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出了大糗,宋知窈羞耻地低下漂漂亮亮的小脑袋,装死了事。
她白皙的面皮上透着淡粉,睫毛更是颤抖地厉害,像是受惊后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猫崽。
季闻洲不动声色地压下唇边笑弧。
他抬手,温热的大掌揉了把小姑娘绒绒的发顶,“小姑娘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宋知窈抿着唇,眼瞳闪烁,内心在羞涩的同时心里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不过原来他的意思不是人体啊……
不对,就算人体她也不能画啊!!!
季闻洲将少女纠结的表情收归眼底,不疾不徐开口:“只是当作答谢礼而已,窈窈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唇角依旧蓄着温雅谦和的笑弧,只是目光却别有深意地落在她身上。
像是在说,她愈是拒绝,便愈发显得欲盖弥彰。
宋知窈不太敢注视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彻底看透了她似的。
“才不是……我才没在怕的。”宋知窈小声反驳,面颊微微发烫。
话音刚落,对方缓缓地将手机递至宋知窈面前,屏幕上赫然是季闻洲的微信名片。
“这是我的微信,约定个时间。”对方语气温和平静,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这般的一气呵成、不容拒绝,显然是要将宋知窈束缚在这无解的圈套里,进一步难,退一步更难。
宋知窈眸光闪了闪,再三思虑过后,终归还是拿出手机,老老实实加了季闻洲微信。
没想到兜兜转转,现如今她还是不得不与他纠缠。
罢了,反正画完这幅画之后,他们两个就两清了。
“我最近忙着画展的事情,可能没有时间给三叔您画画……”宋知窈闷声道。
“没关系,我可以等。”对方回应。
宋知点头“哦”了一声,没再和季闻洲说话。她表面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侧头看窗外,实则心中像装着数十只蹦迪兔子在猛地上蹿下跳。
接下来一路上车里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两人彼此皆默契地不说话,再也未曾有所越界。
车辆在浓稠的夜色中疾驰,很快便稳稳地停在宋家老宅大门前,自动车门徐徐敞开。
宋知窈拉开车门下车,同季闻洲恭敬道别:“三叔再见。”
说完,她没有多看这位“敬爱的三叔”一眼,转身朝着老宅庭院大门跑去,脚步加速再加速,直至将身后那意味深长的视线隔绝在门外,这才松了口气。
-
豪车内,季闻洲淡淡收回视线。
后迈巴赫再次启动,落下的车窗渐渐上升。
季闻洲叠着腿,抖出支烟,衔在唇间。
“咔嚓。”
银质打火机划开,火光跳起的一刹那,照亮了男人深隽的眉眼。
季闻洲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白色烟雾。
“和郑家的合作取消。”他面无表情地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的。”从刚才便一直坐在前排闭口不言的周特助应声。
“其他的都调查清楚了?”季闻洲问。
周特助为人做事滴水不漏,从在会所中遇到宋知窈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今晚之事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季闻洲汇报:“调查清楚了,今晚知窈小姐和里森画廊谈合作,本该是淮安少爷来接知窈小姐回宋宅。
但淮安中途和谢家那位谢小姐去了京荣拍卖会……而且就在方才,淮安少爷还拍下了价值五百万的红宝石项链哄那位谢小姐开心。”
烟在修长清瘦的指骨间静静燃烧着。
季闻洲面上喜怒无澜,,难辨情绪,但周身的压迫感却是越来越强。
突然,季闻洲蓦地笑了,“他倒是有那个闲情逸致。”
他醇厚嗓音中带着冷意,听得周特助忍不住一抖。
周特助屏气凝神,越发地小心谨慎:“那您现在……”
“回老宅。”
季闻洲将烟摁在烟缸,用力碾了碾。
镜片后的眸光也随着火星的冷寂而沉了下来。
周特助恭敬应声,并在心里默默骂了季淮安一句。
活该啊!
若是今晚先生没有及时出现,恐怕知窈小姐还指不定会遭遇什么。
黑色迈巴赫在溶溶光影中掠过,最终猩红的尾灯没入这繁华的夜城。
-
宋知窈回家时已经快要将近十一点,但是此刻宋家老宅依旧还是灯火通明。
宋老爷子没睡,拄着拐杖,守在客厅里等宋知窈回来。
见外孙女回来,宋老爷子紧绷着的表情这才放松。
他神情复杂,连声催促宋知窈赶快回房睡觉。
夏天的夜晚燥热极了,闷得燥得连丝风都透不进来。
在护肤之后,宋知窈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
月光如潮水般涌入房间,照亮熟睡的人……
一切都静悄悄地。
半个小时后,宋知窈睁开眼,崩溃地用被子将脑袋蒙起来。
她现在像是饮下了一杯后劲绵长的酒,现在后劲上来,浑身血液上涌,胸腔内的心跳一直“扑通扑通”地乱跳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能当着季闻洲的面真的说出画人体这种话!太过冒犯了!
不过,若是真的约他画模特,她能不能暗箱操作一下,给他摆一些更有张力的姿势呢?
反正……她也是为了艺术。
宋知窈埋在被子里的小脸红红的,一时间不知道对于季闻洲给她当模特这件事,她是更抗拒一些,还是更期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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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快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季淮安的车开进季家老宅车库,他下了车整了整略有凌乱的领结,推开门。
刚推开门,就听空气中骤时响起清冽的嗓音,“回来了。”
季淮安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就见到季闻洲正慵懒松弛地坐在棕皮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搭着,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中的硬皮书。
见到这位三叔,季淮安莫名地抖了下。
季淮安深深畏惧着他这位叔叔,面对这位三叔时,处处皆需小心谨慎。
别看这位三叔面上给人一种清贵温雅的君子形象,给人的压迫感却比那些看似冷峻威严的人更盛。
上流圈内的这些小辈们,无一不害怕打怵他三叔。
季淮安挺直脊背走到季闻洲面前,微微弯腰,恭敬询问:“三叔,这个时间点您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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