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挨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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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翊天并没有明白江岩的那句话，反而当天下班就约了李诗雯打算问个清楚。

对方姗姗来迟不说，表情也分外不耐烦。

李诗雯：“张律师，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我这晚上一堆事呢！”

张翊天不仅装没看见甚至还贴心的给对方倒了杯果汁，“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李诗雯一看他那样就忍不住直皱眉头，不光推开对方递上来的果汁，甚至一点不留情面当中揭开张翊天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我说张律师，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突然被问这事，张翊天显得分外紧张，他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抬头，回答起话来也跟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没什么两样。

“是……是挺喜欢你的。”

“可我不喜欢你！”

想到张翊天和江岩的关系，李诗雯心生一计，她干脆改口问：“江律师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

张翊天：“什，什么？”

李诗雯：“我喜欢的人是他！你们俩你不是走挺近的吗，怎么这事就不告诉你了？”

张翊天浑然不知这事，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压根不知道怎么回应。

这时，李诗雯相当不给面子的站起身，留下一句“以后咱们私底下就不要再见面了”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桌上那杯果汁纹丝未动，张翊天被欺骗的心情已然到了顶端。

第二天一早，江岩刚进所里就被张翊天喊走。

江岩以为对方有什么话想跟他私下说，为此他还笑嘻嘻地打趣了两句：“哟，今天张律师有心事啊，这么保密？”

谁知刚过了走道，他就结结实实被挨了一拳头。

突如其来的反转弄得江岩措手不及，他从地上爬起来淬了一口唾沫，眼神明显带着怒意。

“张翊天你什么意思？”江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愤怒。

张翊天气不过，指着江岩的鼻子酸溜溜地质问：“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李律师在一起了？”

“什么我跟李律师在一起？”

江岩插着腰，一副对方不把话说清楚不让走的架势，“谁他妈告诉你我跟李诗雯在一起了？她自己说的？”

张翊天不答反问：“我问你有还是没有！”

江岩顿时明白过来，这事肯定是李诗雯从中捣鬼，当下他就拉着张翊天往外走。

张翊天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愿意，“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江岩没跟他废话，用力扯着对方的胳膊命令道：“想知道实情，就跟我走！”

随后，张翊天果真老老实实跟着江岩来到马路对面的小吃摊前。

江岩对着正在忙碌的老板喊道：“来碗豆浆外加一笼汤包。”

转头看向气呼呼坐在一旁的张翊天，“你吃没吃早饭？”

“不吃。”

江岩摆摆手示意就这些。

等待的功夫，江岩打开手机指着屏保上周屿的照片给张翊天看，“这才是老子喜欢的姑娘。”

张翊天鄙夷，“那你还同时招惹李律师？”

此时豆浆和汤包一块上桌，江岩一口塞进一个汤包，含糊不清地瞪着张翊天，“我避她还来不及，我还招惹她？”

又就了一口豆浆，江岩接着说道：“我猜是她跟我说了一堆被我拒绝，才想着故意挑事。”

张翊天：“那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找她？”

江岩：“不带人家道行深啊？我那天没直接挑明就怕你心里不舒服，谁知你倒好不问缘由上来就给我一拳。”

说着他特意摸了摸嘴角，那一拳属实重了些。

得知真相张翊天脸上挂不住，他想说声抱歉可见江岩埋头吃饭，压根没空理他。

江岩吃完早饭随手抽了张纸抹嘴，力道没控制好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于是又一脸幽怨地望向张翊天。

“就当消灾，早饭你请！”

张翊天二话不说付了钱，没等他开口说谢江岩再次又开口提醒：“这事回去谁也别说尤其李诗雯。”

张翊天有些犹豫，“可是这一拳你不是白挨了？”

江岩用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感觉缓解了一些他才耐心解释：“帮你看清虚伪就不算白挨。我奉劝你啊，李诗雯这样的女人就算跟你在一块也没安好心，别给自己惹事。”

经过江岩这么一分析，张翊天也算看清楚了李诗雯的真面目，他叹了一口气下决心表示：“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先前挺憋屈，不过你这既没恋爱又没追上人家，怎么懂这么多？”

江岩搂着张翊天的肩膀，一副情感专家的架势，“这旁观者清的道理你懂吧？还有啊，哥们不是不谈恋爱，是只想跟一个人谈恋爱！”

早晨开例会的时候，陈万泰见江岩嘴角红肿一副被揍的样子甚是好奇。

会开到一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名问江岩，“你这被家属偷袭了？”

江岩捂着腮帮自嘲道：“第一堂拳击课。”

众人哄笑，唯独张翊天。

陈万泰指着江岩嘱咐众人，“反面教材啊，锻炼身体可以，受伤了自己打官司去！”

江岩没当回事，听过也就不了了之。

傍晚，张翊天又来关心江岩，“你这真不用我赔医药费？”

江岩摆摆手：“翻篇了啊，再问我翻脸了。”

张翊天果然没有再问，工作上却更加用心对待江岩，两人的关系也堪比师兄弟，一时间让李诗雯无从下手。

江岩提前转正，是张翊天极力要求的。

九月初，所里给他举办了小型的转正仪式，一帮男人吆喝着要灌他酒，江岩实在抹不开就喝了一杯。

再灌第二杯的时候，他一把撸起裤腿，指着膝盖上偌大的伤疤给人解释：“受过伤，大家见谅。”

陈万泰最先注意到江岩脸上的情绪变化，他笑着安抚好众人的情绪，随口才替所有人问了大家一直好奇的问题：“你这既没追上姑娘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人姑娘抢手啊？”

“哪能啊。”江岩放下裤管，再抬起头时笑容里满是凄凉，“打球差点瘫痪，要不然我能跟她分开七年？”

“哟！”其他不知情的同事跟听见什么天大秘密一样，顿时拍起手直夸江岩够专一。

江岩听着众人调侃心里一阵泛酸，他从不隐瞒自己的感情，可就这么从嘴边说出来多少有点遗憾。

散伙后，还没到家他就接到了林亦航的电话。

林亦航听着话筒里汽车鸣喇叭的声音，笑着调侃他：“哟，岩哥最近挺潇洒啊！”

江岩心里正烦着，无心跟人开玩笑，“你他妈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林亦航：“不对啊，不会这么久周屿还不肯原谅你吧？”

江岩扒了扒头发，实话实说：“原谅了，但让我以后别去打扰她。”

那头林亦航一阵惊呼，不可思议地反问：“你别告诉我你他妈真就装死吧？”

江岩“嗯”了一声，多余的话一句没说。

“要不要兄弟帮帮你？”电话里林亦航故意逗他，“周屿可是差我一顿饭，要不国庆怎么样？差不多她考试也结束了。”

江岩的第一反应不是吃饭，而是听到了另一个重点，“你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考试？”

“人说的呗！”林亦航反问：“人家只是不跟你联系又不是与世隔绝，需要这么大惊小怪？”

江岩心里泛起阵阵醋意，可这个时候林亦航是唯一能帮他一把的兄弟，他知道该有所收敛。

“什么好处？”

电话里林亦航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笑完才正经问江岩，“你他妈不会还以为我惦记你那点破球技吧？”

江岩挑眉：“难道不是？”

林亦航：“当然不是。”

“那要什么？”

“真心。”林亦航突然认真起来，“我要你一心一意对周屿，如果你敢违背我相信我有本事带她离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木讷的人也能听懂林亦航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江岩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最大的劲争对手居然就在身边，只是……

林亦航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他……问过？

各种念头干扰，江岩一时间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想问可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

许久不见江岩吭声，林亦航大概也能猜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