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很简单,给我个名分而已……”
阿如心头微动,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说:“这个简单,来人,樊将军升任都督府长史,今夜设宴为樊将军庆功!”
元若很快来了,樊缨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很快隐去落寞,强颜欢笑道:“今夜庆功,兄弟们不醉不归!”
要宴请自然要全部宴请,除了樊缨,曹令,玉容等一众随之升迁的,还有巴根,阿林美朵,阿狼等,在甘州的人都要参加。只有楼氏缺席,在时疫控制那日就带了弟弟回沙州去了。
今夜当值的兄弟各有赏赐的银两,来不了的尉迟宁,达步,乌日取提也各有赏赐。
阿如在这方面从不吝啬,且她在曹氏的内官面前也得做出一番欢欣鼓舞的样子,宴会办得很是盛大,还专门请了城里的舞姬前来跳舞助兴。
樊缨被委婉拒绝也没有什么失意表现,阿如多少有些欣慰,连带着喝了不少部下敬来的酒。
“去去去,”樊缨也喝了不少,但见有人敬阿如酒还是忍不住过来挡着,“有本事跟我喝!”
论酒量阿如喝得过桌上任何人,但知道他心上不快,就没说话,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实在不胜酒力,就请樊将军替我喝了吧。”
结果自然是樊缨喝了个酩酊大醉,阿如命樊久抬回卧房,自己清醒如常,还带着人巡查了一回夜里防务。回来的时候樊缨在房里呼喝闹腾不肯睡,声音引来了阿林美朵,正在一边照看他。
“殿下,”阿林美朵见她进来,忙起身躲到一边,“我是听樊将军酒后难受,这才过来看看。这就走了。”
说完就走,阿如笑着致谢:“费心了,快去休息吧。”
阿林美朵几乎是逃走的,阿如看着藏不住心事的少女脸上的尴尬、娇羞与惶恐,生出一丝不解的同时,也为她惋惜起来。
为什么要将心思放在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身上呢?
阔真如此,但阔真至少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就算没有陆松鸣,她也可以活得恣意潇洒。但阿林美朵有什么?被驱逐的家族,无处安身的处境,这般境遇了还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身上,简直是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
“等一等,”阿如终究还是没忍住,喊住阿林美朵,“你知道他并不爱你吗?”
“我……”
阿林美朵慌乱之下更多的是被戳破心事的尴尬,一双杏眼泪水涟涟:“我,我没想过与您争,我……”
阿如挥挥手,叫樊久带人走远些,减少一些阿林美朵的尴尬:“你错了,我不是在你跟前宣誓主权。如果他喜欢你,我会毫不犹豫将他让给你。可他没有,你将大好青春浪费在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身上做什么?你正值妙龄,又长得这样娇艳花朵似的,趁着机会学一样能叫自己安身立命的本事不好吗?”
“我……”
阿林美朵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她以为会被羞辱被笑话,可阿如给她的却是设身处地的忠告,不由羞愧起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径来:“您,不怪我吗?”
阿如摇摇头:“我不怪你,只是为你可惜。女子生来不是男人的附庸,你将如今的心思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有收获。不信你可以试试。”
说完就要走,阿林美朵似乎明白了什么,怯怯得叫住阿如:“公主,您,真的与别的女子不一样,难怪他会喜欢您。”
阿如停了一步,却没回头,只是漠然说了句:“他的喜欢于我而言只是陪衬。我这么好,哪个男人都会喜欢!”
说完扬声喊樊久:“小久,送姑娘回去休息!”
樊缨自她在外头说话便安静下来,阿如故意不理他,自顾自梳洗卸妆,反是樊缨躺不住了,嘟囔着撒泼起来:“公主……殿下……如儿!你理我一理!”
“不装了?”阿如拆了头发,正对镜梳理,“方才装得可过瘾?”
樊缨到底还有些醉意,一个鲤鱼打挺想起来,结果重重摔回去,看得阿如一阵好笑。
手忙脚乱爬起来,樊缨借着酒意凑过来,夺了阿如手中的木梳,窝在她肩头不动:“你这心硬似铁的女人,若是我有一丝丝喜欢她的意思,你是不是早将我打包送出去了?”
阿如在镜中看他酡红的脸,反手摸了一把:“猜对了。”
樊缨心中不忿,掰过阿如肩膀叫她脸对着自己:“你没这个机会,我对你的心没有一丝缝隙!倒是你,你在逃避什么?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阿如卸了钗环的脸素净如莲,黑发似绸似缎铺了一片,更衬得她眉如墨画,面若桃花。
本来如波似澜的眼睛此刻却风平浪静,只是静静地,轻轻地眨,像一双翩然的蝶,不带任何情绪。
整个人都这么叫人迷恋,唯独这张嘴总是叫樊缨失望,从不肯说句他爱听的。
“罢了,”樊缨在等待中哄好了自己,认命似的将昏沉沉的脑袋靠在阿如肩上,“我醉了,你若不喜欢我回军营去睡。”
阿如伸手摸了摸他瘦削的下颌,手指摩挲过细密的胡茬,最后停在温润的嘴唇上。
樊缨才要留住这刻难得的温存,阿如却撤了手指,将自己软濡的唇贴了上去。
“真是要了命了!”
樊缨脑中只剩这么一句,什么都顾不上想顾不上管了,本能似的吻上去,夺过主导,将阿如整个人揉进怀里。
“你是在试探我的真心吗?”樊缨留个空隙问了一句,却丝毫不给阿如回答的机会,自顾自答了,“你试吧,我就这一颗心,里里外外全是你!”
可他不知道,阿如没那么在乎真心,有当然是好,没有也无妨。
只是如今正好有,权且拿来用着。
往后若没有了也不至于后悔。
且男人的真心值几个钱?还不至于叫她感恩戴德。
“别在这!”阿如终于在欲海里得了一口喘息,最后关头提醒了一句,“我不想看见镜中的自己!”
樊缨一刻都没犹豫,托起阿如腾出一条胳膊来往外一扫,妆奁镜匣子一股脑摔地上,惊得樊久跑近了问:“将军?”
“滚远些!”
外头的脚步立刻停住,接着窸窸窣窣走远了,阿如腾不出空来说话,整个人已经被按倒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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