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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3 章 晋江独发晋江独发

小说: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

作者:

大叶湄

分类:

穿越架空

《老爷子他飒爽又威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崔闾没有再给瘫跪在地上的次子多余的眼神,只抬脚略过了他时,将他写的判词扔在他脸上,声音不带起伏,“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既然知道写,就该懂得做,老二,机会是要自己争取,而不是求人施舍,更没有以手足之情行勒索事实的道理,路就只此一条,你没有再挑拣的余地,否则……”

说着到底还是顿了一下,调整了心绪,“为父不介意大义灭亲!”

不是在梦里见识过他的冷心绝情,对兄弟手足毫无爱惜之意的模样了么?是什么叫他以为,可以用宽宥的态度,父慈子孝的温情,来感化和重新教导这个儿子?

只是希望他安分些,只是想剪了他的翅膀,不叫他有闯下大祸的时机和环境,却没料竟仍未能免于使他们兄弟起龃龉,竟给了他能指着长兄的鼻子,骂他别有用心的话来。

兄弟阋墙!

未到上一世的境地,却已提前显露了离心之势,他再没法用此时他还未铸成大错等宽免之词,来为他开脱。

此子心性却系生来凉薄,极为利己!

那一瞬间,崔闾彻底冷透了心,决定换种方法修理这个儿子,出继或关押已然压服不住他的一颗悖逆心,那就用残酷的现实教会他,什么是一家人,什么是兄弟手足。

若然还掰不回他的性子,那这儿子……不要也罢。

崔仲浩儿女都有两三个,长女更满了十一岁上,没料竟以二十八高龄,被父亲如此蔑视、怒斥,匍匐于地上时,面容压抑不住的扭曲,劈裂的声音足以宣泄出他心里的愤怒,“爹,您瞧不起我,您从来瞧不上我,为什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肯定和赞许?是要我死么?是不是我死了,您才会在看重的长子,和疼爱的幼子间,看一眼我这个平平无奇的次子?我只是想让您看见我,看看我并不比大哥和小五差而已,您为什么就从来不看我?我努力读书,以文会友搏彩名,只是想引起您的注意,我勾连二叔做下错事,初衷也只是想要告诉您知道,大哥没了您的支撑,也不过如此,我只是想叫您看看我而已啊!”

他一遍遍的以头怆地,声音几近低喃,“您为大哥打下了家族长盛的基业,为小五规划出去北境出人投地的机遇,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只是叫我安守家宅,给大哥做牛做马?我也是您的儿子,

我不是奴仆,我也想要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前程。

可你为了前程可以不择手段!

崔闾磨着后槽牙咽下了这话,只冷眼总结道,“心术不正,无需再言,回去倒是可以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了!

其实他也没闹清,次子的性情是怎么养成的,对于三个儿子,他是承认除了长子特别教导外,对于另两个都一样的对待,因为无需他们承担家族重任,便都给予了他们自由发挥的余地,次子爱读书,爱以文会友,他处于那么个吝啬期,都专拨了银子给他办茶博会,幼子喜爱各种手工艺,他就放任他糟践银两拆东补西,反倒是长子,从小就遏制了天性,受他拘束控制,处处高要求,一点点大时就小大人的样子跟他身边学习理事了,崔闾甚至都不知道这个长子的爱好是什么,现在再往回想,似乎长子的童年也乏善可陈。

若说三个儿子,他最亏了谁,怎么也轮不到老二叫屈。

崔闾实在是懒得跟他辩驳,你读书到底是为了谁的这一命题。

一个人的抱怨心一起,便觉谁谁都对不起他,这种心理本身就进入了偏执的陷阱,再说干了口舌,也只会在他心里,更添了偏颇的私心。

无济于事!

当道理无法教导一个人时,那就让现实教会他做人。

崔闾挥了挥手,让旁边吴方将人拖走,旁边崔元逸数次动了动嘴唇,却终是没张口替他求情。

这个弟弟,确实不管不行了,再放任他如此下去,害人害己。

孙氏终于找着了空隙,小步走至崔闾跟前曲膝跪下,低头道,“爹,儿媳也有话想说。

崔闾对于这个儿媳倒没什么意见,生儿育女照顾丈夫家庭,她这些年做的都好,也不像别人爱嚼舌根,并且,她有一项特质很得他欣慰,那就是永远知道银钱的重要性,任何事情都能看在银钱的面子上退一步,这就是个很务实的女人,嫁给老二真是委屈了。

孙氏垂着头,眼神迅速往丈夫脸上瞟了一眼,小声道,“爹,二爷去西北长廊线押送海盐,不知……不知儿媳是否能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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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闾眯眼,盯着孙氏,顿了一会儿才问,“你确定?老二那边我会放人照看他的,苦是必吃的,你跟去服侍似无必要,且家中孩儿不可失了照护,男人重要,孩儿

也同样重要,你可想清楚了。

孙氏不顾后背上灼灼盯着她的目光,她知道那是丈夫震动惊讶,甚至会有感激之意的目光,可这和她要去的真实目地不同。

她低声讷讷道,“家中孩儿有大嫂照护,媳妇并不担心,二爷身边有人照看,媳妇也不担心,爹,媳妇……

说着,她捏着手中的帕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媳妇将前不久爹赐的银钱赔了个精光,本来那笔银钱是想翻一翻的给妍姐儿添妆用的,现在赔了,媳妇总要想办法再赚回来,既然爹看好那条盐道,那媳妇也愿意相信爹,想将手中现有的银子,兑些海盐……跟着去走一趟,济哥儿和蕊姐儿都跟着脚的大了,二爷又是个不知柴米的,媳妇总不能叫几个孩子的婚嫁太寒酸了。

她说着将红透了的脸埋了下去,因为参与娘家贩卖私盐的事,她手里的盐角子都成了废纸,也压根就不敢跟公爹说,叫他徇私给自己兑出银钱来,跟丈夫提了一嘴,却叫他给撅了回来,看在他求公爹捞出她娘家以及她出来的份上,她也忍了他骂她市侩的话。

可人不市侩,她孩子的嫁娶银子上哪弄去?靠着府宅里的成例银子,那只能做个驴粪蛋子表面光的排场,揭出去是要被人笑死的程度,她不能叫三个孩子在婚嫁事上遭人指点,就算比不过长房大哥大嫂家的闺女小子,比对着小五家的,也不能太低了去。

虽然小五他还没有孩子,可眼见着去北境的事情已经成型,前程基础也已由老爷子打算好了,孙氏心里怎么能不急?她其实也觉得自家这一房是受了漠视,可她懂得委婉提醒,懂得示弱述可怜,更重要的是,她好像能摸到老爷子的脉络了。

几日的近距离观察和听讲,她隐隐有能判断出老爷子的喜好来。

就那种,我可以给,但你不能强要,而这个给呢,也不是直接摘果子那种,这中间得有一个努力得到的过程,用老爷子的思虑来想,就是从历练中得到。

她家二爷数次碰壁触怒老爷子的结果,倒叫她总结出了一条道,现在就是趁机验证的过程。

果然,在等了整整一刻钟后,她就听见了老爷子的天籁声,“你若不怕辛苦和危险,便去吧!……

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只兑海盐一事却是不可,此次是以两个州的名义互通

商贸的,你出门既代表了我崔府,自己掏了盐来卖也属夹带私货,若然真想去掏换些银子,便另组了车队跟着,届时我让人多看顾你一些就是了。”

两州签订的引盐计划,目前还只是小范围人知道,等代表江州的运盐车队一开始组建,那闻腥而动的商贾们就该坐不住了,当然肯定也有人会和孙氏一样,想趁机夹带些私货跟去探一探路,崔闾的计划是,可以允许商贾们自行组队,允许他们跟在押送的盐车后头,一起往整个西北长廊线上开拓商路。

江对岸的人想要吃江州的盐利,江州的商贾也想去对面寻求商机,只要这条路能盘活,江州的市场也就活了,因此,崔闾是鼓励有人冒出头来找他谈的,却是怎么也没料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会是他这二儿媳妇。

他目露欣慰,将跟队出去开拓市场的原则讲清了,后又有意指点道,“江州临海,有着别地所没有的丰富海产,不要只盯着盐利,起码近几年,盐利归官方所有,你可莫再犯糊涂了。”

孙氏一瞬间只感觉脑袋炸开了花,愣了两息后,忙一个匍匐就行了个大礼,声音都激动的抖了,“谢谢爹,谢谢爹愿意给媳妇这个机会,爹您请放心,一路上有媳妇看着,必叫二爷亲尝世道艰辛,人情冷暖。”

她赌对了,果然,老爷子其实很好说话,只要坦诚,只要把将要做的事情,坦诚的跟老爷子说一说,无论支持还是反对,老爷子都能给予她明确反馈,甚至还得到了意外指点,简直不能更惊喜了。

孙氏连连福身,脸上喜笑颜开,声音都轻快了许多,“媳妇不知轻重,叫爹笑话了,差点又要做出错事来,多谢爹指点,媳妇知道怎么做了,多谢爹!”

崔闾挑了下眉头,与愕然不已的长子对了个眼神,欣慰的点头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你是个好的,以后二房这个家交给你当,为父也能放心了,嗯,回去跟孩子们聚几天,等走时为父叫人通知你。”

孙氏顶着丈夫一脸你傻了吧的样子,连着又给老爷子叩了好几个头,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喜不自胜的扯过吴方手里的人,一脸谦虚贤惠,“二爷快随妾身回屋,让妾身好好给你掰扯掰扯。”

这是二房的机会,她就是手拿把掐的,也得把这男人弄进押运队里去。

崔闾默了一下,与长子轻

叹,“她倒是个敏锐的,不愧是孙家里出来的姑娘,对商贾事如此敏锐。

崔元逸跟着点头,这是他刚与父亲在书房内讨论出来的惠民之政,没料转头就叫这孙氏歪打正着的撞上了。

崔闾摆摆手,“无防,她有那个心,总比固守后宅要好,虽说她对几个孩子的婚嫁担忧有些多余,至少这个母亲当的还算称职,想倒腾就让她倒腾去。

他又不是从前那样了,孩子们的安排,他早就打好了腹稿,不会发生婚嫁寒酸之事。

崔元逸挠了挠脑袋,半晌,终是从袖袋里抽出一封信来,脸色有些发红,竟作了许久不曾出现的小儿姿态,半垂着脑袋道,“爹看了可莫要气恼,实是……实是吴氏她不知情,也怪儿子从没与她说过外面的事,这才闹了个大损失。

崔闾边往内室走,边拆信来看,只见上面娟秀字迹写道,“大爷安,妾于府宅内盼归,几个孩儿亦如是,另妾有一事相告……

崔元逸有种夫妻私密信叫人窥见的羞恼,可这事确实得跟老爷子通个气,他自己也瞒不下来。

崔闾一目十行,看完将信塞他怀里,从鼻腔里喷出一口浊气来,一副简直不知该如何评说的模样,拿手点着他,咬牙,“你呀你呀,夫妻一体,好歹有些事也该与你媳妇通通气,再者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男人家在外头干了什么,内宅里的女人就算不懂,也当叫她们听一耳朵,看看,这闹的?

崔元逸跟后头替老爷子宽衣,临晚毕衡那边使了人来传话,说要请他吃夜酒,他这会换身衣裳就得去订好的酒楼,一天下来,竟然片刻不得休息。

什么事呢?

却是他那大儿媳吴氏,也想将手里的银子盘一盘,便托了娘家兄弟往别处打听,有没有田亩庄子要出售的,她比较保守,觉得二弟妹跟着娘家做生意有风险,不如就像崔氏祖上似的,盘地买宅子,盘多多的地,买多多的宅子,届时几个孩子分一分,稳赚不赔的固定资产。

结果,老爷子在府城这边准备大搞土改,她那边在与滙渠相邻的两个县,分别购得了百多亩田地,和一些分散零碎的小宅院。

崔闾在治理江州土改的计划表里,就有清仗土地后,夷平坐落在田间地头上,供人歇脚游玩的小宅院,尽量扩大江州可耕种的土地面积,那

些平日里空置着,偶尔才来一队人马住三五日的房子,实没必要存在,全部清除后,估计能比原土地田亩多翻出一倍的空地来。

吴氏这一笔银子撒下去,跟血本无归无异,崔元逸收到信后,简直不知道怎么给她回信,好容易叫她手头宽裕了些,结果一眨眼就赔完了。

得哭死吧!

他头疼的只好到老爷子跟前来拿主意。

崔闾却从中看出了门道,笑了一声,叹道,“这是故意做的陷阱叫咱爷俩跳呢!”

吴氏早不买地买宅院的,怎么偏巧在他们把府州事情弄差不多后,就来信说了这事?她没从丈夫嘴里得到消息,可卖她田地宅院的人,一定知道府城这边的动向。

其实不难猜,就是之前那些被抓获的私盐贩子搞的鬼,他们为了性命,将家中田亩交了出来,可到底心里是不忿的,放归之后,应该是有人巧合得知了吴家到处打听宅院田地的事,然后就趁着两边的信息差,坑了吴氏一把,也顺带看看崔闾会对自家儿媳的私产,做什么处置。

早知道他们心存怨怼,必然要搞事,没料竟然借了他大儿媳妇的手,估计这会儿告他徇私枉法的状子都写得了。

崔闾拍了拍长子的肩膀,笑道,“无防,确实也怪不得她,谁叫咱们在族里分田的时候,也只说的是租赁之言,那些人定然打听过咱们滙渠的事情,早早晚晚的都会有人到我跟前来质疑的,整好趁着你媳妇这次的事情,一并把这后患给解了,叫她安心处理家事,回头为父替她把这笔银子补了。”

二儿媳那边把银子变成了盐角子,成了废纸,大儿媳这边买了田屋,眼看也是赔个底掉的结局,崔闾摇摇头,干脆从袖中抽出对牌,递给长子道,“你今儿个就回去一趟,找账房去支十万两银子出来,回头给你媳妇和老二媳妇各一半,叫她们再要有什么想法,只要不与为父这边冲突了,就直管去做,大胆的去做。”

崔元逸都愣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是真不怕媳妇们把家败了的。

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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