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有多少灵人?”单娘停了琵琶,问柳如澜。
“五千不到。”柳如澜面色沉凝,“这还要加上新丰楼里的一千多位灵人。”
五千对两万,这几乎是一场不可能嬴的战争。
对他们唯一有利的地方只在于他们是守城方,城墙高筑,地势险要,还能据险固守。
“但是,谁能保证新丰楼的灵人一定会参战呢?”柳如澜苦笑。
“他们走不掉的。”乌木擦干净了脸上的血,云淡风轻地开口,“隐宗的目的就是灵人,他们不会让灵人逃出去的。”
她语气轻蔑而嘲讽:“毕竟他们长生不老的理想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灵人来做薪柴。”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聚集在乌木身上,听她平静地做出唯一可行的决定:“所以只有一条路,杀退他们。”
乌木慢慢摩挲着手中的刀,毫不在意周围的人看向她的视线。按她的想法,其实应当是“杀光他们”,毕竟隐宗就是根植于大齐血脉中的祸患,悬在百姓和灵人头上的一把铡刀,时时刻刻威胁着这来之不易的安平盛世。
但不是所有灵人都如她和谢惊风这般有以一敌百的实力,而青城百姓也经不起和隐宗的消耗,所以作为防守方,他们最好的策略就是将敌人杀退,然后尽快禀报朝廷,调兵围剿。
乌木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她眼里的冷光。她说完那句话便没有再出声,毕竟,在他们的队伍中,她只负责做出决策,而剩下的战略战术和细节,都不是她的任务。
从现在开始,她只需要听从指挥。
“好。”过了不久,单娘笑着应了她,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并不长的沉寂,悄悄放开了被压抑许久的火山。
“如澜兄,灵人司的队伍就劳烦您了。”单娘向柳如澜抱了抱拳,随后转身看向柳三斗,“三斗兄,新丰楼的灵人可否劳烦您去沟通。”
“好。”柳如澜向她回了个礼,示意自己知晓了。实际上,他在与单娘商讨的同时,已经在让身旁的副官传递信息,纠集灵人队伍了。
柳三斗收了手中的铜钱,朝着单娘露出个和煦的笑容,声音温雅清淡:“谈不上劳烦,份内之事罢了,在下自当尽力。
单娘见他们答应了,便露出个笑容来,又道:“咱们灵人这边,我们几位老家伙自然替灵人司压阵,诸位放心。但青城军队那边,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可不好插手,还要劳烦诸位官人往青城军营去通报一下。”
“自然如此。”柳如澜拱了拱手,“我在接到诸位消息时,便已经遣了钱副官去告知薛将军了。”
单娘皱了皱眉。
乌木的话却更直接:“你最好再派人去一趟,我去清理城内渣滓的时候,青城可不像戒严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你的钱副官怕是已经没命了。”
柳如澜一惊,冷汗大颗大颗地从头上冒了出来。
他没参加过安平年间对隐宗的征讨,自然也不了解隐宗缜密至极又残忍至极的行事手段,单人斥候,如非功夫高深者,基本有去无回。因而安平年间的信使,往往五人一组,次次以命相搏。
“莫慌。”乌木看着他脸上的冷汗,难得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你选个人出来,我让阿山陪他走上一趟,只要速度够快,未必会延误战机。”
“多谢。”柳如澜听她这般说,迅速压下心里刚刚泛起的惊惧,维持着头脑的冷静,迅速点了一位副官出来,“钱复,你与钱将军同为本家,便由你持此令牌,去军营通知钱将军。事关重大,不可延误。”
钱复半句废话也没有,从他手中接过了灵人司的令牌,朝他一点头,便看向乌木:“劳烦乌谷主与阿山兄弟。”
乌木点点头,看向阿山,命道:“临机应变,速去速回。”
阿山点点头,从她身侧掠过,单手捉住钱复,转瞬消失在他们视线之中。
乌木眯了眯眼,手指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桌子,有些心神不宁,但被她压了下去。
她看向单娘,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单娘拨了拨头发,看向柳如澜道:“我没记错的话,灵人司在战时有权力调度守军?”
柳如澜眯了眯眼,暂且按捺下心里的猜疑,面色平静道:“灵人司战时确实有此权力。”
“很好。”单娘下意识地摸了摸唇角,勾出个飒爽的笑容来,“你去调度守军。留二百人维持城内秩序,剩下的分成三支队伍,随我上城墙迎敌。”
柳如澜没应,冷冷看向单娘,眼底是明晃晃地怀疑。
“别那么惊讶。”单娘昂着头,眼神睥睨,像个战无不克的将军,就跟她的父兄一样,“重新介绍一下,在下姓单,名燕然,家父单连城。”
柳如澜的瞳孔瞬间睁大,他闭了闭眼,缓了缓自身难以言表的心情,才端端正正向单燕然施了一礼:“原来是单将军,失敬。”
“不必。”单娘挥了挥手,“我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如澜兄叫我单娘便好。”
但单娘话锋一转,沉声又道:“不过论到应对隐宗的经验,我比你丰富,所以在钱将军来此接管指挥战斗之前,我希望你能听我命令,统筹守军。”
“可以。”柳如澜捏了捏拳头,暗暗下了决心,“用兵之道,我不如您,青城守军,但凭调遣。”
“那便照我说的去做。”单娘望向他,“以最快速度分好队伍,然后来城墙上集合。”
柳如澜抱拳离开,亲自调兵去了,只留下一位姓王的副官跟着他们,起个监视和传话的作用。
单娘目送柳如澜离开,看向谢惊风、乌木和莫老,叹了口气,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今日怕是要苦战了,兵力悬殊太大,诸位注意安全。”
乌木笑了笑,回道:“单姐姐说的什么话,多年不动手怕不是手生了,上战场嘛,生死自负,单姐姐莫要有压力。”
单娘看着乌木身上的伤,轻笑了声,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好。乌谷主才最要保重,战斗之后,我等的伤可都还要劳烦谷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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