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城渊的解释,晋姝顺势道,“这几日,阿姝时常去王爷府中与人切磋,阿姝知晓,父亲重礼崇文,遂未敢相告。”
本来戾气横生的内堂,在李城渊到来后,如死一般沉寂下来。
“时候不早了,几位侠客尚且在府中等候,若无事,本王暂且先带走晋小姐。”
李城渊说完,看向晋姝。
对上他淡漠的眸子,晋姝第一次感到安心,她快步走至他身旁,回视晋天缘,“父亲,若您不喜,阿姝去柴房就是了。”
晋天缘唇角微动,眼底冷意褪去,露出几分柔和,似往日那样,和蔼可亲道,“既是王爷邀约,阿姝但去无妨。”
李城渊略微颔首,刚要带晋姝走,却被扯住袖子,他垂眸看去,却见小姑娘站在他身侧,冷眼看向站在堂前的晋夫人,“母亲,王爷邀我入府,我本不想声张,可你却怀疑我与情郎相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不仅不信任阿姝,还要惩罚我,母亲的所作所为,真是令阿姝寒心。”
有太子和端王在场,晋夫人不敢多言,怕自己维持多年的形象毁于一旦,只紧抿着唇,无奈道,“是我错怪了你,可我也只是担心你,担心你误入歧途,被人哄骗。”
晋姝冷笑,“那日你说我痴心妄想,凭我的出身,无法嫁入东宫,今日你又污蔑我,说我与情郎相会,不宜参加宫宴,母亲,我第一天进府时,你说会把我视如己出,可你一直在贬低我,污蔑我,这不是一个母亲会对女儿做的事情。”
“阿姝!”晋天缘出言,想要打断她的话。
李城渊抬眸,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晋天缘只能闭嘴。
“母亲也是为了你好,只是……过于严厉,若你不满,我今后不做你的母亲罢了。”
晋夫人擦着泪,竟借着机会,扯断两人之间的勾连。
“好,若你以我为耻,我不认您做母亲就是了。”
晋姝轻声阐述,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端王,“王爷,我们走罢。”
李城渊略微点头,没等两人离开内堂,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
“王爷……”
两人回头看去,却见晋怀心慢步上前,犹豫片刻,小心道,“臣女也想同阿姐一起观赏武艺。”
晋姝微蹙眉头,没想到她忽然对武学感兴趣,若是真的有刀客,拿刀在她面前耍一耍也无妨,问题是,只有一位身姿曼妙的舞娘啊……
她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男人,只见他略微思索,随即嗯了一声。晋姝挑眉,眼下时间紧迫,怀心欲要跟随,他如何分心去寻刀客?
晋怀心浅浅一笑,方要走至晋姝身旁,迈出的步子没等落地,忽然想到什么,又行至李城渊身侧。
“闲来无事,孤也忽然来了兴致,想要一同前往。”
李城景走至晋姝身旁,对端王说出的话,目光却一直落在晋姝身上,“恰巧孤此番前来,有话要对晋小姐说。”
“……”
晋姝紧抿着唇,再次看向李城渊,想听他如何回答。李城渊瞥了她一眼,语气没有起伏道,“皇兄欲到府中拜访,皇弟荣幸之至。”
晋姝扯唇。
难不成真的有刀客?
马车上。
晋姝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犹豫片刻,询问道,“王爷,哪里来的刀客?”
方才上马车时,本来她和晋怀心同一辆马车,但不知道她和太子说了什么,两人乘坐一辆马车。李城渊骑马从校场赶来,未乘马车,不知怎么想的,掀开帷帘,反倒上了她的马车。
李城渊闭目养神,淡声回复,“只是推辞。”
那就是做做样子,不会真得让她和其他人比武,晋姝松了口气。
她现在空有记忆,还未像过去一样,从头到尾学武,基本功不扎实,摆摆花架子还行,可若要同这些古代刀客切磋,怕是一刀都挡不住。
李城渊对她说“只是推辞”,可等到了王府,晋姝看着眼前身高九尺宽肩窄腰手持两米陌刀的高大男人,双腿微微颤抖。
这就是他说的“只是推辞”?
晋姝握着侍卫递给她的横刀,看向坐在台下的三位看客,顿感前途一片黑暗。
“小姐,承让。”
脸戴面具的刀客对她拱手行礼,态度极其尊重,嗓音低沉,有意压低声音,似乎怕吓到她似的。
他的确吓到她了。
这如何切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晋姝强装淡定,抬头仰视他。
好消息,对方很尊重她,坏消息,对方没有放水的意思。
铜锣声响,男人瞬间拖刀挥来,晋姝倒抽一口凉气,举刀下刺。
刀刃刺进木台中,硬生生挡住对方一刀,余波激荡,震得晋姝虎口发麻。
几个回合下来,晋姝抱着刀在台上四处逃窜,生怕这人一刀不慎,砍到她身上。
这人手中那把陌刀,直立起来时比她的个头还高,若是被他砍中,怕是皮开肉绽,白骨碎裂。
对方几刀下来,看出晋姝的真正实力,不再付诸全力,只是象征性地陪她过两招,在她抵挡不住时,又会主动抽刀。
到了最后,竟然佯装没有力气,松开五指,装作被晋姝打败的样子。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俯视不到他胸口的少女,低声诚恳道,“小姐武功盖世,非在下所能抗衡。”
晋姝心虚擦汗,“大侠刀功了得,过谦了……”
她身姿不稳,刚要摔倒,那人眼疾手快,俯身伸出手臂。
“小姐当心。”
晋姝抓着他的小臂,堪堪稳住身体,她站起身,匆匆道谢后,踉跄几步,向台下走去。
方一落座,晋姝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凉茶。
微凉清甜的茶水顺着喉管,流入肺腑,很好地缓和身体的疲惫。
李城景坐在她身旁,递给她自己的纸扇。
晋姝随手拿了过去,扇动几下后,才意识到不对劲,摇扇的动作一滞,她僵硬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讪笑道,“谢过殿下。”
恍然间想到他来之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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