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儿没想到她家主子会问这个,喃喃道,“不知道啊,奴婢只听她们说,是她们男人去外面下注的。”
苏瑾摇头惋惜,“唉,怎么重点没抓住呢?”
丰儿:???
重点难道不是处置那群聚赌的婆子吗?
“走。”苏瑾起身。
丰儿秒懂,她就说主子不能放过那群婆子吧。
斗志昂扬地跟着苏瑾出去,丰儿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会儿怎么在老爷跟前的说辞,务必让老爷知晓那群婆子有多恶毒,一个两个敢用主子的性命赚脏钱,当真太可恶了!
结果,一路跟到府门内,怔愣愣地拉了拉苏瑾的袖口,“主子,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赌坊啊,”苏瑾奇怪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别傻愣着了,你去不去?去就跟我一起,不去就在家等我。”
说完就走了,独留丰儿一人傻在原地,待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主子早已出了府门,就剩个背影了。
“主子,等等我!”连忙追了出去。
行至长街之上,丰儿怯生生地问道,“主子,您真要去赌坊啊。”
“不然呢?”苏瑾理所当然道。
“可是,”丰儿眼珠转了转,难得跟苏瑾耍起心眼来,“可是咱们连赌坊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哪家了,要不然您先跟奴婢回去问问那群婆子,再去呢?”
等回府,小姐肯定得让她去把婆子们找来,她路上就威胁那群婆子不许跟主子透漏半个字,不然就告诉老爷将她们都撵出去,不怕她们说漏嘴。
丰儿暗戳戳地勾起嘴角。
“坏笑什么呢?”苏瑾嘴角微抽,看着脑门上就差刻上‘我想到一个坏主意’的丰儿,心里感叹,这丫头一点儿藏不住事啊。
“啊?”丰儿赶紧捂住自己脸,“奴婢没有。”
苏瑾好笑,扒拉开她的手,点了点她脑门,“先不说那群婆子能不能承认自己说过赌坊的话,单就是我让你去传人,你在半道上威胁她们,不让她们告诉我,我还上哪儿找去呢?”
听见主子一下就说中了她的小心思,丰儿尴尬道,“奴婢,奴婢怎么会做那样的事情呢。”
说着,眼睛心虚地四处飘,就是不敢看苏瑾。
苏瑾不说话死命盯着她看,直到把她看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才笑道,“最好像你说的那样,走吧。”
刚被‘看透’了的丰儿,不敢再耍小心思,认命地低着头跟在她身后,却还妄图想要再劝劝试试,遂道,“主子,咱就随便逛逛就是了,别真去赌坊吧,从没听说哪家闺阁小姐去那种腌臜之地,若被人认出来,岂不于您名声有碍?”
说完,撞上一个坚硬的后背,丰儿抬起头揉揉脑门,见她主子停下来了,喜出望外,以为这招有用还待继续,便见她家主子仰头看着什么,便也跟着看过去。
只见一个半旧微黄的酒招迎飘荡,收回目光却见方才还在自个儿身前的主子,已经进了小酒馆,并扬声道,“小二,来壶好酒!”
丰儿险些没站稳,欲哭无泪,赌坊之事还没个着落,怎么又喝上酒了!
一跺脚,赶紧跟进去。
苏瑾大喇喇往正中那张桌子一坐,非常淡定的等着上酒。
相较于她的淡定,丰儿和酒馆掌柜就不大淡定了。
丰儿为何自不必说,单说那掌柜。
现已临近中午,正是慢慢上客的时候,他这小店儿,面对各色鱼龙混杂之人,除了几个老客儿,其余大多是跑江湖的、卖艺的、抗包的什么都有,男子常见女子鲜有,即便是进来的女子,也都是小衣襟短打扮,一看就有功夫在身。
开了这么久的店,何曾进过这般衣着鲜亮的大家小姐。
要是出点什么事,他那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够赔的。
这不,已经有好几桌贼眉鼠眼地往这边瞧了。
掌柜非常机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连忙从账台后出来,见小二已经打了酒要上,便瞪了他一眼,悄声说了个‘滚’字儿,然后换了张笑脸往苏瑾这桌来,哈腰道,“这位小姐,小店只是酒馆儿,除了酒和酱牛肉,没有其他吃食。”
苏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要了壶酒吗?”
她又没点别的,这人什么意思?
只见掌柜依旧赔笑道,“是是,我知道,只是小姐若要用饭,还是要去饭庄才是,前面不远和我们隔了两个铺子,那里什么吃的都有。”
说完又怕自己没说清,连忙加了句,“我们这店米饭、馒头都没有。”
“哪儿那么些废话,我是来喝酒的,要饭做什么?”苏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看掌柜局促的样子,难不成怕自己是没啥社会经验的姑娘,身上没带钱不成,遂按酒牌上的价钱掏了银钱出来,拍在桌子上,“钱给你,快上酒来,别耽误姑奶奶一会儿去赌钱。”
“哟,小姑娘,看不出来,你还好赌啊。”
离苏瑾两个桌子,左后方的位子坐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满身正气面阔重颐,另一个贼眉鼠眼八字胡酒糟鼻,俩人形成鲜明对比。
说话的,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
“那么多话,吃你的酒。”对面那个面色不悦,皱眉道。
“嗨,稀奇嘛,聊聊天怕什么了。”贼眉鼠眼浑不在意。
苏瑾笑道,“这位大哥,也是同道中人?”
“可不是嘛,筛盅牌九、猜拳押宝,不瞒你说,哥们儿在原籍跳宝案子都干过,”贼眉鼠眼说的眉飞色舞,面目表情相当丰富。
“兄弟是个人物啊,不知江湖贺号是?”另外一桌三男一女,皆武行打扮,旁边还放着七八样兵器,一看就是跑江湖的。
“嗨,没干成让人给我忽悠出来,说在小地方不算本事,京城闯出名号那才长脸,哥们儿一听就上头了,进京后才发觉被骗了,这地界儿不好混啊,没两天赔的裤衩子都不剩,”贼眉鼠眼相当感慨,“也是我点儿背,早知道今儿有这稳赚不赔的买卖,我前几天就不赌了,全靠今儿一把往后不得吃香的喝的,也不至于着急偷东西,结果半个子儿没掏着反落黑皮手里。”
“呵,你点儿是背,”对面一身正气冷笑一声,心道要不是这两日严查,他歇班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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