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珩追出露台时,只见电梯门缓缓将里头那一身黄玫瑰掩住。
他手指急摁另一台电梯,速度并不比她的慢多少。他出电梯时,她正在下酒店门口的台阶。
“沈蓠......”他加快脚步,在她身后唤她的名字。
沈蓠并未回头,下了最后一级阶梯脚步往?左走。
林亦珩几个快步追上她,拉住她往左侧的罗马柱后靠。
她的手腕在他的手心里扭动,掌心里瞬间有灼人的温度,他手指微微一颤,她便脱了手腕去。
沈蓠的右手指轻握住方才在他掌心里的那只左手腕,片刻,她松开手指,借着酒店门口昏黄的灯光抬眼看他。
而林亦珩也正望着她,幽黑的眼眸里藏着深远的故事,所以才会在这黑夜里明亮得如璀璨星河。
即便此刻他的目光灼灼,她仍旧毫不犹豫迎视他的眼神。
他欲言又止,半晌,见他就要将话说出口。她急声打断他,“你追出来干什么?也来看我的笑话?”明明是想要阻止他不想他多年的情意付水东流,可最后却变成口不择言。
林亦珩眼里的星光霎时失色,他的右手指握成拳,指腹去感受手心的她的......温度。
上午与翔子一起敬了许多酒,晚宴上太阳穴就隐痛。先前又被何易指定灌下三大杯白酒,此刻更是头痛欲裂。
连带着看她都觉得恍惚起来。那一身墨绿色的长裙上覆满了黄色的玫瑰,在暖橘灯光的映衬下明明那样柔和,可说出的话却这样伤人,像黄玫瑰梗上尖锐的刺。
他双目微阖,良晌睁开眼,头脑才有片刻的清醒,最后像是被气笑了,“为什么我要看你的笑话?”
沈蓠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话有多伤人?
明明面对当众揭她隐私的李榆她都能心平气和,面对并无错处的他却口无遮拦。
可是覆水难收。
心底里郁气也难消,在听到他的话后胸口积郁的怒气更是无处宣泄,愈发伤人的话就不受控制地出了口,“你跟她合起伙来千方百计要刺探我的隐私,你不是存心要我难堪是什么?”
她知道的。
她明明知道的。
一切都是李榆的主意,他只是想随心求一个答案。
她早就看穿了。
偏偏言不由衷。
林亦珩听及此话,气得浑身一震,愈发觉得太阳穴处钝痛不堪。
心口的疼痛也一波一波汹涌而来,他紧握双拳,嘴唇苍白得都在发颤。
他竭力抿紧嘴唇,深吸一口气。身体靠向身后的罗马柱,这才觉得浑身有了力量。
他松开紧握的双拳,强忍头部钝痛,冷静地不留余地地揭穿她,“你的隐私可以成为你教训别人的筹码,你还在乎我给你难堪吗?”
他不为自己辩解。
却用同样戳心刺骨的话语回敬她。
她一早便察觉出李榆是为他不平故意挑衅,却刻意给李榆下套引她将话说出来,再来一番不轻不重地敲打,最后难堪的人变成了李榆,而她却成了被当众揭隐私的受害人。
就是这样一面。
狡黠世故。
他从未想过她会有这样一面。
沈蓠闻言眼里乍然一片震动,连眼睫都在微微颤动。顷刻,眼眸里震动的情绪逐渐蔓延成复杂之色。最后,她的眼帘微垂,再看向他时面颊上已是平静的神色。
她承认在说出那一句“让她说”时她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后来的那一句她自认为那只是正常的对话方式。
可是他却轻而易举地洞悉了她。
她不得不认命地承认他比......他要了解她。
这样的感觉太陌生,陌生得让她惧怕。
陡然,沈蓠周身散发出防备的气息,如同一个牢笼将她层层包裹,生生困住。
她走不出去,而他人......靠不近。
沈蓠紧紧抓住手包,指尖处的痛意随经络到指骨。
随后她以一种拒人千里的姿态以及毫不在乎语气说:“无所谓,总之你管好你的人不要让她大肆宣扬我的事,不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拿我自己的隐私当作筹码来教训她。”
林亦珩苦苦暗恋她这么多年,袁旭的存在就像他心里的一根刺,每每想起便如鲠在喉。他太清楚嫉妒的感觉,所以他立刻便觉察出她话语里的酸意。
这一刻,仿佛在荒海上终于等来了一艘船,苦尽甘来。
心口的痛意转瞬即消失殆尽,欣喜如江海大浪滚滚溢满胸腔。
他极力抑制内心漫漫的欢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她不是我的什么人。”
沈蓠挺直脊背,声音冷淡而疏离,“你不必向我解释。我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是偷偷摸摸听墙角听来的,总之这样的事是最后一次。”
话音落下,她冷淡睨他一眼,抬步便走。
林亦珩正对着她的眉眼,即便灯光昏暗,他依旧准确地捕捉到那一眼。喜悦即刻荡然无存,只觉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冲上脑门,受不住地眼前一黑,一瞬间仿佛天旋地转。
她抬步要走,行动比意识更快,反应过来时他已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罗马柱?上。
两张面颊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低眼看她,声音低沉而压抑,“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告诉她的?”
而她抬眼凝视他,眼里平静无波,手指握成拳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这样的回应在他看来就是默认。
因知她浅显的心意而喜悦,头部钝痛明明有所缓和,却因她漠然的态度再度痛不堪忍。
而真正能撕裂他心脏的是她那冷漠的一眼,好像再看他一眼都是多余。
抓她手腕的手指不由自主扣紧力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拿人隐私到处宣扬的小人?”紧蹙的眉心下,一双黑眸里透着哀伤与痛楚,像潜藏着无穷的风浪。只要她再说出一句伤人的话,就能摧毁他平静的假象情绪。
裙子的布料轻薄,罗马柱上的粗粝磨得她后背有丝丝发疼。男女力量悬殊,他的呼吸依旧隔着一拳的距离撩在她的脸上,她居然还能闻到他身上轻微的清冽的酒味。触觉和嗅觉上的双重感知,在拉扯,不知道是谁占了上风。
沈蓠眼尾几丝轻蔑,红唇张合间缓慢吐一句话,“那可说不准。毕竟你也擅长挖人隐私......”
那枚红唇张张阖阖,轻易就能牵动他的情绪,令他喜悦,令他痛苦。
这样一句伤人的话终于撕毁他平静的假象情绪。
他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不想再让她说伤他心的话,他不想她这样误会他看轻他。
这样一个吻不是他与她心悦彼此的亲吻,不是情到浓时的拥吻,只是他被她激怒用来堵她的嘴的宣泄之吻,实在是算不上温柔缱绻,甚至他覆上去时嘴唇还磕到了她的牙齿。
可是眼前这个人是他多年求而不得的人,唇贴合她唇瓣的那一刻,他苦求不得的迷惘与不甘悉数融进她的唇齿间,怒气也得到纾解,只余满腔的柔软,唇齿的纠缠由重变轻,成了唇瓣间的缠绵的厮磨。
她的呼吸里混合着香槟与奶酪的香味,淡雅自然的香气从她的脖颈幽幽荡来,令他生出无尽的渴望,迫切地想要叩开她的齿关,缠住她的小舌寻求更深的呼吸纠缠。
却在抵住她的贝齿的那一刻,一股大力冲向他,瞬息将他旖?旎的心思尽数推散。
在林亦珩猝不及防覆上她的嘴唇的那一刻,沈蓠整个人都懵了。只感受到阳刚爽冽的男人气息由口入鼻与她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愣怔的状态下她还能闻出他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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