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的心脏表层蒙的薄冰开始往四周化去,对方破碎的声音像一柄柄尖刀直直戳在谢浔心脏口,疼的谢浔想要掉眼泪,鼻尖酸酸的,他最终把这归因于情绪来的太冲,大脑一时没有接收。
“我对你什么了?”谢浔的声音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软。
无解的命题,祂不会回应,毛茸茸的脑袋移到谢浔的心脏口,砰砰砰是会跳动的心脏。
祂的手探进谢浔的衣服里,抱着alpha不算柔软身体,手臂勒的谢浔感觉肋骨都要断了。
衬衫也湿了。
谢浔的手指埋入对方发间,想把人丢出去,心里有个却声音告诉他,让祂趴一会吧,明明他自己怕的不行。
谢浔拽对方头发的手硬生生转为揉了揉,嘴上说着:“真服了你。”
明明跑了又像之前一样回来干什么。
谢浔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种环境下很困,他的防备心在慢慢消失,谢浔半阖着眼渐渐也睡着了。
谢浔不知道从此刻开始,一只有意识的触手怪将会无孔不入,完全渗透进他自认为混乱糟糕的倒霉生活。
走廊上六点闹钟响起,室内的灯同时亮起。
光亮刺眼,谢浔啧了声,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动作牵扯,他清楚感受到有人抱着他,昨晚的事在脑袋里循环播放,谢浔看着对方毛茸茸的脑袋陷入沉思。
这算什么?
铃声停止,谢浔关上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翻身背对着水母继续睡,他本以为自己被吵醒后再也睡不着,没成想直接睡到近中午,从床上坐起来人都是懵的。
谢浔掀开被子,水母又跑了。
谢浔:“……”跑上瘾了,整天和他玩捉迷藏。
谢浔洗漱时对着镜子看腺体,对方没用多大劲只有轻微的咬痕,他侧腰不好说,被嘬了几口红印,衬衫挡着没什么大事。
太亲密了,谢浔必须制止这种类似的行为。
谢浔在床边坐了会,目光搜寻着室内,突然往床下看。
倒着的脸吓得水母浑身一怔,赶忙跑,谢浔迅速把水母拽了出来,笑容像魔鬼:“怎么不跑了?”
水母不语只眼巴巴地看谢浔,和谢浔梦里的断掉触手的水母很像,谢浔眼睫抖了下,他合理怀疑是水母让他做梦的,在遇到水母之前,他从来没有梦到过。
水母一想起之前的事就哭,眼泪在眼眶里持续打转,水汪汪一片:“不跑……哥哥。”
怎么那么多眼泪。
谢浔把水母放在床上,蹲下身和黑漆漆的水母对视,“告诉我为什么跑,为什么说那种话?”
这句话似乎戳到水母的痛穴,祂明显地愣住,触手着急的擦眼泪又伸长想要碰哥哥,祂在不安。
谢浔没给祂这个机会,站起离开,水母看哥哥走了,眼泪掉的厉害,张口就是哥哥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哥哥又在嫌弃祂,为什么总嫌弃祂不嫌弃别人。
因为祂总哭吗?祂可以不哭的。
对方撕心裂肺的声音听的谢浔莫名心疼,谢浔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水母捡起来,抽纸巾给怪擦眼泪,“我去拿纸巾,没有不要你。”
水母哭声艰难噎住,触手塞进嘴巴里没有一丝声音泄出,脸憋的皱在一起,他知道有的,哥哥不想要祂。
祂要说出来让哥哥听着。
骨节修长的手指勾着水母的黑漆漆的触手,谢浔给怪擦触手上的口水:“害怕去实验室。”
触手蜷缩在一起,谢浔猜对了。
依照水母之前的行为,送祂去实验室应该不会有很大的情绪,谢浔抿了抿唇,黑曜石的眼睛里只有一只黑色的水母:“宝贝,变成人给我看看。”
和一只总哭装可爱的水母讨论这件事困难加倍。
祂歪脑袋的时候特别像人,触手缓缓收回勾着被子把自己完全裹进去。哥哥提出的问题并不过分,自己能拟态成人类这件事本来就很奇怪。
谢浔小心翼翼拉开被子,目光随之上移和青年的圆圆泛红的眼睛对视上,眼神状似无意扫过青年的身体,随便化形的身体比谢浔练的都好。
啧啧。
谢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下巴近乎挨着祂的大腿上,这个位置很不妙,谢浔僵硬地动了动,紧接着瞳孔震惊。
艹,怎么这么粉。
祂低垂着眸,看哥哥的动作,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盯着祂那里看,是因为喜欢吗?怪物喜欢一个东西会长久的注视。
祂动了动嘴巴,双手捧着谢浔的脸,哥哥的脸烫的惊人,祂伏地身体凑近谢浔:“可以……送给哥哥。”
没关系的,祂可以继续拟态,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都可以,哥哥想要什么样的祂都有。
谢浔被怪物的话劈的外酥里嫩,打掉祂的手,眼神躲闪:“不了,我有,”谢浔真怕对方给他,“千万别给我,真不需要。”
谢浔站起身,祂的目光也随着谢浔起来,眼神痴痴的像中了蛊,这种眼神谢浔只在某个人眼中见过,不一样的是谢浔能从祂的眼里看到痴迷的喜欢。
谢浔内心五味杂陈,拿被子看也不看地裹在祂身上,眼不看心为静,“我怎么对你了?”
祂紧紧蹙眉,像是经过漫长的心理建设开口:“哥哥不…喜欢我,”
谢浔配合点头,确实不喜欢。
祂紧紧盯着谢浔脸上的细微表情,祂越说越哽咽,“……讨厌我,对我一点都不好。”眼泪跟着落下,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好像一句讨厌都能要祂半条命。
谢浔欸了声,也没让对方的眼泪刹车 ,不喜欢是真的,但没上升到讨厌的地步。
谢浔觉得自己足够好,没有人被水母上了还养着水母,虽然水母治好谢浔沉积的病。
谢浔不知道以怎样正确的方式对待一只喜欢他又带点自以为是的水母,谢浔给不了祂想要的喜欢,一点点都没有,有的话也是对一只小动物的喜欢。
长久给不了祂想要的,慢慢的祂会知道,然后离开。
“你想我怎么对你好?”谢浔能给水母擦眼泪,但上升不到给人擦眼泪,他把纸巾粘在对方脸上,站在远处笑出声,拿终端记录。
水母摸了摸脸上的纸巾,反复瞄谢浔,害怕自己的要求太高:“我和其他人……一样,我和哥哥一起。”
原来是看出自己区别对待了,谢浔不觉得有,他接了杯温水,示意对方拿手接着:“自己喝。”
祂双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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