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子城东门,二人还在布告栏前看着最近城中发生了什么要事,突然就听见几声叫嚷声,二人觉察不对,感觉方位似有些熟悉,走近几步便看见乌泱泱一群人包围在孔明楼门前叫嚷着。
令知知看大事不妙,甩给孙客一个眼神后连忙撇下马车疾跑过去查看。
拨开人群,只见陈鱼拿着鞭子胡乱在空气中挥舞,试图吓退这一众人。伙计们也都拿着趁手的工具,像话本里说的虾兵蟹将一样面露狠色地挥舞着武器,却实在不敢走出踏道。
“怎么了?”令知知过去捏住陈鱼的手腕。
她看令知知来了,停下手中的鞭子,道:“鲁班阁的人过来闹事,说我们家伙计从她家偷技。”
令知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虾兵蟹将们围起来了,现场像是在跳篝火舞似的,里三层外三层。对,令知知就是那篝火。
“掌柜的,我们可没有。我们这都是按您和陈姐的指导干的活,根本没去过鲁班阁偷学啊!”小虾米举着“钳子”一脸委屈。
小螃蟹也哭着个脸从西边横着踱过来说:“掌柜的,上次你们不在,那女的拿着砍刀就过来了,说我们抢他们的生意。你看这云杉柱,上面还有她的刀痕呢!她特别凶!”
我的云杉柱呜呜呜。令知知捂着胸口,心里在痛哭流涕。
“你就是孔明楼掌柜的?”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楼前众人纷纷安静下来,给那执刀女让出一条路。
令知知赶紧背过面去,手指越攥越紧。慌张得连肩膀都随着心跳颤动。
完了,是她。
“还不敢紧滚过来给本小姐磕上几个响头,没准我还能饶过你。”那女子口气还不小。
“敢做不敢当,就你也配姓令,我呸!”见令知知仍旧背对着她,便想伸出手掐上令知知的肩膀。
而此时,令知知紧张地闭着眼,心里不停念着“阿弥陀佛”。
“这位姑娘有何贵干?”孙客在关键时刻总能及时出现将令知知挡在身后,趁那女子不注意小心翼翼地从后递过一只面具。
“你就是那小白脸?”执刀女上下打量了一翻眼前这个男人,不屑地笑了声,“我当那男花魁长得有多美艳呢,原来不过是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毫无阳刚之气。”
“你、你瞎说什么呢!”令知知戴好面具出来,嗓音还有些哆嗦。
“唷,掌柜的这会儿倒敢出来了,”她嘲讽道,“啧啧啧,还戴个破面具,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等人物!”
说完,她眼神似有利剑穿出,瞬间拔刀而出,就要往令知知耳朵砍去。
那气势如虹,周围人群吓得连连后退。
气沉于底,力藏于里。令知知轻侧于左,躲开了刀刃,后撤一步,脚步轻盈地藏在柱后。那辟岭归元丹可不是白吃的。
竟有如此功夫。那女子自是不甘,加快脚步跟上,接连挥刀过去。
廊柱很快就被劈得四分五裂。看她力大如牛,令知知只能躲为上策。如同打地鼠般,这个柱子要倒了,便撤到另一根柱子后面。
直到四根柱子都摇摇欲坠,令知知才抱着手退到人群中去。
众人只听她掰着手数道:“一、二、三。”
抱厦的外檐木架瞬间倒塌下来,灰尘烟屑也四溢而起。哪里还看得见那执刀女的身影。
好事者们连忙捂着鼻子挥着大袖,难受地咳嗽着。
几个仆人看这形势连忙冲进烟雾里寻人。“大小姐!大小姐!”
听取“大小姐”一片。
令知知无奈地摊手,向众人说:“这与我无关,我可是一招未出啊。”
旁边卖菜的说:“都说这班项之女脾气暴躁,今日一见,还要更凶狠些。”
“就是就是,这哪里看得出是个读书人。”
令知知朝着虾兵蟹将们点点头,便将看戏的人们打发走了。
此时班绫被仆人们搀扶着从废墟里出来,灰头土脸地耷拉着头。
“我下次、下次一定赢你。”她举起拳头在空中挥来挥去,丢下这句话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
“你就不怕砸伤她?”孙客闪现在她身侧。
捡起一块腐木,递给孙客道:“门口这些木头早被白蚁蛀空了,她那力大如牛的,伤不了她。”
看班绫走远了,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抱起陈鱼一个劲儿的蹭:“小鱼鱼,你想我了没。”
陈鱼一改往日的冷漠,手松开鞭子,说:“想了。”
这还是陈鱼吗?令知知的手又使劲了些,“真的假的?!”
只见陈鱼从背后轻轻扔鞭子吊在令知知的手上,打了个结,瞬间一拉紧。然后快速蹲下逃离令知知的怀抱。
她撤步站起,冰冷地说:“假的。”然后扭头回楼里去了。
“欸?欸?我的手?嗯?怎么个儿事?”只留令知知在原处发愣。
回到楼中,虾兵蟹将们围着令知知诉苦,说起班绫的大刀,又讲起修缮业萧条,入不敷出。
“够了。”她拍桌,“我不过离开了几日,这孔明楼便要散了不成?”她对着眼前这帮烂泥扶不上墙的伙计发火。
几个虾兵蟹将已然变成臭鱼烂虾,看令知知表情不对,闭口藏舌。
“即是如此,想离开的现在就可以走,不耽误各位另寻他业。”她坐在柜台上,像是花果山的美猴王下令驱逐窝藏二心之人。
“掌柜的……我……”
“实在是家有老,下有小……”
那几个人似乎已有离开的打算。
“先说好,今日才初七。这个月的月薪我是不会结的。”令知知摆着个臭脸,那几张支支吾吾的嘴闭了起来。收拾好桌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内走了三五人,又没有新客光顾,楼里显得更加空寂了些。
这些伙计要么是从南边逃来的难民,要么是在街头卖艺的乞儿,令知知可怜他们才将他们收容,教他们手艺,介绍商源。到头来,总归还是养了几只白眼狼。
小虾说:“当初是掌柜的在城北捡了我,给我买衣裳还喂我吃饭,要是没有掌柜的,我早就饿死了。我此生愿与掌柜的同甘共苦!”
喂你吃饭?孙客眯着眼看着令知知,仿佛在说:“我怎么不知道。”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令知知眯着眼对孙客假笑,她本拿的是心寄孙客一人的剧本,没想到演起了博爱的角色。
“是啊是啊,掌柜的、孙哥儿,还有陈姐,哪个不是像对待亲弟弟一样对待我们?若不是有掌柜的帮我凑钱,我都娶不了娘子。咱们兄弟几个不是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愿为孔明楼做牛做马。”小蟹傻傻说。
孙客听了这些话,像是要咬碎了牙,仍旧笑里藏刀的望着令知知。
令知知心虚,立马叫停了他们,转移话题说:“呃,各位,今日留下来的,我都知晓你们的心意了。这样,目前我们单子不多所以人手应该也正正好,还勉勉强强能支撑起我们这个家。”
她环顾四周,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坏主意。
“小虾小蟹小泥鳅,你们几个今天把楼内好好打扫一遍,我明天自有用处。”她拍拍衣裳跳下,溜到厨房去了。
“小泥鳅?”
“小虾?小蟹?”
杨礼秋,张开洋和李菊郎三只水中物站定不明所以,连连发出疑问。以前楼里伙计多,长得也差不多,所以令知知都不记得谁是谁,现在走了一些人,便想着取个外号方便使唤些。
“就当是你们掌柜的给你们取的小名吧。”孙客虽然心里不快,但还是尽量给令知知找补。
小泥鳅小虾小蟹点了点头,各自拿起扫把抹布准备大干一场。
突然,几声哀嚎从厨房中传出。
随即陈鱼摆着臭脸从厨房里出来。
“好了,都闭嘴。干活。”陈鱼端出中药递给孙客,说:“令知知这次回来脉象上可平稳了不少,说明这药还是有些用的。”
孙客听了后端过来一口干,先前斯文儒雅的样子已被凡事磨得粗糙了些,这会子倒有些英雄饮酒的风范。
“对了,陈鱼,你与那阮徽是旧友,那你可知什么百医行羌青?我们有些东西要交给她,但阮徽现在去游医了,我们无处去寻啊。”
“我和阮徽不熟。还有,羌青这个人我也没听过。”陈鱼黑着脸离开了。
孙客像是知道自己踩到了陈鱼的雷点,闭住嘴不再过问。
第二日一早,令知知就拉着狸儿出去了。再回来时,背后的车里杂乱无章地堆满了红花喜字、鸳鸯绣布。但却不见令知知人影。
“这是?”陈鱼出来接货,被映入眼帘的一片红吓得一怔。
小泥鳅用肩碰碰小蟹,说:“掌柜的不会是今日就要娶了孙哥儿吧?”
小虾连忙跑到柜台边沾着口水翻年历,大喊:“五月初八,宜会亲友、上官赴任,结!婚!姻!”
孙客才从绳索上滑下,像是未睡好的样子,哈欠连天。
小虾拉着他到外面,和他说令知知今日就要娶他的消息:“啊?今天?”他疑惑地指着自己,“她娶我?”
有没有搞错……孙客一头雾水。难不成她听说自己心悦公主,要先占为己有了?
“可不就是吗?”小泥鳅抱拳恭喜道,“恭喜孙哥儿,得偿所愿。”
“恭喜恭喜。”小蟹小虾也附和道。
孙客虽是不信,但耐不住人们起哄,手也抱拳跟着恭祝了起来。
众人茫然之际,一坨红色摇摇晃晃地冲进几人视野中。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去帮忙!”陈鱼一眼看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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