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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分歧

小说:

剑尊跑路后

作者:

逢捌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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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苍阳派软禁多日的众人早已是怨声载道,偏偏他们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元婴,还不足十人,其中两人是丹修,即便有强闯离开的念头也没有把握跟化神期的灵源真人一战,只能加入四处“查明真相的大军”。

苍阳派这边也多少有点理亏,因此这群修士只要不离开苍阳派范围,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们瞎折腾。

但季疏和楚鸩却莫名吵了一架。

说是吵架也不然,只是二人之间有些观点有分歧暂时没能得到解决。

与之前在运城的不欢而散不同,这次的争执起因就是季疏想管一下苍阳派的这件闲事,但楚鸩却认为应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么多天过去,苍阳派一直没查出真凶,我想……”

楚鸩的屋子苍阳派命人重新收拾了一番,一早季疏就过来找楚鸩商量,可话没说完楚鸩却一脸无奈地打断她,“我们一旦插手,事态就会变得难以控制。”

楚鸩的态度很明显想要明哲保身,季疏有时候觉得楚鸩看似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冷漠得不近乎人情的心。

被软禁多日的季疏难免语气也有些冲,见楚鸩依旧如此态度,莫名心头就冒出一股无名的火气,说话不经过思考,“如此偏安一隅等待结果未免太过被动,你若实在不愿插手,那我自己去查。”

季疏说完就要往外走。

“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吗?”楚鸩与季疏相处这么多日以来第一次对她露出类似嘲弄的神情,但嘲弄的对象并不清楚是谁,“苍阳派将人留在这里另有目的,甚至连‘讲学’这种借口都是信手拈来,一旦牵涉其中,我们才是真的陷入被动!”

季疏站在门口漠然地偏头,冷声道:“从我们被迫留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处于被动了。”

或许是多日的相处还算愉快,楚鸩对季疏还算包容,因此季疏对楚鸩的要求不自觉地提高了而不自知。

此时意识到这一点的季疏心中忽然有些怆然,这种类似动物不自觉标记领地的行为,在她的认知里仿佛是什么诅咒一般,让季疏从心底里觉得结局不会太好。

季疏突然很想离开这里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或许只需要将那一点点不该存在的想法从身体里剥离就能重新恢复自由。

可惜楚鸩没给她这个机会。

楚鸩上前抓住季疏的手腕,剑眉微蹙,那双向来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却沉沉如墨,令人猜不出他心底的想法。

几次薄唇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楚鸩无声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昨日宫黎淼带人闯入我们这间小院,灵源真人没有出现,来的是那个名义上的新掌门谦云子,你应该看得出来整个苍阳派的掌权人还是灵源,你是扶光门出来,应该比我这种山野门派的人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季疏低头,视线落在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对方只是虚握并未用力,只要季疏想,她随时可以挣脱,只是不知为何,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微热季疏竟没有挣脱。

楚鸩神色凝重地继续剖析道:“苍阳派先是莫名给我这个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的没落仙门送请柬,就算用跟我家老爷子年少时曾经一同游历和欠债的借口能糊弄过去,可留下我们……或者说留下我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后辈,故意装作说漏嘴提到沉星山人,第二日一早就发生了命案将我们一群人强留在自家门派中,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不合逻辑感,甚至宫黎淼那么多人不怀疑却盯上了我们两个深居简出的无名小卒还带着一群人大闹了一场,仿佛有什么人在刻意引导他们注意到我们一样。”

季疏垂眸不语。

“我觉得有人想故意引我们入局,”楚鸩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合适,主动放开了季疏的手腕,又局促地将手背到身后,“修真界这些年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动静,最大的动静不过是十年前苍穹山底那一战……”

后面的话楚鸩没有继续说,但是季疏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风浪来临前都会有一阵看似风平浪静的酝酿期,风雨越大,那酝酿期就会越长,也会越平静。

季疏明白却不认同这种不明不白躲避的行为。

她转身与楚鸩面对面,认真地与楚鸩对视道:“不明白的是你,我们现在已经在局里了。”

从苍阳派送来请柬的那天开始,灵籁山就已经在这场目的不明的棋局中,而跟着楚鸩来到苍阳派的季疏自然已经是局中棋子。

季疏不想做被人操纵的棋子,她要以身入局,掀了原本的棋盘成为执棋者。

这场争执以楚鸩一言不发地离开结束,季疏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等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楚鸩的房间,只好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季疏说不清心底那股突然冒出来还泛着酸的感觉是为什么,只觉得整个人突然由里到外地感到疲惫。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季疏走出楚鸩的房间,还不忘贴心地将门关好,心想就这样吧,不过是萍水相逢。

*

人世间最不怕的就是萍水相逢,人与人之间匆匆擦身而过不会在对方有限的生命里留下任何的印象,哪怕是遥寿的修士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多了些萍水相逢的过客。

过客就是二人之间毫无关系。

可季疏回到自己房中还静静躺在桌上的那把溯光剑却又犯了难。

溯光剑现在的主人是楚鸩,而楚鸩将剑送给了她,再加上之前那些或直接、或间接的旧事,季疏就这么犯了难,一个人对着一把剑呆坐到天黑。

屋外很安静,偶尔传来些许脚步声也是小院外路过的修士,伴随着他们毫无意义的低声交谈,季疏木然地用指尖火点燃了屋内的烛火。

季疏心知自己不擅长人情往来,可是她与楚鸩之间好像也并不能用简单的过客二字来描述,如果就此分道扬镳好像也不太合适。

烛火倏地一跳,险些被破门而入的风吹灭,但好在来者动作反应极快,没让这一簇微弱的火苗反应过来又关上了门,烛火便又恢复如常。

看着一脸“五颜六色”像是被猫挠了一样的楚鸩,季疏歪头问:“你去抓苍阳派的灵宠了?”

问完季疏才看见楚鸩肩上还扛了个麻袋,麻袋里面挣扎不断还传出呜咽声,像是装了一个人,脸色一变,“你去偷人了?”

楚鸩被呛了一下,脸色一言难尽地将肩上的麻袋放下,道:“这句话应该不是这么说的。”

季疏也反应过来了,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笑,视线落在那挣扎的麻袋上。

楚鸩解开了麻袋的禁制,里面的人一下便钻了出来,一掌就要劈向楚鸩,被楚鸩指尖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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