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府到了,骆听寒下了马车,却见到府前竟又停了一辆马车。
“这是?”骆听寒下意识问道管家李忠。
“回禀世子妃,太子殿下派人驾马车送这位姑娘来世子府,说是世子与这姑娘相谈甚欢,因此特意送来伺候世子。”李忠语气试探,“那……”
“我没意见,世子府本就是你们世子的,你不如直接问他好了。”骆听寒不咸不淡道。
此时郦倦正从马车上下来,听到骆听寒这话,语气不辨喜怒,“既然太子如此费心,那便请茹姑娘留下吧。”
“好,那老奴这就去安排。”李忠连忙道。
郦倦快步走回府中,骆听寒望着郦倦好像有些生气的背影,忽然问道
“世子,你一直苦苦寻找心上人。但你可曾想过,数年未见,她说不准已另嫁他人,你一心恋慕于她,但她对你有情吗?”
郦倦顿住脚步。
“说不定,她就是个无情人。”骆听寒又道。
“这就不劳公主费心了。”郦倦似乎被刺到痛处,言语冰冷,未转身便大步离开。
茹娘此时才从马车上下来,低头向骆听寒行了一礼。
“世子妃。”
骆听寒微微颔首,准备回府,茹娘却似乎体力不支,故意倒在骆听寒怀中。
“茹姑娘,夜深露重,早些回去休息吧。”骆听寒不动声色地将茹娘扶起。却察觉袖中多了一物。
“多谢世子妃关怀。”茹娘冲着骆听寒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咕咕——
寒鸦哀鸣,伴着黑阁方向隐约传来的饮泣声,显得长夜格外寂寥。
骆听寒慢慢踱步走回西苑,才掏出袖中的锦囊。
锦囊中有一玉佩和一张纸条。
“公主若愿合谋,则将玉佩典当在城中聚宝当铺。”
纸条的边角处有一红色小印,正是蜀国太子的钤印。
骆听寒握着手中玉佩,沉思良久。
虎符算的上是郦倦的身家性命,她若是窃去虎符,一旦被发现,郦倦定会将她碎尸万段。
可是,骆听寒不自觉地挠了挠手上发痒的冻疮。她在大燕夺位失败,自己暗中培养的兵力早在那场宫变中被骆少云屠戮殆尽。
他日若有机会回大燕,她定然需要一支自己的亲兵。
“公主。”思雁进了屋,手中拿着一篮金黄色的糖饼“今日您和世子去了蜀宫,有个小贩自称是大燕来的,在府前吆喝起大燕特产,我想着公主思乡心切,便买了些。”
骆听寒扫过那篮糖饼,心中一喜。她再抬眼看向思雁时,眼中暗含欣赏。
思雁口中的小贩,应该是骆听寒的属下,于漪,特意派出的通风报信之人。
“思雁,我果然没看错你。”
思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流露出她被夸奖的喜悦
“公主谬赞了,寻常小贩卖饼,都是说这饼多香,男女老少皆宜,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买他的饼。
可今日傍晚那小贩在府外吆喝说,这是大燕女子最爱的糖饼,我去问他时,他甚至还强调说有酸甜口的饼,问我要不要来点。
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等特定的人来买饼,在世子府前卖,又说是大燕女子爱吃的饼,像是特地卖给公主的,因此思雁特意买来。”
骆听寒挨个将篮中的饼掰开,果然,有个饼里馅料不是红糖,而是山楂泥。
她将山楂泥细细碾开,里面竟有几张红纸混在其中,滥竽充数。
骆听寒展开这几张红纸,上面赫然写着于漪所掌握的的大燕近况。
“云帝新得一子。”
“大燕与蜀国边境处时有冲突”
“云帝新纳颖妃,大力提拔其母家,旧臣暂避锋芒。”
在看到最后两张红纸,骆听寒眼神微眯,双手中不自觉握紧。
最后两张红纸上写着
“经查,丽妃于乾元十四年诞下一子,访其接生产婆知,其子脚腕处有一红色胎记。”
“云帝近来咳疾日重,多日称病罢朝。”
寒鸦叫声戛然而止,暗夜之中风雨欲来。
君王近佞臣,失人心,身体抱恙精神不济,边关欲起战事。
最关键的是,骆少云身世存疑。
幼时,她撺掇骆少云与她私自出宫下河捉鱼,她记得很清楚,骆少云脚腕上可没有红色胎记。
此时的大燕朝堂,暗雷密布,只等一点火星引燃。
骆听寒将手中红纸凑近火焰,火焰隐隐舔舐至骆听寒手指边缘。
在燕国老皇帝病危时,骆听寒已暗中插手政事,老皇帝的奏折大多由骆听寒经手,民生边防,骆听寒事事操心,甚至不少朝臣都已成为她的心腹。
骆少云还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其实所批阅的奏折只不过是骆听寒从手缝里随便漏给他的罢了。
骆听寒将一切布置好,只待二皇子领兵入宫,她便会成为大燕的无冕之王。
只可惜,二皇子此人实在是个蠢材,这么一点小事,瞻前顾后,领兵进宫后自乱阵脚,被骆少云当众射杀,导致骆听寒功亏一篑。
骆听寒下定决心,此次她若再回大燕,一定要亲自登上高位,不再假手于人居于幕后。
至于现在,骆听寒将锦囊中的玉佩拿在手上,慢慢握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
第二日骆听寒便出府去了城中最大的典当行,聚宝当铺。
“小二,我们小姐要当这枚玉佩。”思雁将玉佩递到窗口说。
店小二接过玉佩后神色一变,抬眼扫过思雁身后戴着帷幔的女子,态度愈加恭敬,“请您稍后,小的去请示下掌柜。”
不过片刻,掌柜便急急从内门走出,一连串的点头哈腰,请骆听寒和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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