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一片空荡,呆滞片刻后,又着急忙慌的左顾右盼。
终究是,一无所获。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镜湖心道,忙放出感官感受着这林中的一切动静。
簌的一声,身后,枯藤袭来,直直穿过镜湖水化的身躯,片刻后又重新凝聚。
镜湖忙朝后匍匐低吼,呈警觉状。
可惜,数息过去,寂然无声。
镜湖一个激灵,惊觉被耍,恼怒之余忙抬步朝深处追去。
不远处,上官黎正轻盈跃过树梢。
既然第一次来着了道,硬吃了一击,那第二次怎么都会有些防备。
只不过,这水妖的反应实在是有些慢了。
大抵是长居深林,不知人心险恶……
这厢,风萧卿凭着这几日的经验,以及游殇的力量,灵活避开了数次空间变换。
但,他对付的可不仅仅是精通位置变化的幼夜,还有这片森林的草木之源——苍梧桐。
地面,各类带有法力的草木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时不时的冒出,一边影响风萧卿二人的动作,一边扰乱风萧卿二人的感官。
眼见着风萧卿二人愈发靠近腹地,幼夜与苍梧桐的攻击也明显频繁了起来,却不致命,只恰好停在能够逼近风萧卿二人的程度。
风萧茗挥手弹开一击又一击,寻了个空挡,问:“要不要我用月夜追踪?这样下去太麻烦了!”
风萧卿回到:“暂时不用,他们比你想象中的要强,不过……”
说着,风萧卿竟是勾唇一笑,“他们有顾虑。”
风萧茗道:“你的意思是暂时不管他们,直接冲去腹地?”
“对。”
这次的所有攻击,虽说密集,但都不够致命,很明显,隐藏在这片深林中的真相们,在害怕误杀他们。就算如上次那般攻击猛烈,最后他和上官黎却仍旧活着走了出去,便是最好的证明。
法器持有者,从某一定程度上说,也能够在世上留下痕迹,因此,杀了他们,无疑是在自找麻烦。既然这些真相害怕这种麻烦,那便说明,他们并没有脱离这个世界。
只不过,既然没有脱离世界,那为什么这样厉害的存在,却从未被各类书籍记载提及,就好似被什么刻意隐藏了痕迹。
深处,幼夜与苍梧桐听见风萧卿二人的意图后,对视一眼,加大了法力,再不留手。
今时不比往日,接连几位大人降临,他们原本不想做的太过,但奈何对方紧紧相逼,他们实在是无奈,纵使之后误杀了法器持有者,他们也无可奈何。
大不了,一同消逝于这世间。总也好过因为他们的过失而影响到其它同伴。
随着两道法力传递,林中草木都好似活了过来,各类攻击层出不穷,密集而又刁钻的往风萧卿二人身上攻去。
一时间,各种血肉划开的声音响彻黑暗。
幼夜与苍梧桐沉默而又悲戚的完成施法后,久久无言。
一次击杀两位法器持有者,不论是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活不成了,事已至此,只希望,别牵连到其它下位分身。
“见到你们了。”
身后,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
幼夜和苍梧桐惊恐望去,却见浑身是血的风萧卿与风萧茗正相互搀扶着立在身后,笑容灿烂,目光热烈。
早在风萧卿刚用出游殇的时候,风萧茗便已悄悄控制着月夜追踪那些攻击的来源,至于之前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放松他们对自身位置的警惕性,以便风萧卿二人出其不备,利用游殇抵达他们的位置。
“你们的目的不是腹地?”幼夜一副见鬼般不可置信问到。
风萧卿喘了口气,给自己喂了口药丸,道:“当然不是了,我们的目的,一直是你们。”
苍梧桐闻言,凶狠一笑:“你们受这么重的伤,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我们面前,不怕死吗?”
风萧卿笑容淡淡,语气肯定:“我们不会死的。”
苍梧桐问:“为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我们不会杀你们,还是说,你们有别的底牌?”
风萧卿摇头:“当然没有,不过是一种猜测。这一路,包括之前那次,你们再怎么下手,也都会保证不伤我们性命,但此前可有不少先贤葬身密林,因此,我猜,你们是不能杀法器持有者吧?”
听闻此言,幼夜和苍梧桐气急反笑:“你这都是一厢情愿,要知道,刚刚我们还对你们下死手了呢!”
风萧卿笃定道:“可你们下死手之后,看起来颇为生无可恋,这是无奈之举。”
说罢,又道:“你们下死手是在听见我们要直捣腹地之后,但我们对腹地并不感兴趣,你们没有必杀我们的理由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看见我们真容不是必死的理由呢?”苍梧桐问。
闻言,风萧卿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幼夜,道:“皆因我上次活着走出去了。”
苍梧桐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一旁,幼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半晌,才道:“那个,我上次好像不小心被他看见了……”
“你怎么不早说!”苍梧桐跳脚。
幼夜撇撇嘴:“你们也没问啊。”
无奈,苍梧桐只得问风萧卿:“你这样大费周章的,就为了看我们一眼?”
风萧卿道:“难得遇见认知以外的事物,总要探查清楚,不然一辈子碌碌无为,岂不是很无聊?只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两位的力量,会与法器的力量高度相似?”
苍梧桐道:“不如你猜猜?”
风萧卿道:“那便冒犯了。众人皆知,法器来源于识天人,其上的力量自然也是来源于识天人,从这两次交手,我可以看出,非必要两位并不愿对我们下死手,但结合以往不计其数的高手丧命于这片密林,其实,两位是不愿意,甚至是在某些程度上不能对法器持有者下杀手吧?”
苍梧桐点头:“对,你继续。”
风萧卿道:“既然两位不愿意抹杀法器持有者,又有着与法器同源的力量,那边只有一个可能了,无非是两位与识天人关系匪浅,敢问,我猜的可对?”
苍梧桐忍不住轻笑:“唉,你猜的其实……也算对吧,不过有些细节不同,但那都不重要,怎么说呢,我真的很少见到如你一般聪明的人了,说来也是奇怪,以往数百年都很难出一个能够发现我们的人,这些年却是连着出了几个,稀奇啊。”
“几个?”一旁,风萧茗听见这句,不禁好奇:“既然是近些年,为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谁料,苍梧桐却是摇头不语,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风萧卿见状,说到:“既然两位不愿多说,我们也不便打扰了。”
说罢又含笑致歉:“这次实在是冒犯了,出去后我们必不会多说,还请两位勿怪。”
“你们是打算就这么走了?”幼夜见这两人作势要走,出声道。
风萧卿闻言回首,道:“如果两位心中有气,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补偿的东西,不过有一枚可以代表我身份的玉佩,如果两位不嫌弃,日后可以凭借这枚玉佩去风萧氏名下的产业拿些喜欢的玩意儿。”说着掏出一枚玉佩塞到了幼夜手中。
风吹发梢,枝叶颤动,一片寂静中。
幼夜愣愣的看着手中玉佩半晌,回头懵懂问苍梧桐道:“要不,我们出去一趟?”
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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