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从梦里惊醒过来。
他睁着眼睛,直直盯着面前的黑暗,好一会,还沉浸在惊悸之中。
梦里的他做的很好,清醒、冷静、理智,全身颤抖地看着青岚远远离他而去。
长风垂下眸子,手还在发抖,身边的床榻是冷的。
青岚不在。
他用拳抵住眉心,低低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回了些神,却是再也睡不着了,披了衣,往外面走去。
谢惊风没有关门,见长风进来也只是对他笑了笑,将人引到了塌边。
谢惊风递给长风一杯温水,让他缓缓:“青岚刚刚契约了蛊虫,有些脱力,我便让他在我这睡下了。”
“谢谢师父。”长风捧着温水,杯壁传来的热气略微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气,让他视线逐渐聚焦起来。
“嗯,徒儿不必客气。”谢惊风笑着摸了摸长风的头,承了他这一句师父。
长风只觉得头上一重,头发被谢惊风揉乱了,却莫名使他安心了些。
他吐出口气,扬出个笑来:“师父,我可以看看青岚吗?”
“嗯。”谢惊风点点头,知晓他放心不下,“你也在我这休息便是。”
“多谢师父。”长风道。
谢惊风只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门。
长风掀开雕花木床的隔帘,如愿看到睡着的青岚,呼吸清浅,睫毛微颤,气息鲜活,跟梦里一片死寂的样子完全不同。
听着青岚平稳的呼吸声,长风才感觉自己算是活了过来,逐渐感受到心脏在胸腔中跳动。
长风伸出手去轻轻探了探青岚的额头,温的,他便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极柔软的笑容。
“青岚。”长风用气音在他耳边一声声唤着。
青岚的睫毛颤了颤,眉头松开,被子底下的手轻微动了动了,习惯性地要抓住什么东西。
长风坐在床沿,将暖和了的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去牵青岚的手。
他摸到青岚紧实柔软的手臂,几乎能想象出它用力时綳出的青筋,千百次地挡在他的面前,是他最锋利的刀和最坚实的盾。
可这只为他披坚执锐的手上,此时却遍布着凹凸不平的痕迹,叫长风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
青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青岚眯着眼,只觉得全身都松快了很多,而他怀里正抱着个暖和的东西,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格外慵懒。
他勉强睁开眼睛去瞅,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发顶,而头发的主人正抱着他的腰,睡得香甜。
青岚眨了眨眼,看着将头埋进他胸口的青岚,怀疑自己仍在梦中。
不然,长风怎么会在他怀里?
像是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长风在他胸口蹭了蹭,鲜活的触感让青岚只觉得胸口和心里痒痒的,像是琥珀在不安分的乱动,不自觉抬起手想去挠挠,却只是珍重地环起了怀里的人。
长风半睁开迷蒙睡眼,见青岚正自顾自地傻笑,忍不住又在梦中叹了口气,勉强抬起手来,在青岚的头上摸了一把,安抚似地哄他一声:“乖,睡吧。”
还不待青岚做出什么反应,长风便又睡过去了,他昨夜替青岚处理手上的勒痕花了不少时间,现下还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青岚整个脸直接红了,他小心地替长风掖好被角,乖乖躺了回去,任由长风将他当成靠枕,只不动声色地抱住长风,很轻很轻地用胸口蹭了蹭他的脸,然后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谢惊风将早饭买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起来。
谢惊风对此毫不惊讶,长风昨晚丑时末才寻到他房里来,又是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好不容易睡下了,这会定是起不来的。
至于乌木和阿山,谢惊风在心底轻笑了一声,以乌木的恶劣性格,阿山今天能下床就不错了。
“师兄。”乌木拢着头发走了出来,“帮我扎一下。”
谢惊风叹了口气,绕到她身后用发带帮她把头发绑好:“阿山还睡着呢?”
“嗯。”乌木摇了摇头,对新发型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昨天让他把酒喝了,今天估计起不来。”
谢惊风递给她一双筷子:“试试吧,袁记包子铺的。”
“嗯。”乌木掰开油条泡进豆浆,再吃上两个小笼包,舒服得将眼睛眯了起来。
乌木啃了一口茶叶蛋:“待会我两去见单娘。”
“好。”谢惊风沉默了一会,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应道。
谢惊风欲言又止:“单娘……”
“嗯?”乌木斜着瞥了他一眼,“身体还是老样子。”
“可还是痛得厉害?”谢惊风接过话去。
“嗯……砍了半个身子呢,那种伤口不可能愈合如初,她自己又不怎么注意。”乌木啃了口饺子,“虽然她没说,但我估摸着隔三岔五要痛上一回。”
谢惊风沉默下来。
乌木吃完最后一口豆腐脑,将剩下的半笼饺子推到他面前:“吃吧,吃完了就出发,我先去看看阿山。”
谢惊风没怎么听进去,随意摆了摆手,胡乱将饺子往嘴里塞。
他昨天晚上基本没怎么睡,一想到单娘,他就半点困意都没有了。
甚至现在随着时间的迫近,他反而更生起一种畏惧的情绪,如同近乡情怯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乌木不管他,谢惊风和单娘的事除了他两自己谁都插不了手,她不行,宁安不行,他们师父也不行。
乌木只管推开门进屋去。
阿山已经醒了,睁开的金瞳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金色的太阳。
乌木弯起眸子,戳了戳阿山的脸,很容易便听见阿山不满的哼唧。
“好阿山。”乌木拉开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他半赤的上身,蛊印明显淡了很多。
见玉楼春的效果逐渐发挥出来了,乌木才放下些心来,替阿山掖了掖被角,嘱咐道:“我待会跟谢惊风去见单娘,你就先休息,等好些了再起来。”
阿山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她,却被乌木毫不留情地驳回。
“不行,昨天才将蛊印消了一遍,现在你经脉还没好,先不要剧烈活动。”乌木手动闭上他的嘴,不让他发出抗议。
“嗯。”阿山张不开嘴,只好从喉咙里闷闷憋出一句回答,生闷气似地扭过头去不看她。
乌木放开他的嘴,伸手去戳他鼓起来的双颊。
阿山悄悄用余光瞥了她一眼,鼓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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