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向来有三月三不拜山,拜山定有鬼下山的说法。
农历三月三这天,大学班长组织本系学生上山去给一位见义勇为逝世的学长送花扫墓。
下山的路上,我好像把脏东西带回家了——
是夜,窗外狂风大起。
雨点密密麻麻噼里啪啦打在玻璃落地窗上。
我闭紧双眼蜷缩着身体,用力攥着被子被梦魇困住,手腕上的红绳异光大现。
梦里,漫天飞舞着白冥钱。
阴森清冷的大树下停着一红一白两顶花轿。
白的梨花铺顶,银灯照路。
红的金顶琉璃灯,轿梁雕满鸾凤桃花。
黑鸦成群从树林深处飞出来,而我则披着一身白色菊花云肩珍珠广袖嫁衣,站在花轿前一动不能动——
阴风擦过我的鬓角,吹落我鬓边一片白菊花瓣。
一团黑气陡然袭来缠绕在我腰上,扯着我僵硬的身体走向那顶白色花轿。
我惊恐瞪大眼,想要反抗却连身体的支配权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顶苍白的花轿离我越来越近。
轿帘猛地被一股阴冷的力量掀开,有人重重一把推在我背上。
下一秒,我就失控扑撞入了那顶雪白瘆人的轿子——
身体短暂恢复了自由,我慌张要逃,可那原本只有一张门帘的轿子竟突然从两边推出两扇坚硬厚重的木门。
任凭我怎么拍打都无法推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惊恐地疯狂捶打轿门,颤着嗓音大喊,但轿门不仅没有打开,反而轿子一轻,被人抬了起来!
轿外传来一道沙哑阴沉的陌生男人声音:
“别反抗了,我看上你了,要娶你回家做老婆。虽然你长得丑了点,但你手脚挺勤快的,我勉强能接受。你上了花轿,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人!”
这声音我认得,他就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脏东西。
扫完墓下山那会子,我刚和老同学们分道扬镳,就听见背后有人喊我全名。
我以为是哪个老同学还有事找我,就头也没扭地答了一声……
从那以后,到晚上,我都感觉,自己身后好像跟了一个人。
尤其是晚上路过院子,我还看见路灯下的我,有两个影子——
一个是我自己的,一个是、个头比我高半头的男人影子。
他的影子,就紧贴着我的影子!
我越想越害怕,身上连连打寒颤,更加卖力地狠狠捶打木头轿门,扯嗓子拼命喊:
“放我出去!我不要嫁给你,我是人你是鬼,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话多,吵**!”他不耐烦低骂一句,下一秒,我嫁衣上的菊花突然奇光大放,活了过来。
一股异香钻进鼻腔,我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头一晕,咚的一声后背猛撞在轿板上。
我以为,我要完了,被鬼娶了,阳寿也就尽了……
谁知片刻后,外面突然又掀起一阵更强的阴风。
白花轿摇晃了两下,狠狠落地。
掳走我的那只鬼警惕质问:“你是谁!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接着就听见,轿外又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慢悠悠回应一句:
“她是本尊的人,娶她,你怎么敢?”
“你找死!”
再后来,外面就打了起来,飓风阵阵掀得整顶花轿都在震动摇晃……
我被衣服上的异香给迷得头晕目眩,意识不清,伸出手,隐约察觉到封死的轿门消失了。
拼尽全力一把撩开轿帘——
冲出去,昂头,却见到夜幕深处,圆月之下,一条足有百米长的粗壮青蛇正盘踞在天空。
腾云驾雾,额心一抹朱红印记妖冶灼目,金色竖瞳熠熠生辉……
这条蛇,看着,有点眼熟。
系在手腕上的那条红绳也绽着灼目血光。
我头晕厉害,出了轿子就体力不支腿一软瘫倒了下去。
圆月下那条青蛇一缕青烟化形在我身边,及时抬袖搂住了我的腰……
“阿鸾……”
一声亲昵称呼,唤得曲曲柔情。
恍惚间,我被他放回了卧室的大床上。
朦胧睁眼,我热得发燥,那异香勾得我浑身难受,脖颈上一片滚烫。
余光瞥见送我回来的人要走,我也顾不上旁的了……
拉住他的长袖,我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猛地往他身上一扑,感觉到他衣上的凉意,我的心头火终于泄了几分。
但不够,还不够!
我无视他眼底的惊诧,主动把手、探进他的衣领。
偎在他怀里小声喘息着嘤咛:“救救我……我难受。”
他愣了愣,片刻后,却故意使坏,搂住我腰身,把我往怀里按紧些,清凉的唇压在我耳边,暧昧询问:“救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唇上的凉意磨得我彻底心神大乱,我克制不住地胡乱扯他身上繁琐厚重的古代衣袍,急得想哭,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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