“我小名叫毛毛。”
“不准告诉别人,就你一人知道。”
“哈,我外婆取的,你呢?你有小名吗?”
晏关山一边摇头,一边认认真真地用热水烫那些碗碟,闻影半个头缩在羽绒服里,两手揣进袖子,瞪了他半天判断:“你不想告诉我。”
“没有。”晏关山道。
“你就是不想。”闻影说,“我都跟你说了个自己的大秘密了,你不得拿个跟我交换?”
“小名是大秘密?”晏关山看他一眼,带着点无语。
闻影理直气壮:“我说是就是。”
晏关山:“我没小名。”
“你家老人小时候也喊你大名啊?”闻影奇怪道,“那你爸妈也喊你大名?”
那时候闻影正在和晏关山熟络起来,回家或是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是对方工作和念书的地方,离得近,让闻影这个读书可去可不去家也可回可不回的人多了个去处。
他一开始确实是报着感谢晏关山的心思去接触的,饭吃了好几回,又等晏关山一起宵夜,中间换药一次,打架一次,两次留宿晏关山租的房。短时间内密集的日常相处,让半生不熟的两个人很快亲近起来,成了朋友。
闻影不是个爱交朋友的社牛,晏关山就更不是了,但在晏关山这个孤寡男大面前,闻影的活泼潇洒成了撬动他俩关系的那根杆,只要闻影撬,晏关山就动一下。晏关山并不排斥交朋友这件事,他只是不会,如果交朋友的对象是闻影,以当下他俩的状态来说,他是会期待的。
这个过程中,闻影对晏关山保持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奇,随便扯句闲篇,都能联想到晏关山身上,想从他这里挖一点更细节更私隐的故事,只跟晏关山这个人有关的故事。
可晏关山并不想多聊自己的家庭,不论是老人还是父母,不管闻影在什么语境下提到这些身份的人,晏关山都闭口不谈。
“不说拉倒。”闻影气鼓鼓地道。
晏关山没说话,把烫好的碗碟放在闻影面前,倒了一杯热茶推过来。
闻影嫌弃说:“这老荫茶喝了容易拉肚,我不爱喝。”
晏关山瞥他一眼:“给你捂手的。”
这样,闻影的毛就给捋顺了,他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捂那小小茶杯上,看晏关山烫他自己的碗碟。
关于烫碗碟这事儿,从闻影第一次带晏关山来烧烤摊吃饭,他就笑话过,问他是哪个豪门里跑出来的少爷,穷成这样了还要讲究。晏关山理直气壮地认为讲究卫生不是毛病。
但上来热腾腾的烤串放着不吃搁那慢条斯理地烫碗,闻影实在就忍不了,问他:“你知道苍蝇馆什么意思吗?”
“知道。”晏关山答。
闻影又问:“那好不好吃?”
这家烧烤摊闻影不止打包带回家给他吃过,带他来这儿也吃了好几次了。晏关山诚实地说:“好吃。”
“既然好吃你管他干净不干净呢。”闻影这方面比较粗糙,最多也就拿张纸擦擦桌意思意思,他说,“趁热赶紧的别墨迹,烫不烫的也不见你吃了闹肚子啊。”
晏关山强调:“你会闹肚子。”
闻影刚叼下一口肉说:“我今天不得闹肚子。”
“闹肚子还能自己挑时间?”晏关山不经意总会怼一下。
闻影拍桌,凶巴巴的:“你吃不吃!”
“吃。”晏关山拿起来也咬一口。
闻影不是真的嫌弃晏关山这些小毛病,爱讲究有少爷包袱不是缺点,只是以他眼下的经济条件生存状况来说,少些包袱能活得轻松些,闻影想法很简单,让晏关山多接点地气,不会的学,不接受的去适应,闻影不知道晏关山家境到底如何,但他经济状况紧张成这样了生活技能还是0,闻影猜测他或许从小在家就是被惯着长大的,到大学得自力更生,所以才捉襟见肘。
晏关山放了学要继续兼职,往往下班都是深夜了,闻影会等他,起初晏关山也说过不用特意等,见闻影老是饿着肚子杵在路边玩手机一玩一两个小时,晏关山会过意不去,可闻影说:“没人陪我吃饭啊,不等怎么办?”
晏关山不理解:“一个人不能吃吗?”
“不香。”闻影理所当然道,“吃着没劲。”
晏关山:“可我下班没准数,以后我尽量……”
“我又不天天来。”闻影打断他,“你上你的,遇到就一起搭伙吃,遇不到算球。”
晏关山提议:“下次你进来等。”
“不要。”闻影皱起鼻子,“一股消毒水味儿,不爱闻。”其实他怕打扰晏关山上班,毕竟小小实习生,惹点麻烦工作再丢了,不得喝西北风去了?
其实等人没什么,闻影确实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没条件的时候一个人吃也就罢了,这有条件找搭子,就不乐意自己吃。况且这搭子好玩儿啊,闻影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怎么形容,晏关山本来是个和自己毫无交集的人,而且这人外面罩着一层坚硬冰冷的壳,以至于芯子是冷是热有趣还是无趣都让人无从发掘,但逗他逗得多了,挨一块儿处得久了,这些冷冷硬硬的壳会自己裂开缝隙,冷不丁透一丝热气出来,缠住闻影。
闻影就知道,晏关山不擅长表达,也没什么心眼,他是个行动大过形式的人,闻影能从这样一个木讷又寡言的人身上,感受到对方交付给自己的信任,一天比一天多,他的好也是。
晏关山放下筷子,主动去老板那儿要了两碗葱花汤,给闻影的那晚葱都铺满汤面儿了,他放在闻影手边,抬着自己那碗慢慢喝。
闻影问他:“管子买了没?”
晏关山:“今天太忙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顺路买,五金店应该还开吧?”
“不开就换一家,只是远点儿。”闻影搓搓手,吃饱饭浑身都热起来了,他道,“忘了叫你再买俩地漏,也得换,我看都朽了,指不定哪天就堵,一会儿我跟你去买吧。”
“好。”晏关山说,“那你再想想还缺什么,一齐买了。”
晏关山租的老破小今天这里坏明天那里漏,都是小毛病,但不修闹心,总修也闹心,闻影给晏关山换过一次管子和水龙头,边修边教,晏关山自己上手也会了,但架不住毛病千奇百怪,两个人在五金店买了不少东西回去,闻影查缺补漏把能换的都换了一遍。
晏关山在旁边递东西打下手,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什么都会?”
闻影猫着腰趴在地上清理厨房的下水管洞,闻言笑出声:“是你会的太少,晏大少爷。”
“让我来吧。”晏关山递过去一块温热的毛巾。
“干嘛?”闻影挑眉,“说你一句不服气,要显给我看看?”
晏关山晃晃毛巾:“不是。”
闻影就喜欢逗他:“那是啥?”
晏关山:“没有。”
闻影翻了个白眼:“又开始挤牙膏了。”
晏关山就是心里过意不去,毕竟这是自己租的房子,脏活累活全是闻影干的,可他又说不出口。
“不好意思是吧?”闻影继续趴回去,麻利地收拾好水管,试了试顺畅了,才说,“今儿晚了,我在这对付一宿,你要过意不去给我冲个方便面呗。”
晏关山:“方便面吃多不好。”
闻影头一歪:“那你会煮别的?”
晏关山噎了一下:“我冲好叫你。”
留宿晏关山家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件极其自然的事,尽管一开始晏关山老大不乐意又不好意思赶人,闻影看得出来,对方的边界感比自己还要严重得多,但架不住闻影脸皮厚又总是出这样那样的小状况,比如时间太晚了,比如某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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