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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他怎么不管不顾抱着一堆东西就跑来了她家？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应该明天上学的时候把这些东西给她。
“同班同学？”岑青山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站在门口瘦瘦高高，皮肤异常白净，长得特别好看的男孩。
岑乐在冲岑青山点点头：“嗯，他和我同班，还是佳韵还有会恩他们几个的小学同学。”简洁明了地把蒋序的身份说明白。
岑青山了然，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这是一种迈过四十岁门槛的男人才会拥有的笑容。“小序，你吃晚饭了吗？”
蒋序礼貌回答：“叔叔，我吃过了。”
见三人站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苏韵忙招呼他们几个进屋：“你们快进来，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蒋序的视线越过岑乐在落到不远处的苏韵身上，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洋溢着，是他在安若晴以及赵雪身上都从未看到过的笑脸。
温暖。
“叔叔、阿姨，我不进去了，”他弯弯唇角，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岑乐在，“这个给你。”
岑乐在茫然地接过东西，低头瞅了眼，是磁带还有磁带播放机。
“我先走了。”
话说完，没等屋内的三人有反应，蒋序转身跑下楼，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岑乐在望着楼梯转角，眼睛里仿佛还留着蒋序奔跑向下时的背影……下楼的脚步声逐渐小去，似乎快要跑到尽头了。
没有思考太多，她拿着袋子直接冲出家门，留给苏韵和岑青山的只有一句“我马上回来”和像风一样快速离去的身影。
岑乐在一步两个台阶跨下楼梯，因为着急，中途好几次差点踩空扑倒，所幸牢牢抓住了栏杆。等她冲出单元门，昏暗的宅间小路，仅有几盏并不亮堂的路灯伫立着，以此照明。
从她家所在的单元楼出来，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都能出小区，区别只在于一个是东门，一个是西门。
公交站在东门，他应该是往右侧走了。
岑乐在推测。
黑暗中，有人凝视着少女的一举一动，见她摆出跑步的姿势准备朝右侧跑，他从长椅上起身跑过去，在她抬脚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衣服，以及出声：“你是不是下来找我？”
岑乐在被蒋序突然的举动还有声音吓了一大跳，心脏一个劲儿地狂跳不止。
她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你一直在楼下吗？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你刚下来就看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叫我？”
“好奇你想做什么，所以就没叫你。”
岑乐在张了张嘴，然后又合上，瞅见蒋序唇角的笑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男孩子顽皮的劣根性展露无遗，岑乐在一整天起起伏伏的情绪找到了适时的发泄处，瞪着他，从心底生出的酸涩感开始上涌，经过鼻尖，直抵眼眶。
红彤彤的鼻尖和眼眶，将坠未坠的眼泪，在里面打着转，晶莹又剔透，如此我见犹怜的模样，蒋序几乎瞬间就慌了。
“你别哭你别哭，”他慌乱地从兜里拿出手帕，“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的。”
眼泪迷蒙了双眼，身前的人影变得模糊。岑乐在紧抿着唇，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蒋序将手帕塞到岑乐在手里，像她之前一样抬起胳膊做发誓状：“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吓你。”
岑乐在眨巴了一下眼睛，豆大般的泪珠跃出眼眶滑落到脸颊。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胡乱抹脸：“你刚刚躲在哪里？”
“不是躲，就是坐着休息了会儿。”蒋序这会儿再也不敢逗她，指着单元楼左侧靠在一颗大树底下的长椅，“就在那。”
岑乐在顺着蒋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距离他们现在站的位置大概二三十米，视线昏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更何况他穿了一身黑，和夜色完美融为一体。
难怪她刚刚没看到。
“我好了。”她把手帕还给他，“还是干净的，我没用。”
蒋序自然是看到她刚刚用手背擦眼泪，没用他的帕子，准备拿回来的时候又转念想到自己惹她不开心了，需要拿些东西补偿她，“这是全新的，送给你。”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岑乐在摇头，“我从来不用手帕。”
“这上面有兔子。”
“什么？”
“手帕上有兔子，和你刚刚的样子一模一样。”
岑乐在拎起手帕的一角，抬起胳膊提到靠近眼睛的地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终于在最下方看到蒋序所说的那只兔子。
一只用细针绣的浅棕色红眼睛兔子。
针法有些粗糙，却也难掩它的可爱模样。
但是，和她哪里一模一样了？
“是你妈……”妈送给你的吗？
糟糕！说错话了。
岑乐在的声音一顿，视线重新落到蒋序脸上，镶嵌在雨搭中间的小灯，瓦数不高，亮度却足够她看清他，看清他不知何时变红的耳朵，还有脸颊中间的红晕。
她有些堵塞的脑子只能想到一个会让他这样的原因：“你很热吗？”
“啊？”蒋序抓了抓头发，手指划过滚烫的耳朵，“有点，从我家跑到你家只要二十分钟。”
“你跑过来的？没坐公交吗？”岑乐在瞪大眼睛。她最不喜欢跑步了，小学的体测长跑简直要命。
“嗯，我家离你家不远。”
岑乐在听徐鹤予说过，蒋序住在离学校不是很远的别墅区，闹中取静，环境特别好，房子也特别贵。
她对“贵”的定义并不清晰，妈妈每天给她五块钱零花钱，她有时候在校门口买了裹油条的鸡蛋煎饼后还能剩下两块钱，可以在小卖部豪气地买四包辣条。
一周二十五块钱，对于小学时候一周只有三块零花钱的她而言简直是巨款。
趁蒋序不在座位，她问徐鹤予：“有多贵？”
“你想象不到的贵。”徐鹤予轻飘飘地说，“可以买十个你家。”
岑乐在仰着头看蒋序，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我问了徐鹤予和曹严华，他们俩告诉我的。”
听到蒋序的话，岑乐在也不意外，他们俩的嘴松得很，把秘密告诉他们，保准第二天全校都知道。
岑乐在顺势将话题转回到她下楼找他的原因上，“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些吗？”拎着纸袋子的左胳膊打直，“其实我自己有磁带和磁带播放机。”
磁带播放机是开学前她妈妈特意带她去学习用品店买的，磁带是跟着英语课本一起下发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表姐送给她的几盒音乐磁带，全都是表姐喜欢的歌手还有歌曲。
“这个是我刻录的新闻主持稿，里面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我都贴了标签。”蒋序解释，“每盒磁带对应的文件稿也都做了相应的标注，你每天抽出一点时间跟读练习，最快一个学期，肯定可以把读音还有口音纠正回来。”
原来他都知道……
而且默默的就做了这么多，她倒好，刚刚还把不好的情绪发泄到他身上。
岑乐在像只乌龟一样缩起脑袋：“蒋序，对不起。”
“你为什么道歉呀？”蒋序笑起来，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细细软软的头发，摸起来很舒服，真像兔子。
“我刚刚不应该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和你生气。”
“你有和我生气吗？我怎么不知道。”
蒋序开始装糊涂，岑乐在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按照电视剧的发展，她就应该借着台阶下去，不应该继续纠结。
“你以后不能再说我像兔子了。”
“为什么？你刚刚真的很像兔子。”
“你要是再说我像兔子，以后我急了就咬你！”
“兔子不咬人。”
“兔子急了会咬人，咬得可狠了。”
岑乐在露出凶狠的模样想要吓唬蒋序，结果人没吓成，反而逗得他哈哈大笑。
模样真生动，真好看。
“蒋序，”她眼睛一眨不眨，“你长得真好看。”
闻言，蒋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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