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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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啊？”

不确定，再试试。

祁徵之就看见穆清把左耳的耳机摘下来，面色凝重的思索了两秒钟，又戴上了。

折腾了两遍之后，穆清才确信道：“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耳机里明明也能听见声音。”

祁徵之点了下头表示了解，话题非常自然地跳转：“所以你刚刚在听我的现场。”

穆清愣了下，下意识扫视整个客厅，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房子里又只剩下自己和祁徵之了，而厨房的玻璃门干净如新，明显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收拾好了。

她点了点头，坦荡承认道：“我是在看。”

祁徵之轻轻“嗯”了一声，踌躇着开口：“刚刚王叔来说，我家执意我和穆清要回去。”

“你之前不是说你没有空吗？”

祁徵之没说话，但是肯定的意味很重。

穆清盯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没忍住笑了：“那就去呗，你不用这么悲壮。”

祁徵之：？？很悲壮吗？

“挺好的，这要是她爸妈找，我两分钟就露馅，婆婆公公应该好一些。”穆清自我安慰道。

“你不和你父母坦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祁徵之稍稍松了口气，按着沙发站起身子，打算把之前烧后又凉了的水再烧一遍，顺便煮两个鸡蛋。

这边穆清收拾了一下耳机，跳下沙发，趿拉拖鞋朝厨房这边走过来，打趣道：“顶着穆清的壳子和她妈说自己被穿越吗？那我怕今晚说明早就在精神病院见了。”

祁徵之拿鸡蛋的手一顿，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他问：“那你为什么和我说？”

这回轮到穆清不知说点啥了，无语凝噎半晌才憋出一句，“我说的？？？？？”

“明明是你一眼就看出来的好吧。”穆清靠在厨房门口的墙壁上，不可思议的开口，“你们真的是契约婚姻？但是明明你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是穆清。”

祁徵之倒是依旧面色淡淡：“这很明显。”

穆清：？

祁徵之轻咳一声，岔开话题，“我明天去买礼物，下午来接你，估计得在那边住一宿。”

“……你，”穆清还想揶揄一下，却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题噎住了，她点了点头晃了下手机，“可以，到时候电话联系。”

知道祁徵之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了，穆清也懒得刨根问题，于是她问：“穆清家里为什么在百度上搜不到？”

“你可以试着搜一下穆氏。”祁徵之思索了一下，“但是你家不是商业这方面的，不好搜也正常。”

穆清纠正，“是穆清家。在这个世界我现在可连家都没有了。”

祁徵之不说话了。

穆清背对着厨房，倒是没注意到他的沉默，继续道：“我接了两部综艺，无论穆清现在怎么被万人唾骂，也是流量，总不能大好资源全都不要。”

“万一哪一天她回来了，我这边什么都没打理好，把一烂摊子给她，那还不如不要让她回来。”

“那你什么打算。”祁徵之按下热水壶的开关，机器呼呼运转。

穆清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重量都压在身后的墙上，眼前是明晃晃的白炽灯，身上零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但是她感觉自己在活着。

“没有打算，也不敢打算。”

厨房里并没有传来祁徵之的声音，穆清不知道对方是因为在壶里沸腾的水没有听见自己的话，还是听见了但是在思索。

“说起来你看过穿越文吗？”她想起什么似的问。

“没有。”

“哦。”穆清眨了眨眼，冷不丁的笑了，“说来这还挺狗血的，什么‘穿越到和自己同名小花身上，小花还有一个影帝隐婚老公’，这种剧情在某绿色小说网遍地都是。”

穆清语调轻快，像是在谈及这家店完全不好吃下次千万不要来一样轻松写意。

“而我每一次看这种文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追的爱豆真的和全网骂名的流量悄悄结婚，我肯定会跑到他微博下破口大骂。”

像是完全不怕祁徵之生气，穆清又补充道：“不要说什么家族联姻，这都不是理由。”

“呃……”祁徵之难得语塞。

穆清脸上却骤然绽放出笑容，“但是现在我管那破事儿呢，我又不是你老婆粉。”

“有那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回去。”

——

第二天一早，穆清就接到了小岚的电话。

她说穆清有一只边牧还在她手上，这两天每天都闹着不吃饭，叫穆清接回去。

穆清：啊？？

家人们捡到一只狗，他想和我回家。

于是她先给祁徵之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祁徵之却先道了歉，说他忘了和自己讲这件事儿。

穆清挂了电话，把视线落在垃圾桶里，之前被贝塔吃光的大半袋高蛋白狗粮包装还没收拾走。

我儿子/女儿的饭啊！！！全进大黑兔子嘴里了！！！

很好，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

没有太多犹豫，穆清自己去接显然不科学，小岚也早早带着边牧到穆清小区。她下楼的时候，还在心想幸好穆清从来不让经纪人或者助理化妆师摄影师到自己家做客，不然光门口的鞋架就够她忙活。

是一只莫约只有一个多月的小边牧，见了穆清很亲近，乖乖趴在航空箱里，尾巴甩得老高。

“穆清姐，这周六就要去《阴阳》了，这是秦姐叫我给你的，她说让你仔细看看。”小岚把手里的资料袋递给穆清。

很厚，很有分量。

“谢谢，麻烦了。”穆清了然，点点头，“和秦姐说，我会仔细看的。天气挺热的，你也回去吧。”

穆清目送小姑娘出了小区，看着航空箱里的边牧，沉默了。

你们两口子一个养边牧一个养德牧是吧。

犹豫再三，她还是摸了摸脸上的口罩，看了看身上的T恤和大裤衩，踩着人字拖去了一趟宠物店，她没敢敷衍了事，买了用品后又和宠物店主聊了几句才折回家。

心情不太好，刚刚被宠物店主骂了：

“什么？你说你过两天不能回家？那你把狗接回来干什么啊？”

“不会吧，边牧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

穆清：“……您说的对。”

那只边牧叫吱吱，是个非常非常活泼的小狗。

穆清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心中对这个名字左思右想，终于勉强得出结论——穆清为了恶心祁徵之才这么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