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娘看着无踪,眉眼里溢出了一瞬间的笑意,随即便复归于平静。
莫老替自己又续上了一碗酒,眼里却澄澈如明镜,做好了时刻出手的准备。
谢惊风稳稳站着,等单娘先出招。
单娘笑了笑,也不客气,低眉便是一拨。
声浪如刀,向无踪直击而去。
乌木安然地坐在桌前,向莫老讨要酒喝,莫老哼了两声,还是给了。
“单娘的控制力越来越强了。”乌木端着酒盏抿了一口,美得直冒泡。
“确实如此。”莫老看不过眼,推了推她,让她正经些,“这虚实变换她是修得炉火纯青了。”
乌木点了点头。
音修的打架方式有两种。一是近身搏斗,就是拿起乐器往人脑袋上砸,这就考验的是朴实无华的乐器质量。二就是靠乐音,通过将自身灵力和乐音相结合而对人进行攻击。
乐音一则攻实,灵力使乐音能如兵器锋利,直接对人造成伤害;二则攻虚,即用乐音构建幻境,直接冲击敌人的精神。
所以音修要练的,一是曲子,二是灵力。对曲子的熟练程度和曲意的掌握直接影响着攻击强度和幻境真实程度;而灵力的控制,即所谓的 “虚实变换”,幻境杀人,要做到实中带虚,虚中带实,真真假假,防不胜防。
更甚者如单娘一般,甚至能在灵气放出体内之后控制其随声音传递的方向和力量,犹如鬼魅。
无踪猫猫挠了挠耳朵,任由虚音在耳边变换,打了几个滚,避开了几道凌厉的刀剑铮鸣。
谢惊风不动声色地捏紧蛊决,这不过是小菜罢了,只算作出招之前的试探。
单娘已经闭了眼睛,似乎毫不担心谢惊风会趁此机会直接近身攻来。她侧着头,眉心微拧,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曲子里,凌厉又张扬。
一首曲子的时间很长,但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打那么久。
试探完之后,就是杀招。
单娘头一偏,音声密集如雨,看不见的寒光闪烁。
无踪歪头“喵”了一声,身体由实化虚,任由无数刀光剑影径直穿过它的身体。
蛊虫的绝活——“灵力化”。
蛊虫非生非死,无踪虽然还保留着猫的灵魂和习性,但其实支撑它活动的已非血肉。
它的血肉早就被全部炼化为了灵气,因而它完全可以通过转化为虚无缥缈的灵气而直接躲过物理攻击。
无踪甩了甩了尾巴,相当自如地从刀光剑影下跳开。
但灵力和灵力的碰撞是不可避免的,单娘的灵气已经攻到面前。
无踪腾跃而起,一口咬在前方不可见的剑脊上——这算是单娘的灵力实体,然后狠狠一撕,这剑便破了一个口子,随即便散在了空中。
似乎是无踪赢了。
但蛊虫并没有庆贺胜利,无踪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单娘仍旧在拨着他的琵琶,灵力随着声音往谢惊风身上割去。
谢惊风捏了个决,将无踪收了,反手一挥,便将身体周遭的灵气震散开来。
不过他却没有再动手,只是柔和了眉眼,无奈地看着单娘笑:“我认输。”
“铮。”气音从谢惊风的脖颈旁掠过,割下了他一缕头发。
谢惊风反应极快地将头发接住,用红绳绑好了。
莫老抚着胡子笑得慈眉善目,乐呵呵地打趣:“谢家小子,你也有输的时候啊。”
“您这话说的。”谢惊风将头发递给了单娘,顺势就坐在了她旁边,“输赢乃兵家常事嘛。”
“是极是极。”莫老替他倒了一碗酒,又举起手上的酒盏来,敬了他一杯。
谢惊风按礼数谢过了莫老,将酒一饮而尽。
单娘将谢惊风的头发放进了袖里,又转身将琵琶放了回去,才回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跟他们有说有笑。
“单师妹这修为可精进极大啊。”谢惊风殷情地替单娘倒好美人醉,拿起酒盏跟她碰了一碰。
“呵。”单娘白了她一眼,浅抿了一口酒,口里却道,“比不得师兄。”
“师妹何出此言,我这脖子可差点都要被单师妹削下来了。”谢惊风谦虚。
谦虚得乌木和莫老拳头痒痒。
单娘翻了个白眼,不接他的茬:“你这还只出了无踪一只蛊虫,我便已手段尽出了,真打起来,我怕不是瞬间便送了命。”
“怎会?单师妹妄自菲薄了。”谢惊风挠了挠头,“何况打架这事,音修还是比较擅长直接打人。打蛊虫,倒是我占便宜了。”
单娘哼了一声。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
良久,谢惊风才笑了笑,正儿八经哄起单娘来:“好单娘,莫生气了,我知你修为高深,但当年我自己心里都没有数,怎敢带你去。”
“所以你就自己去送命吗?”单娘差点没忍住想摔酒盏,“我和莫老要不去,你当时就该是具尸体了。”
谢惊风不吭声了,这事还真没法说。
单娘生起闷气,也不想说话。
莫老独自喝着酒,就当没听见,哪个也不帮。
乌木无辜地眨了眨眼,认命地开始打起圆场:“单姐姐,莫生气了,他们蛊楼的人是这样的,一个个的独行惯了。但按蛊楼的规矩,你既然救了他的命,那他这条命一半就归你了,你让他站那,认打认罚。”
单娘挑眉看向乌木,不太相信似的:“认打认罚?”
看着单娘看过来,乌木立刻乖巧坐正,举手发誓,脚下却毫不客气地用力去踢谢惊风:“认打认罚,我保证!”
谢惊风被踢了好几脚,才从喉咙缝里艰难吐出来一声:“嗯。”
单娘便转头看向他,似笑非笑。
谢惊风立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敢看她。
倒是莫老开口道:“蛊楼还有这样的规矩?”
“有。”见谢惊风还躲着不吭声,乌木一边牙痒痒,一边继续解释,顺势又狠狠踢他几脚,“救了蛊楼的人,他按规矩要还你半条命,或者是三个承诺。”
“安平三年,宁安定下的,”乌木也似笑非笑地盯着谢惊风,“是吧?”
“安平三年啊?那便是有三十八年了。”见谢惊风点了头,莫老便抚了抚胡子,笑眯眯地道,“不过老朽要他那半条命也没有慎用,倒不如一并给了单娘,谢小子,这样算来,那你这条命可就算是单娘的了。”
乌木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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