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时一怔,道:“我?”她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呢。”
李玄锦催促道:“别卖关子了,澜哥哥,快说快说,贺师叔喜欢的人,是谁啊??”
程澜却道:“我现在还不能说。”
“为何?”
“他自己都没说,我要是替他说了,指不定小命就玩完儿了。”
他说着,真的脸色一变。祝轻时察觉有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乾坤镜,就见两位身形颀长的男子站在镜前。两人面色都有些不善,纷纷拂袖,一左一右走开了。
程澜小声嘀咕:“还好没看到我。”
祝轻时有些奇怪,“这个还可以一次出两个人的吗?”
程澜道:“哎,当然可以。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祝姑娘我和你说,我这两位兄长,一进去就仿佛找到了打架的地方,眼里全没有别人的,什么招式都直接往对方身上招呼,这么多年也没分出个上下。”
祝轻时微微一笑,也没接话。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程澜见祝轻时心思不在上面,就不再说了,祝轻时也转过身来,一门心思看着乾坤镜。
她着实替贺君安捏了把汗。
怕他在里面受伤,怕他在里面受欺负。
说实话,她原本没想到贺君安能留这么久的。她自是知道贺君安修为高深,但具体到哪个程度,并不清楚。且天下高手如云,今日武盟更是群英荟萃,她一开始并没有抱着自大的心思。
可贺君安已拼进十甲。于是她也不禁抱起了希望,她也想让她的小师弟站在众人面前,享受他该有的荣誉与夸赞。
这都是他该得的,他值得世上最好的。
有南净宫弟子站在乾坤镜旁,报着前十甲。
第十名是千鼎派弟子,他一身白衣,眉头紧缩,匆匆离去。
随着名次渐渐靠前,众人落在梨花斋的目光上便更加稀奇,不免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祝姑娘,别紧张。”
祝轻时回头看了一眼,不吱声。
起风了,旗帜猎猎作响。天不知什么时候阴了,日头在云团里挣扎,好似还有下雨的征兆。
“三甲——南净宫——!”
乾坤镜中出来的是宋苒,她深深看了眼祝轻时,抿抿唇,朝着南净宫方向走了。陆黛云想站起来接她,但被她眼疾手快地按在了座位上。
她神色平淡,可总有人炸了。
“劳驾谁能告诉我这个梨花斋的是哪位??”
“不是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梨花斋不就是一个芝麻点小的门派吗???”
“这到底谁啊?江湖上哪位阁下??可有名头???”
“我就说梨花斋怎么十年不来武盟,原来是留着后手!”
“这位兄台,就算什么事也不值得两次不来,他梨花斋未免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
祝轻时感受到身上好意的不怀好意的、探究的惊羡的目光,并不多做理会。很快又听到——
“哎没事没事,反正他马上要被江公子打下来了。”
“就是啊,反正扶桑木不会落在这么一个小门派身上!给千鼎派,我还是很服的。”
“欸不对啊,程家小公子怎么也坐在梨花斋那边???难道真有什么说法?!”
“不管什么说法他都赢不了!”
“……”
祝轻时充耳不闻,凝神看向光幕,光幕上只剩下孤零零两个蓝色光点,一“千”一“梨”,两个光点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时而变动,时而静止。饶是没有人物没有声音,光是看这场景就能知道里面必定厮杀得十分厉害。
能赢的。
祝轻时心道,我相信,能赢的。
周遭渐渐陷入寂静,无数道目光落在光幕上,各自心中有着各自的赌注。程澜也不叽叽喳喳地和李玄锦聊天了。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在祝轻时感觉里是过了很久很久,光幕上两道光点纠缠,一触即分,又猛地相撞,下一刻,其中一个光点暗了下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江祈明就已出现在乾坤镜前。
他手握长剑,一身白衣站在黑雾缭绕的镜面前,显得格外干净,风鼓动他宽袖滚滚,胸前那一点蓝玉已碎,惹人心惊。
“哥——!!”
江祈明抬眼望向声音方向,颇有涵养微微一笑,收长剑入鞘。
江挽月跑到江祈明面前时,贺君安从乾坤镜中缓缓走出。
众人都呆了。不知是该先看宛如白玉一般的江祈明公子,还是他身旁那个和他容貌不分上下,却在他衬托下长相有些邪气的梨花斋哪位公子。
就连报名次的弟子都愣了愣,才朗声道:“二甲——千鼎派——!”
“一甲——”
“——梨花斋!”
祝轻时一怔,随即便想起身迎他,贺君安也第一时间向她看来,抬脚就要往她这边走。
谁知,这时江挽月道:“哥!你肯定是让着他的,我们都知道的!”
贺君安脚步一顿。
她声音并不小,祝轻时听得面色一凝。她指尖抽动两下,三步并两步来到贺君安身边。
江祈明闻言却皱眉,他语调平和,却难得带着苛责,“挽月!”
江挽月抬眼望他,“哥!!”
江祈明不容置疑道:“以后可不要这么说了。”他转身对着贺君安和祝轻时,歉声道:“实在抱歉,小妹……并无此意,只是言语有些鲁莽,望不要见怪。”
他嗓音清润,神色真诚,身姿挺拔,如傲雪的松,“贺公子剑术精湛,剑法高超,神乎其技,在下实在佩服。技不如人,我认。”
“……”
众人还没从“江祈明输了”这个事实清醒过来,又听他说这种话,更是被轰得找不着北,纷纷屏息凝神,想看这出戏怎么结尾。
祝轻时不说话。须臾,贺君安淡淡一笑,“江公子,领教了。”
程澜不知何时凑到几人身边,他已十分熟稔这种气氛,插到中间,笑道:“二位都好厉害!不过,累不累啊,终于结束了,快去吃饭吧。”
陆逢川也走到几人面前,道:“午膳已备好。”他又看向贺君安,简言意骇:“恭喜。扶桑木一会将送到梨花斋。”
贺君安朝他一颔首。
广场上众人也都活了过来,有恭喜的,有面露狐疑仍不相信的,有目光不善的,也有说以后要与梨花斋多交往的。
祝轻时应付完一波,头有些痛,南净宫给每个门派都安排了住所,午膳便送到住所中,她刚想说我们回去吧,目光一转,忽然见有些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十分复杂。
很奇怪。
还没待她深思,贺君安闷声道:“师姐,为何不走,我饿了。”
于是祝轻时收回目光,“走吧。”
南净宫一碗水端的极平,对待任何门派都不曾有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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