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在二模开始前又召开了一次家长会，那天沈云年正好需要去一个剧组听需求，所以还是杨启刚去参加的，这次杨铭没有再在学校里等，而是直接回了沈云年那，晚上见他爸也没给他打电话，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看见杨启刚和沈云年同时坐在客厅里的时候，杨铭还觉得有点恍惚，好像回到了之前的老房子，早上起来一家人忙忙碌碌地吃早餐，接着各奔东西。
“昨天家长会开得晚，我怕你妈和你都睡了，就没打电话来，但老师交代的还是挺重要的事情，我就在旁边宾馆住了一晚，想着早点过来跟你说一下。”杨启刚难得解释了一句。
厨房的电饭煲响了一声，沈云年才从沙发上站起来，顺便把茶几上放在杨启刚面前上的茶水拿走了。
杨启刚还留了一下，“还能喝的。”
“凉了，粥好了，一起随便吃点吧。”沈云年说。
印象中一家三口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回忆并不多，杨铭有些不习惯，喝粥的时候都尽量把头埋了下去，直到沈云年夹了个烧麦放到他面前的碗上才抬了起来。
沈云年也给杨启刚夹了一个，杨启刚还端了个碗去接，嘴里一直在道谢，又听出了一声感慨。
“顺便的事，你也为小铭操心了。”
“做爹的，这些都是要做的。”
杨铭心底里生出一丝怪异来，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小铭，”杨启刚转过了头，对着杨铭说，“昨天你们班主任说了，排名保送应该会在二模之后公开结果，文科基本在年级前15就能有名额，一本院校的话，只有10个名额，如果是一流院校，有5个。”
杨铭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班主任在开家长会之前就说过了，会根据高三下半学期的月考、一模和二模综合来判定排名，排在前面的人有优先选择的机会，如果放弃的话就顺位问下一个同学。
“我问了下你们班主任，文理分班后，你现在综合大概在7到8左右，其实还是很不错的，但如果只是一本院校的话，不知道你称不称心，”杨启刚皱了皱眉，“爸爸觉得你考一本肯定是没问题的，如果学校不如意的话，咱们也可以参加高考，你觉得呢？”
“我都可以。”
“不是都可以的问题，这些策略我们都得做在前面，”杨启刚伸出手指点了点杨铭，又看向了沈云年，“你看看，这孩子就是什么都可以，也不上心的样子。”
沈云年没看杨启刚，而是对着杨铭柔声说：“跟妈妈说说你怎么想的？”
“到时候看看保送的学校，如果有的话我会考虑，如果没的话还是自己考。”
“已经想好要考哪里了？”
“想好了，”杨铭表情淡定，看了看沈云年道，“我应该会去北方。”
“胡闹！”杨启刚忍不住大声了一点，“你以为你爸拼了命的到这个城市来是为了什么，你去北方干什么！”
“那里有我想上的大学，”杨铭看着沈云年报了个大学的名字，“这个学校不好吗？”
“……挺好的，”沈云年没办法对他儿子报出来的双一流大学说不，“但会不会离爸爸妈妈太远了？”
“我还没考上，”杨铭看了一眼杨启刚，“也不一定考得上。”
杨启刚对着杨铭话到嘴边，沈云年瞪了他一眼又憋住了，转过头对着沈云年说：“你好好劝劝他，学校是好，但是离得太远了，我们一点忙都帮不上，虽然我也没什么大公司要给他继承，但都在一个地方，办点事都方便，偏要离我们这么远干什么？！”
沈云年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杨铭。
他面前的早餐都吃完了，看着时间已经比原来出门要晚，回到房间拿着书包就去门口换鞋，门打开的时候正好有一股风吹了进来，竟然已经戴上了一些潮暖的春意，他什么都没说，关上门后就到路口拦了一辆车去了学校。
不仅仅和陆时一有关，他自己也喜欢这个学校。
喜欢这个学校自由包容的风气，也喜欢这个学习创新求实的氛围。
学校里的复习氛围愈来愈浓烈，第一节课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不少人拿了习题册和错题本出来看，杨铭也拿了历史书到面前，将自己做了一半的知识点小卡片继续绘制了下去，对图标敏感的人，将知识点做成点线的风格，一手就能捉住的卡片，更方便携带。
一模的时候陆时一又冲到他前面去了，甚至比他高了两名。
在学习上，杨铭知道陆时一肯定不会手下留情、更不会懈怠，忍耐的不仅仅是他一个，期待厚积薄发的大有人在，杨铭似乎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他不想离陆时一太远。
与其说这次家长会给学生们带来更多紧迫感，不如说是给家长们提了个醒，杨铭明显感觉到杨启刚的压力，即使不太明白他爸到底焦虑什么，他成绩不差，还能说算得上很好，一本院校基本算是囊中之物，只要考虑有那个院校需要冲一冲才行。
可上次表达了自己要去北方的意愿之后，杨启刚来沈云年这里就更频繁了，带过来的东西也不仅仅再是给杨铭的，有的时候还会给沈云年带些水果和日用品来，沈云年收下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但也想着不要影响杨铭，始终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天杨启刚带来了一套护肤品，连杨铭都看出来价值不菲了，沈云年终于跟忍不住了似的说：“这个我不能收。”
“收着吧，”杨启刚自然而然地和母子俩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太贵了，”沈云年皱着眉，“你拿回去吧。”
杨启刚一愣，又解释道：“余敏还在哺乳期，这些——”
话还没说完，沈云年就打断了，“这些哺乳期也可以用，拿回去吧，还有，以后没什么事就别来了，乐乐还小，你总往这里跑也不好，小铭是大孩子了，他学习很好也自觉，不用一直盯着的。”
杨铭突然觉得脑子被劈了一下，看向他爸的眼睛都瞪大了。
杨启刚沉默了一会儿，又扒了两口饭，回答道：“我知道了。”
这次母子俩在饭后跟商量好了似的各要回各的房间，杨启刚见也不好多留，就收拾了收拾走了。
杨铭直到听到大门关起来的声音，才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恰好碰到了也刚出来的沈云年。
“妈，我爸他……”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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