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bg]张氏档案》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我下了楼,拍卖会快要开始了,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聚集在舞台中央,主持人在介绍第一轮的拍品,我轻车熟路地绕过棍奴,来到大厅的边缘扫视一圈。
黑瞎子出现在一根承重柱后面,他对我一笑,接着又消失了。
我朝那边走过去,承重柱后一个人都没有,我绕过柱子,来到偏厅,这里其实有通往四楼的暗房阶梯,也有通往地窖的密室,这个秘密只有尹老板自己知道,所以附近无人看守。
我又往前走了片刻,总觉得黑瞎子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的,身后有人靠近,刚转身,就被一个熟悉的人影抱在了怀里,是张海楼。
我转头就见黑瞎子站在离我很近的距离,似乎一直跟在后面,没有让我察觉。
张海楼用舌头划过刀片,就算对面的青年是我外公,要是他伤害了我,张海楼也不会轻易放过。
黑瞎子做了个嘘的手势,听奴在前厅,我们一开口就会暴露位置,他朝我们勾勾手,一个闪身就钻进了岔道。
我用嘴型问张海楼:“你怎么在这儿?”
他也用嘴型回应:“不放心。”
其实这场拍卖到最后都跟我没多大关系,张启山无论如何都必须拿到,就算我们放弃了,那三味药也是一定会收入他囊中,我在上面,反而影响他发挥。
倒是黑瞎子出现在这里,我很好奇,不像是对我有恶意的样子,便拉着张海楼跟了上去。
我们来到一个非常狭窄的过道,这里的建筑结构比较特殊,能阻止声音传递出去,正好外面竞拍声此起彼伏,可以暂时让听奴的听觉受到限制。
黑瞎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小声道:“你这位大老板不在包厢坐镇,跑这儿来,就为了找我拿枪,万一错过要拍的东西怎么办?”
“你偷了彭三鞭的邀请函,要干什么?”我问。
“你是来找我要枪的,还是打听我秘密?”黑瞎子把枪还给我,“没子弹了。”
我伸手去接,谁知黑瞎子勾住扳机又将枪收了回去,我抓了个空。
张海楼很是不满,嘴里的刀片已经对准他的墨镜了:“兄弟,真要闹起来,在新月饭店我们可是名正言顺。”
黑瞎子笑:“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
“你是还用得着偷彭三鞭的邀请函?”张海楼道,“把枪换回来,堂堂大男人欺负小姑娘像什么样。”
黑瞎子对我笑道:“你这相好的脾气不行啊,换一个吧。”
张海楼捏着拳头问我:“能揍他不?”
想着我这外公和张海楼能活到一块儿去,这时候闹矛盾可不行,赶紧阻止他们打嘴炮,对黑瞎子道:“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把枪没有合适的子弹,你还给我,我给你能用的做交换。”
黑瞎子的脾气我是很了解的,他和张日山不一样,像个老顽童,小时候带我去游乐园,玩儿得比我嗨,他这人吃软不吃硬,嘴角藏着刀子,谈笑风生间就能把人给做了。
黑瞎子笑了笑:“你是冲着鹿活草来的吧?”
见他突然换了话题,就知道这人出现在新月饭店目的不纯,我道:“不是。”
“不是?”黑瞎子一顿,脸上的表情虽然未变,气息却不同了,“那是什么?”
张海楼道:“兄弟,你不会要跟我们抢药吧,难道你也看中了黛石果?”
黑瞎子明显松了口气:“不是麒麟竭就行,那既然我们目标不同,就有合作空间,姑娘,你的枪送我,我告诉你新月饭店藏药的地方,保准不花一文钱就能把药带走,买卖很划算的。”
他的目的是麒麟竭,就不存在抢药了,我道:“不行,你没有子弹,用不了这把枪,给你也是浪费,我也不想知道藏药的地方。”
“你这小孙女怎么这么死心眼儿,把子弹也一并送我,我不就能用了嘛。”黑瞎子笑着说。
虽然我知道这时候的黑瞎子肯定没真的认我这个后代,可他叫我小孙女,我就很难不心软。
我的射击技术都是他教的,小时候跟外公在一块儿的记忆犹新:“好吧。”我妥协。
张海楼不满道:“你真给啊?”
我道:“他到底是我外公。”
黑瞎子就笑:“小姑娘还当真了。”
我从包里拿出六枚子弹,交到黑瞎子手里,对方松懈的瞬间,我舌头一弹,袖子里藏着的小青蛇闪电般的朝黑瞎子脖子射过去。
就在他错愕之际,我迅速夺下黑瞎子手里的枪,子弹上膛,把枪口对准了他。
这一招声东击西,也是跟他学的。
小青蛇挂在黑瞎子肩上,没有咬,而是张着嘴发出警告的嘶嘶声,我弹着舌头,对着小青蛇释放回溯指令,便又重新游进了我的袖子里。
张海楼这才满意的笑了。
黑瞎子被我摆了一道,没有恼,他跌坐在地上,抚了抚墨镜:“就这么对你外公的?不肖子孙。”话音刚落,就见他对着一旁的木制墙体猛锤一把。
声音不大,却足以引来听奴。
再看黑瞎子,一溜烟就撤了,显然是对饭店的地形极为熟悉。
张海楼抗议:“你这外公,怎么这么不地道啊?”
我也很无奈,没想到被自家人给坑了:“他现在还没做我外公,是要皮一些的。”这世上唯一能拿捏他的,只有外婆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虽说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宾客,但鬼鬼祟祟猫在这里也非常可疑,按照新月饭店的规矩,没有特别的原因,是会被请出去的。我怕张启山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心念电转,决定先躲到地窖。
我拉着张海楼跑出去,转身便来到角落的死胡同,张海楼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却没有发问。
我熟练地拨弄墙角的机关,没一会儿便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可供人往下的地道,我和张海楼先后跳下去,地道的入口也随之关闭。
地道内伸手不见五指,我打开手电筒的瞬间,就看到一米不到的距离,有个人站在那里,是黑瞎子,他已经扑了上来,张海楼将我的手电关了扔出老远,不让我们变成他的目标。
只听几道破空声,张海楼从嘴里喷出三枚刀片,接着前面又传来金属相接的声音,黑瞎子挡下了暗器。
我被张海楼摁在地上,头顶立刻就有拳拳到肉的劲风,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知道张海楼和黑瞎子打起来了。
黑瞎子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暗道的,我无心思考,显然他把我们当成了绊脚石,而张海楼也不会跟他客气。
可在黑暗里,黑瞎子胜算更大,我担心张海楼受伤,猛地扑向其中一人。那个人被扑倒的同时,一把揪住我的后衣领,明显是黑瞎子,他提着我的衣领起身,一把匕首横在我颈项前。
“别动啊,你家姑娘在我手里,你动一下我就让她血溅当场。”黑瞎子挟持我退到一旁,他用胳膊往墙上一撞,像是按下机关,密道里的油灯便燃了起来。
他的眼睛虚了虚,墨镜掩盖住了黑瞎子此时眼疾的弱点,没有被张海楼发现。
张海楼喘了几口气:“你放开她。”
“这么好用的人质,我才不放。”黑瞎子道,“想不到你们居然知道这种地方,看来也不怎么干净嘛,但我现在不想和你们合作了。”他对张海楼道,“喂,你,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抹她脖子。”
总有一天我要告诉外婆,外公不但拿枪对着我,还想抹我脖子!
我哪会让他得逞,身体往前一送,就要撞上他的刀刃,黑瞎子大惊,刀柄一转,我的脖子在刀背上,没有被划伤,反倒让张海楼趁机喷出刀片,打在黑瞎子手上,匕首还没落地,就被我接住。
我快步来到张海楼身边,形成了二对一的阵势。
我就知道,黑瞎子不会滥杀无辜的。
黑瞎子愣了几秒,最后不得不举起手,认栽了:“小姐,你不会克我吧,出门前的卦象也没说会遇到你啊。”可即便被我们所制,他嘴角也是上扬的,“道上都叫我瞎子,你们呢。”
我这才发现,他的墨镜一边碎了一角,一边裂开了几道口,张海楼眼角淤青泛红,两人都挂了彩。
“张海盐。”张海楼道,“她,你就叫她小孙女吧。”
张海楼没打算自报家门,毕竟对面的人也只讲了外号。
“外……”我咳嗽一声,赶紧改口,“瞎子先生,我们无心与你为敌,是你偷了我的枪,又引着我过来的。”
“我当是能从你哪儿讨子弹来用。”黑瞎子也不计较名字的问题,而是道,“你的枪,准头是我见过最好的,哪儿掏的货?”
“这是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我道,“我们得离开这儿了。”
黑瞎子道:“要走你们自己走,这里有机关能通到藏药室,麒麟竭就在里面,放心,我不会动黛石果和鹿活草,只拿自己的部分。”
张海楼眼见黑瞎子没有伤我的打算,对他的敌意也消减了几分:“听说麒麟竭吃了能百毒不侵,你中毒啦?”
黑瞎子一声轻笑,没有理会,自顾自在墙上摸索,那手法,一看就是专业倒斗的。
我知道机关在哪儿,但如果被他拿走了麒麟竭,那张启山不就亏了吗,手心手背都是祖宗肉,我有些难办。
张海楼悄悄问我:“要是黛石果和鹿活草真在这儿,我们是不是也可以……”
“不可以!”我拼命摇头,张日山可没讲草药失窃的事,一旦发生与历史不符的变故,我担心张启山和尹新月就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张海楼有些惋惜。
黑瞎子还在寻找机关,我对他道:“佛爷一定会拍下所有草药,我可以将麒麟竭给你。”
黑瞎子回头对我笑了笑:“多谢,但我买不起。”
“不要钱。”我说,“送给你。”
黑瞎子笑起来:“小姐,我们只假装了不到十分钟爷孙,你用不着对我这么客气吧?”
“你看起来,像个好人。”我胡编。
“好人是不会拿枪指着你,也不会抹你脖子的。”黑瞎子说。
“你刚才也没有真想杀我不是吗。”我道,“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这时候拍品应该被转移到了台前,就算被你侥幸打开,你也拿不到了。”
黑瞎子收回手,他闭了闭眼睛,即便是昏黄的光线,对他来说没有墨镜的遮挡,还是有些不适:“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长得像我外公。”我道。
他笑起来,带着揶揄地口吻:“你外公也是瞎的吗?”
“嗯,他以前眼睛也不好,跟你一样戴墨镜,后来眼睛给治好了。”我从善如流地回他。
黑瞎子明显很有兴致:“他怎么治好的?”
我道:“他,遇到我外婆,外婆帮他治的。”
黑瞎子道:“你外婆是眼科大夫?”
“我外婆是画画的。”我道,眼前的这个人,既是我外公,也是陌生人,可尽管如此,我对他还是感到非常亲切,我不能告诉他真相,但我知道他有怎样的未来。
黑瞎子一笑,以为我在戏弄他,看了一眼四周的墙体,时机过了,只能放弃。
我们离开了密道,拍卖进入到最高/潮,张启山连点三盏天灯,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没人注意到这里。
黑瞎子笑说:“跟你一起进来的那个佛爷,家底儿都掏空了吧,你确定他愿意把麒麟竭免费相赠?”
我说:“佛爷不是爱财之人,他是为了帮朋友的夫人治病,才要拿下鹿活草的。”
黑瞎子不置可否,又问:“那你们要黛石果干什么?”
我道:“为了给我喜欢的人治腿。”
黑瞎子看了一眼张海楼:“海盐兄弟,你腿不好好的么?”
我道:“是另一个喜欢的人。”
黑瞎子就乐了:“你这姑娘怎么当着这个相好的面,说另一个相好的事,不担心你身边这个相好的争风吃醋?”
张海楼没好气:“用不着你管。”
黑瞎子叹了声气:“得亏你不是我孙女,否则我肯定不许你跟他们往来。”
我心头一紧:“为什么啊?”
黑瞎子道:“一个邪,一个瘸,都不是好归宿。”
要不是知道黑瞎子跟我关系,张海楼铁定得把这人给废了。
半小时后,拍卖会完满结束。
张启山虽是以我的名义拍下的三味药材,但他散尽家财连点三次天灯的壮举着实轰动京城,期间有过两次资金不足的情况,他都没有求助于张海侠背后的人脉,最后一味药才不得不动用张家的关系。
他知道张瑞林的目的,是要自己欠对方人情,日后张家若需帮助,他张启山就不能不管了。
但无论过程如何,结果到底还是尽人意的,我跟着主持人来到后台,她将三个包装严实的锦盒交到我手里,并嘱咐我在使用前一定要按照木盒盖子上刻的方法找,这些草药不能直接服用,大都需要药引,再用特殊的锅底熬煮,否则胡乱使用毁了药效,天灯就白点了。
张海楼和张日山各自拿过自己所需,张海楼对张海侠道:“你的腿有着落了。”
张海侠笑着道:“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
张海楼道:“人家张大佛爷可是花了五千多万拍下的药,肯定有用。”
我倒吸一口凉气,虽说珍贵的奇花异草在我的世界也是抢手货,随随便便拍个上亿的价格都是司空见惯。可200年前的五千万,是能买下好几个师的军队,扩充最精良的武器,哪怕在北京当个土皇帝也绰绰有余的程度。
张启山道:“你们也提供了五百万,不用自谦。”
我手里还剩下一味麒麟竭,这东西确实是很好的药材,服用后,血液会在体温升高时达到仅次于麒麟血的效果,而且是终生的,对于时常下斗的人而言简直是保命的神技。
我猜黑瞎子需要他,也是为了倒斗方便。
我对张启山道:“佛爷,之前,我答应一个朋友,要把麒麟竭送给他,您愿意出多少钱卖给我?”这时候的张启山可谓山穷水尽,他一个人当然饿不死,但他有一支军队要养,麒麟竭虽不如鹿活草值钱,但几百万还是能找到富商收购的。
张启山道:“他是谁?”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我道。
张启山看了一眼张海楼和张海侠:“在北平,还有比他们两个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人?”麒麟竭的价值他是知道的,自己服用,或者卖给别人,都比送人划算多了。
我既然要送,那这人于我而言,就不是普通的朋友。
我道:“那个人对我来说,就像您对我一样的重要。”
张启山明显一愣,嘴角勾了勾:“听上去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我怔了怔,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调侃,尴尬地说:“佛爷,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这时,一名家奴上前,对我们道:“张小姐,这四位先生,都是您的人吗?”
“是的。”我道,“怎么了?”
家奴道:“是这样,我家老爷要一见拍下三味药材的贵宾,但他只见男不见女,所以,还请张小姐选三人随我同行。”
张海楼不满道:“你家老爷对女子这么不喜,重男轻女啊?”
家奴赔笑:“贵宾误会了,此番拍卖原本的用意,是为老爷的掌上明珠选择良缘,凡拍下任意三味药材的其中一样者,都会成为尹小姐夫婿的候选人。”他一顿,“张小姐身边这位先生财大气粗,连点三道天灯,把所有药材都拍走了,这候选人,就只能从小姐您身边的四位先生里选了。”
张启山和张日山几乎同时望向我,显然对于事后的这项隐藏规定无比意外,张海楼和张海侠就淡定多了。
我刚才还在琢磨黑瞎子和麒麟竭的事,完全忘了这茬,难道我曾祖父母是包办婚姻吗,那也太无聊了吧?
可张日山明明说,他们很相爱的。
我看向张日山,他的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用眼神示意我别让他参合这件事。
我一把抓住张启山的胳膊:“就他吧,就他一个行不行,其他三位先生,都有婚配了。”
张日山顿时松了一口气,张启山却惊愕地望着我,有种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
家奴道:“这样啊,也行吧。”
张启山不可置信:“张启玥!”他打掉我的手,刚抬脚要走,被张海楼拦下。
张海楼道:“我说大佛爷,这事儿你总得跟老人家有个交代吧,我和海侠肯定不合适,您身边的这位副官,看着也不像是能跟人谈生意的样子,就只有您了,您就委屈委屈。”
那家奴收了笑脸,有点不高兴,说:“几位贵宾,我家小姐的美貌名动京城,前来求媒的管家子弟络绎不绝,这位张先生不用觉得委屈,小姐还不一定看得上你。”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对张启山冷冰冰地道,“请吧。”
张启山何等身份,在长沙可谓一手遮天,来了北平竟被一个下人数落,倒是被激起了情绪。想着那日晚上潜入新月饭店遇到的小姐,虽说貌美,却也不至于天下无双,大部分求亲的自然是冲着尹家的财产。
他现在哪有心思娶妻婚配,这事儿又确实因自己而起,便决定亲自跟尹老板说明缘由,要是没被看上就算了,若是对方有心,便拒了这门亲事。
张启山将手里的鹿活草交给张日山,便道:“你先回酒店,把鹿活草交给二爷,我去去就来。”他回头看我一眼,曲起手指在我脑壳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等会儿再唯你是问。”
要是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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