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桐在化妆间没急着卸妆,解锁上台前飞行模式的手机。她只要上台手机都会调成飞行模式,关系近的朋友就会知道,她不是在封闭训练就是在台上。
手机恢复联网,微信震了好几下,她先看置顶。置顶是她爸妈和程寄洲,爸妈在观众席,晚上同她庆功,所以,群对话框没有红点,但程寄洲的也是。
哼。
辛桐托着下巴,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像。对话框震动一下,一行小字“我拍了拍‘程寄洲’”。
她给他的备注就是连名带姓的“程寄洲”,她连着拍了他三下。
下一秒,手机震了。
“程寄洲”拍了拍我的头表示很喜欢【庆祝】。
辛桐立马精神了:【大忙人得空了?】
她顺手又拍了程寄洲的头像,跟着文字一起跳出来的是他发来的定位,定位显示在剧院。
辛桐胳膊一撑,忙站正。动作太快,小腿蹭了下椅子,她“嘶”了一声。
从盛毓走后,又恢复说笑模式的姑娘齐刷刷看过去,只瞧见她们特别稳重的领舞跟盛毓似的跑得飞快。
辛桐关上门,刚想问程寄洲在剧院哪儿,他的消息又进来了:【倒数第五间化妆间后头的安全通道。】
她“噗嗤”笑了,突然间就不着急了。她的化妆间在第三间,他还倒数第五间,不就是“化妆间1”么。
走过长廊,是条足够隐蔽的安全通道,加上她的表演在最后,其他人不是在卸妆就是卸完妆在复盘,没人会注意到安全通道。
转角,辛桐停住,她捋了捋长发,又把发上的红丝绸拨正后,她锁屏对着手机照了照。
绝美,很好。
她先探出头,一眼望见抱着花的人,她奔过去。
“程寄洲!”她故意叫。
程寄洲抬头,来人跟个小炮弹似的。他手上还抱着花,拿手机的手腾出来接住她。
“你怎么来了?”同时响起的还有她甜甜的声音。
然后,两人都笑了。
程寄洲腾出的手虚虚护住辛桐胳膊,这姿势她不大舒服,扭了两下挣开,改揪住他袖口。这下不太舒服的成了他,他低头瞅一眼,手机放西装口袋。
随着他的动作,她攥住他袖口的手也往他西装口袋里塞。
“我不仅不会飞,更不会跑。”他打趣一句。
辛桐从他口袋里出来,一意孤行仍攥着,“那谁知道呢!”
她话里有抱怨,程寄洲听出来了,他胳膊一伸,花递出去,“很精彩。”
辛桐看着凑到跟前的花束,反应了片刻,惊喜道:“你看到啦?”
他一句话,她又眉开眼笑。
程寄洲维持递花的动作:“嗯。”说着,他又把花往她跟前递了递。
辛桐这才接走,攥着他袖口的手也松开,她双手抱住花嗅了嗅。新鲜的荔枝玫瑰,花瓣上甚至能看到水珠,“不对啊,我谢幕的时候看了,你位置是空的。”
程寄洲挨着她,跟她并排站着。他眼皮一掀,刚才突然出现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应该也是舞团的人,问题不大。
“问你话呢!”辛桐见他走神,舞鞋鞋尖踢了踢他裤脚。
程寄洲立马侧头看她,她化的是舞台妆,配上红裙,整个人特别明媚。
也是久违了的明媚。
他今天在香港有个会,刚好和她的演出撞了车。他连着赶了两天时间,将会议协调到上海的早晨。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上海暴雨,航班大面积延误。他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他等不及,只好让秘书订了回北京的高铁票。高铁加堵车,时间紧,他不确定能不能赶上。
幸好,没有错过。
这些他不会告诉她,他神色自然地看着她说:“不一定能赶上,到的时候你已经上台了。”几乎是踩点,他刚入场,音乐声起,他就站在一边看完了她整个表演。
辛桐抱紧花,想起来,“花漂亮。”他捧了她的场,她捧回去,顺手又将花递出去。
知道她懒,程寄洲无奈接回来替她抱着。
辛桐一身轻松,这才扫了圈安全通道,除了他们俩,没其他人。她索性大大方方拉住他手腕,把他往另一侧带,“这儿都没窗,闷。”
他的手偏凉,她的却不是,他低头看他们交握的手,被拿捏的手腕温度渐渐上头。
到窗边,辛桐自然松开他,窗把手一转,她打开半扇窗。
四月的风微凉,却温柔。
她背靠窗台,眼神落到程寄洲的手腕。他抱着花,腕表明晃晃对着她,狠狠闪着光。她凑近细看,挺漂亮的表,是她没见过的,估计是他新买的。
深色表盘镶了钻,近看像坠着星光。
漂亮,喜欢。
辛桐顺着腕表看到他的袖扣,再往上,他今天穿的衣服更好看,浅蓝色的休闲西装,是她挑的。当时她堂哥在选衣服,他也在,她借着给堂哥挑衣服也给他挑了一件。
堂哥还说她眼光奇葩,要一霸总穿这么骚气的颜色。
没想到程寄洲今天就穿了,这不是挺好看的么。
辛桐满意:“衣服真好看。”夸的是衣服,看的却是他的表。
程寄洲无语,低头也瞅了眼。她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自己,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不用琢磨一点。他气笑,单手解开腕表,直接递过去。
辛桐上翘的嘴角压也压不住,她毫不客气地接过,对着自己手腕比了比,“漂亮。”她扣上表扣,手腕伸到他跟前,偏要他一起欣赏,“好看吧?”
程寄洲说了两声“好看”,但不理解,“给你买的女表不好看?”每次都薅他的男表,给她买女表也不见她戴。
辛桐心满意足:“你不懂,薅来的才最香。”她将腕表拨正,等手一松,又歪了,“再说了,我也给你挑礼物了。”
话落,她指指他身上的西装,又指指自己手上的表,“这是二手的,你身上的那是全新的,你不亏。”
她上次送他衣服,非说是之前薅了他一只表,这才还他一件衣服的。
反正都是她有理。
程寄洲放弃:“行,你好看,你说得都对。”
辛桐特别满意,理了理自己裙摆,转了一圈要他点评她今晚的舞蹈。
她皮肤白,一身红显得越发明艳动人。偏偏她笑起来又没心没肺,一点都不知道要端着。
程寄洲仍不吝夸奖:“全场最佳。”
他回忆当时自己在台下看到她,她在台上,身上仿佛有光,所有人为她鼓掌,毫无疑问是全场最耀眼的存在。
“有眼光。”辛桐得意。
程寄洲算着时间,下意识看腕表,结果看了个空,想起来表已经在她手上。
辛桐注意到,“啊”了一下,“你赶时间?”边说边乖乖把手凑过去。
她手腕纤细,男表在她手上松松垮垮。程寄洲上手给她摆正表盘,白皙的手腕和深色表盘意外相配。
等收回手,他反应过来自己忘了看时间,“嗯,晚上的航班飞芝加哥。”
“果然是空中飞人,怎么这么忙!”
程寄洲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指指她的手表:“不然可养不起你。”
辛桐立马护住表,心里又舍不得他走。她从他手里接走她的花,紧紧抱住,“好吧,我送你出去?”
程寄洲看了眼她的舞裙:“早点收拾休息,我自己会走。”
辛桐想起他的那句“不会飞”,笑着挥挥手,“走啦,一路平安。”
他点头,目送她回去。
等人拐个弯走远,程寄洲回身关好她先前打开的窗户,随后离开剧院。
辛桐走过安全通道,先给闺蜜发消息,控诉她谎报军情。
宋夕拾也不知道程寄洲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他真的会瞬移?】
话锋一转,她又问:【宝,你俩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他俩算是青梅竹马,打小的过命交情,程寄洲对辛桐那是好得没话说,就是他们都分不清这好到底是不是辛桐期望的那种。最棘手的,宋夕拾这两天从她哥那儿打听到有人有意给程寄洲介绍对象,结果他竟以自己“不婚”为由拒绝了。也不知道真假,她得再去打听清楚,免得闺蜜掉坑里出不来。
辛桐抱紧花:【再等等。】
她有她的计划,不希望他对她的感情带着所谓愧疚。
轮到宋夕拾控诉:【哼!不说算了!赶紧收拾去吧,好了来接你,今晚你可是主角。】
辛桐笑嘻嘻回:【好呀!】
她摸着又歪了的表盘,这次“还”他个什么礼物呢?
开心。
*
一连几天,辛桐都在舞团,但大概她是中途进来的,除了之前一起排舞的五个同伴,其他人对她都挺冷淡的,像是无形间划了条清晰的分界线。她自己也清楚,这次周年庆她是压轴,必然动了部分人的奶酪。接下来的舞剧主角竞演,又是激烈中的激烈。
这不,刚练了一上午基本功,更衣室虚掩的门缝里就隐约出现她的名字。
要不说洗手间和更衣室是八卦胜地呢。
辛桐在门边,没能听到八卦的开头,也不妨碍她吃自己的瓜,不外乎就是讨论她为什么能空降舞团。
“辛桐到底什么来头?”
“没看到天天有车接送?”
“家里条件应该不错。”
这瓜还算温和,大家挖不出她的家世背景,没人知道她父亲是京圈钟家的钟柏谦,她跟母亲姓。天天接送的车是她家的,司机是她的女保镖。
“你又知道是家里条件不错了?除了宋家那位芭蕾大小姐,我就没听过还有哪家豪门有钱人这么能吃苦来学舞的。”
“也是,没听说有姓辛的小公举吧?”
“一年啊,不会是被那啥了吧?”
隐晦暗指辛桐私生活混乱,带了球。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不再顾忌。她们的关注点都在空降,选择性遗忘她惊艳的舞姿。
“不至于吧,我那天瞅了眼,她司机是个女生。”
“傻了?哪个公子哥自己开车?”
“不然能跟盛毓姐竞争下一支舞剧的女主?诶,可别是早内定了啊。”
“内定?我们可都是凭真本事进来的,她一个不知道靠什么上位的关系户,凭什么让咱们陪跑?”
有人不满,说起一年前“金荷杯”辛桐退赛的事。
“这一年你们看她有作品没有?一来就是领舞,谁知道靠的什么龌龊手段!”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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