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车道都是规定的,到达口无法直接往回开,陈斯嘉只能开出去后,又绕了一圈回去,这段路程不远,却因为车流量比较大,费了些时间,一路上陆时一的双手都捏在一起,连牙都绷紧了,不断希冀自己没有看错。
陈斯嘉这次找了个靠近出口的位置停下了,刚刚停好车陆时一就把安全带给解了,直接开了车门下去,林历在后面叫他,却被陈斯嘉拦下了。
只有和那个人有关,陆时一才会如此失态。
这幅海报陆时一见过,就在他最下面的抽屉里,卷成了筒,始终没拿出来过,很多次想看,却不敢,因为那个要把自己送给他的人,不见了。
海报上写的是英语,最大的三个字母就是O.N.E,他没有看错。
主题也是用英语写的“double-slit experiment”(双缝实验),陆时一整个人好像被施了魔法,被钉在了这幅海报面前,他仔仔细细地用眼睛从角落开始描摹,直到掠过海报上的每一个笔触、每一个字,他在看到落款的时候,甚至笑了出来,整个人竟然露出另一种……近乎在拜神时才会露出的模样。
MING.YANG.
是他。
摔破陆时一三十个脑袋,他都无法想象,杨铭在国外。
他几乎都来不及等心里产生欣喜,就拽过了陈斯嘉,看看详细信息上德文写的什么。
连陈斯嘉都觉得不可思议,可陆时一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了,只能看到这个人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的,好像还在大声喊着,可他好像只能听见一阵耳鸣,别的什么都听不见,渐渐地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可怎么看着看着,整个世界好像在往旁边倒呢,怎么那么吵,陆时一突然觉得好困,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
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看到陈斯嘉紧皱的眉。
他好想伸手挥打一下他,可好像胳膊有千斤重,怎么都不肯听自己的话,嘴上也因为戴着氧气面罩而无法发声,所以他只好睁大眼睛,对着陈斯嘉眨眼,企图让他看见自己。
幸好,被看见了。
氧气面罩也被刚刚来确认确认复苏的护士摘掉了,陆时一深深吸了一口气,发现是刺鼻的酒精味。
“吓死我了,你搞什么!”陈斯嘉劈头盖脸地就对陆时一喊,“你他妈那么长时间的航行不吃饭的啊,低血糖想吓死谁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急诊多贵啊,妈的你躺这了想老子给你收尸呢做梦!”
陈斯嘉骂得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可陆时一只想笑。
一开始只是看着陈斯嘉微微笑了笑,结果越笑越大声,笑得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最后放声大笑的时候连床都有些发抖,他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还在挂水的手不管不顾地抓住了病床的栏杆,对着陈斯嘉用嘶哑的嗓子大声说道:“他竟然在国外,他就在这里,他就在这里!!”
陈斯嘉一点不客气地把陆时一往床上一摁,似乎想把他这个兴奋劲儿摁回去,“不在这里。”
陆时一看向陈斯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那幅画是他送我的,就是他画的,落款的就是他的名字!怎么可能不是他!”
林历的脑袋缓缓从陈斯嘉的身后伸出来了,怯懦懦地对着陆时一说:“二哈哥说的不在这,是不在慕尼黑,杨铭在巴黎。”
“巴黎?”
“嗯,而且展期还有三天就结束了。”林历看了看陈斯嘉,又看了看陆时一。
“那我现在就动身吧,不远吧,应该?”
“不远,五个半小时的火车,”陈斯嘉拧紧了眉毛,“票的事情我和林历已经在想办法了。”
“那个展上的信息说的是什么意思?除了那个标题和他的名字别的我都看不懂。”
“说的大概是年轻艺术家的首展,”林历解释道,“其实也算不上是个展,是艺术设计学院和展厅的一个合作项目,凡是学院推荐的年轻艺术家都有机会在那里举办展览,这周正好应该是杨铭……班、班长!票我一定给你搞到!”
陆时一谢过了他俩,就打算找护士来拔针,被陈斯嘉阻止了,“你就想这样去见他?不怕他难受了?”
“……我现在状态很差吗?”
“非常,脸白得跟鬼一样,展览的票还没消息,从这里去巴黎不远,车次也比较充足,你先恢复恢复,吃点东西,整个人弄弄干净再去。”
“好,”陆时一问,“这里能洗澡吗?”
“可以,有淋浴间,”陈斯嘉盯着陆时一,“不过你得吃完饭才能洗,别他妈又晕过去,你那么大个子,搬都搬不动。”
陆时一苍白地笑了笑,点了点头,“知道了。”
事实上,陆时一一秒都等不及了,他的心好像就放在火上烤着,陈斯嘉见他坐立不安的样子,才同意让护士来拔了针,陆时一让陈斯嘉赶紧弄点吃的给他,他实在是等不起了,等了半个高中,等了整个大学,等到人终于有了消息,却只有三天时间。
如果时间和空间都能压缩的话,那已经变成了无比重的铅球在手上了。
林历不知道上哪给陆时一弄来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说是德国的面包比石头还硬,肘子香肠的味儿还大,对恢复没什么好处,陆时一感谢之余直接起身拿了过来,一勺子放进嘴里还烫着了。
“别急,我操,”陈斯嘉吼他,“你能不能冷静点,你他妈这么冒失我都不敢让你去了,要不你别去了,反正知道他应该在那个设计学院了,到时候去找就完事了。”
“别别,”陆时一赶紧喝了一口冷水,“我签证就15天,非逮着他不可。”
囫囵喝完了粥,陆时一又匆匆洗了个澡,把刚刚还贴在手上的止血贴给撕掉了,陈斯嘉看了他一眼,陆时一便解释道:“……不能让他知道我晕过去的事,太丢人了。”
“你也知道丢人!!”陈斯嘉又吼他,“你丢人都丢到慕尼黑了!”
陆时一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自己之前在二哈面前脾气太甚,这会儿被人还回来的,还是这几年他脾气真的见长,只好和林历寻求共鸣,“你家……二哈哥,真的挺凶的。”
“是吧!!”林历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模样,叉着腰对着陈斯嘉说,“二哈哥!你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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