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断了我的原有计划。”
达米安坐在副驾驶看向车外，他摇下了车窗。
车内贝丽卡的气息过于强烈了，明明只是刚刚从车库开出来的新车，但在五感上敏锐异于常人的达米安感知里，这个狭小空间内女人的气息就和她那头张牙舞爪的红发一样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明明不在自己的房间，沐浴产品也换了一批，但女人身上的气味还是和半个月前的小屋时一样。
达米安想或许这是贝丽卡喜欢的某种香水的气味。
“你原先准备做什么？鉴于你的管家叮嘱我一定要准时接你回去吃饭，我觉得你似乎没什么选择权。”
贝丽卡慢吞吞开进了放学大军的长队之中等着街道上的红绿灯，“说起来，你为什么高中了还需要人接送？”
美国的高中生大多都已经可以开车上下学了。
原先就讨厌在通勤上浪费时间的达米安，在见到前方水泄不通的马路脸色变得更不耐了，“tt，别问蠢问题。”
他不想提起自己因为光明正大旷课，所以被剥夺了驾照使用权的事情。
达米安讨厌布鲁斯这种将他当做一个青春期高中生的态度。
“下个路口向左转。”
他指挥贝丽卡走上另一条路。
“捷径？”
“是的。”
于是贝丽卡按照达米安的指示将车开到了高速，完全偏离了原有路径，一路向曼哈顿开去。
“真是不错的捷径。”
贝丽卡看了眼导航，干脆把软件关掉，“所以，我就只能充当一个司机吗？”
“阿福那边我会给他解释。”达米安对着手腕上的高科技投屏操作着什么，一边和贝丽卡解释道，“我们要去泰坦基地。”
“去见餐桌上总是能碰到的提姆？”
“不，他们不在。正好我可以去取一点小玩意。”
达米安没和贝丽卡解释红罗宾实际上和泰坦的关系并不紧密。
他刚从大学毕业，少年泰坦的事情大部分不再由提姆处理，提姆正处于两边事务的对接期，他也不常往泰坦跑。
其实他们家和泰坦联系最深的其实是夜翼，身为泰坦的创始者之一的迪克现在虽然已经不再领导泰坦，但他依旧尽量会在每个月固定时间前往泰坦总部。
达米安当然确定了迪克的行程之后才选择了这个时间。
虽然是家里为数不多大哥和他前女友是真爱论的支持者，但达米安是完全没有当丘比特的心思。
他现在只对贝丽卡的能力感兴趣，她到底要泡几个韦恩家的男人，将这个家变成什么扭曲关系都与他无关——反正他不是贝丽卡的目标。
贝丽卡饶有兴趣，“你要带我去潜行？”
达米安目不斜视嗤笑了一声，他扫了一眼少年泰坦那边的动向，对即使你不去看她也存在感极高的贝丽卡道，“你可能永远无法领悟低调的精髓。”
事实上只有贝丽卡的能力总是能悄无声息的。
“哦？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没有人能忽视你的存在，你不适合那种隐匿在阴影中的行动。”
达米安随口说着事实，他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甜言蜜语，但贝丽卡确实被他取悦到了。
看在这句话的份上，贝丽卡决定不计较对方将自己当司机的行为，而是开心道，“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在我原先的人生规划里，演员之前被我放在了首位。”
“你会出名的。”达米安笃定，即便贝丽卡很有可能没什么演戏天赋，但看看她花了多久就当上了封面女郎，就能明白贝丽卡的脸魅力有多大了。
“但是帮我做人生规划的那个家伙否定了我的这个目标，她觉得我不适合娱乐圈这种名利场，因为我没有一个合适的后台，也没有足够稳定的精神后援，她觉得我会被这一切逼疯的。”
“她很了解你。”意识到贝丽卡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达米安收回了手，抬眸看向贝丽卡，“所以给你做人生规划的家伙，就是让你决定要隐藏自己的人？”
断开的谈话继续了起来。
“差不多吧，她确实对我有很大的影响。”
“她还活着吗？”
“死了。”贝丽卡不带情绪道。
而且是那种被从世界彻底抹除掉的死法。
就算贝丽卡和他人提起了那个人曾经存在的一切过往，转头也会从对方记忆中消失的死法。
这毫不意外。
和贝丽卡的能力有过任何形式接触的人总是会走向灭亡。
达米安问道，“你想和我聊聊她吗？”
身为唯一一个记得那个女人的存在，贝丽卡确实会想起那个女人，但是那些事情她能和谁分享呢？
是她自己亲手埋葬了对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也没什么好说的……她是个有点天赋的人类，而且经常和那些神秘侧的东西打交道，自称调查员什么的…但实际上，她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也就是能和疯狂做斗争。”
这是贝丽卡难得记住的一个受害者，因为那个女人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在清楚意识到她是什么的存在之后，也愿意对她伸出手的人类。“在我十六岁那年她自己找上了我，顺着我父母的异常一路观察到了我…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总之我和她离开了。”
“她试图让你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
“是的。她觉得我很可怜，是个被邪神盯上的无辜的羊。”
贝丽卡原本觉得自己提到这件事还会和之前那样想笑的。
但是她说出口后她又觉得这件事没这么有趣了，尤其是在布鲁斯指出她心底对同化的恐惧之后。
或许真的被布鲁斯说中了。
贝丽卡想也许这就是恐惧。
不是正常长大的贝丽卡从未恐惧过任何事物。
“她告诉我强大的力量总是会让人迷失，”她继续回忆道，“然而真正的强大其实是允许一切的发生，允许一切都不那么完美，允许一切都会留下遗憾，允许一切都不那么统一协调……”
“所以你接受了你周遭不完美的一切？为了证明你自己的强大？”
达米安的口吻听不出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贝丽卡握着方向盘沉默了几秒。
“……我确实尝试这么做，但是越是尝试，我越发现无法忍受那些不完美。”
靠【朋友】献祭了自我意识以获得生的延续的她当然值得最好的那个。
因此贝丽卡的配得感一直很高。
但是似乎不论贝丽卡怎么做，事情总是会向不完美的方向发展。
所以贝丽卡不断前行，她的身旁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你是对的，只有什么都无法做到的软弱的家伙才会试图用这种说法麻痹自己，”从小就接受了‘我来，我看，我征服’的教育达米安的观念自然无法认同这句话，“你要做的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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