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我眯起眼睛威胁式看狄飞惊。
“说不清楚的话你就给我待在这里陪他吧!……不对,我要把你关到我房间里看着你不让你睡觉不给你喝水,严刑拷打逼供你!”
恶狠狠地恐吓。
他脸上晕起了丝血色,让我简直觉得自己是个逼良为娼的坏蛋,而狄飞惊就是那个冰清玉洁的可怜人:
“二小姐,我始终是六分半堂的人,听命于总堂主。”
看得出来……他真的对我爹很忠心。
为什么?
他以前不是我娘的属下吗?怎么跑我爹手里去了?
而且我觉得自己以前肯定见过他,那张脸的轮廓,真的很熟悉。
我盯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的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我才义正辞严的要求他:
“那我就以总堂主女儿的身份命令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这么理直气壮的模样把他听得愣住了,素白的手指明显僵了僵。
他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只是呼吸声从绵长而变得沉凝,像是有什么情绪在沉淀一样。
我扬起下巴,稍微有点得意,偏偏要做出语重心长的模样:
“我知道的,你小时候跟过我娘。如果你是个重恩义的人,那你没有别的选择了。”
每年送来的节礼都不是一般的用心,就连我娘那种脾气都没有让人把礼品连着送来的马车一起烧了。
我不信那是我爹的功劳,以老头的功利,他不把我娘俩卖了已经算他仁慈了。
我自认自己的这句话绝对效果很好,因为狄飞惊据我这些天观察就已经发现了:他虽然看起来很淡然,很深沉,但是他绝对是一个很重情义,重恩情的人。
那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炙热的起伏跌宕的心,就像隐藏在地下不曾爆发过的火山,只是看起来死寂。
果然,狄飞惊狼狈地偏过头,用手指轻轻掩住唇,半晌才道:
“二小姐,不要这么逼我。”
我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像落入蛛网的飞虫,有种濒死般挣扎的无力,他触动蛛线时的涟漪一点点荡起,信息传递到脑中引起发麻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捕猎式的兴奋与本能的雀跃随着血液涌入身体。我的表情开始放空,声音却平静温和:
“我只能这么逼你。”
“你没有选择,所以就可以不用选择了。”我温柔的说,眼神怜恤而仁慈。
但狄飞惊这样美丽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
他很擅长掌控自己的身体。
在我的话语轻轻落下大概那么几秒钟后,他就恢复了常态,只有耳侧残余的不正常红晕还诉说着他刚刚的失态。
“你这是耍赖皮。”他嗓音有点喑哑。
“无所谓,我又不是第一次耍赖皮。”我笑了笑。
反正六分半堂已经被视为我的囊中之物了,我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根本没多少时间。
远处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近处狄飞惊和薛笑人绵长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我感觉自己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想听到的话:
“二小姐想知道什么?”他妥协了。
“霹雳弹怎么回事!”我直接问。
“其实没什么可瞒的。只是牵扯到了大小姐,担心你不高兴而已。”他垂着眼。
“阿纯?”我皱眉,“又关阿纯什么事”
“青衣楼袭杀总堂主时候大小姐也在场,当时情况危急,大小姐便把你送的霹雳弹拿去给总堂主用了。”
狄飞惊用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就说清了我霹雳弹的事。
“……阿纯又去找他了?”我眼神凶的像要把狄飞惊拆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轻轻一叹:“是。”
真是好大的打击!
雷纯你个二五仔!谁才是最爱你的亲人你不知道吗?!
我恨不得此时直接飞到杭州质问阿纯,问问她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们是姐妹,和邀月怜星一样的姐妹。我们互为半身。
在老登强行把我们分开把她带走的时候,是我奔袭千里追上了她告诉她有我在不用怕。
在娘敌视她恨她,给她下毒的时候是我去老字号温家给她求药救了她的命。
我承认父母对一个白纸一样的孩子来说很重要,但是老登那种人,再重要能重要过我吗?!
我一直都知道,阿纯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又不是控制狂,所以我并不在意,孩子长大了总会想着自己飞——可你飞我对头那里也太过了吧?!
“阿纯是不是经常背着我去京城?”我可能怨念得像个女鬼。
“二小姐知不知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大小姐确实这些年来往京城比较频繁。”
“……”6。
我能理解她偶尔过年过节的过去京城看看老头,但是像狄飞惊说的这种不声不响,不年不节的探望……
雷纯啊雷纯,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爹怎么说?”我继续追问狄飞惊。
“总堂主视大小姐为女中诸葛。”
“……她还给老头出主意?!”
晴天霹雳!
我还以为只有我才有这种待遇!
我就像精心养了一颗兰花,怕日晒怕雨淋怕风吹,精心照料了十几年,结果一朝醒来,被老头连盆带花一起端走了一样,整个人都蔫了,连继续逼问狄飞惊都没了兴致。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薛笑人:你们青衣楼能不能给力点啊?!早点把我爹宰了不就没这事了?!
“二小姐还有其他想问的吗?”狄飞惊一手负在身后,背挺得直直的,却又低垂着头,看起来好像对我忠心耿耿一般。
我打量了他一会儿,扭头看向薛笑人:“你们就去暗杀我爹一次?这么没追求?”
薛笑人冷笑:“二小姐当六分半堂都是死人?”
额……行吧他说的也对,好机会确实没那么好找。
我又继续问狄飞惊:“你知道青衣楼?”
“知道。六分半堂和青衣楼在河北西路河北东路都有些摩擦,我奉总堂主之命,应对过青衣楼几次。”
“狄堂主谦虚了,短短三个月时间端了青衣楼一十七楼,威风得很。”薛笑人阴阳怪气补充。
我震惊不已:“狄飞惊这么厉害?能干掉十七个你这样的?”
不对,应该说六分半堂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薛笑人的脸一黑,瞪大了眼睛看我,一副想骂又不知道怎么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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