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下午,宋元落和九尾深夜才回的崇礼书院。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司监院的门槛就被人踏破了。
八个学子齐刷刷聚在院里,除了柳奈落,个个气得跟关公似的。
这些人里,有父母倾尽所有供学的,也有拿着剪子不愿嫁人拼来的机会……情况各不相同,但皆是背水一战需要在崇礼争一个未来的。
可蹴鞠大赛于她们就如暴风雪中的火苗遇到木柴,烘不干她们身上的潮湿,一不小心却能将她们灼烧成灰烬。所以纵使宋元落抛出的橄榄枝上结满硕果,也没有人愿意冒险一试。
而宋元落劝说她们父母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就靠嘴,不能的就直接出钱收买,凡是有欲望的人,就没有不可以攻破的。
至于这些将孔圣孝道烂熟于心的学子们,就算能侥幸挣来一次念书的机会,终究还是败于一句父母之命。
不过正如九尾所说,她这样不择手段,遭到学子反噬也是迟早的事。
宋元落自然可以多花点时间去攻破这些学子的心防,可那样太慢太耗费心力了,不符合她一贯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
蹴鞠大赛只是这盘棋中最平凡的一步,而执棋者更不需要费心去攻略那些不重要的棋子。
“强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宋司监如此这般无所不用其极,便不怕自食恶果?”
学子们闯进来时宋元落正端坐茶案前专心点茶,听见这话也没抬头,只是勾唇笑了笑,“自食恶果?不过是邀你等参加蹴鞠赛,这话重了些吧。”
“我们都已经拒绝你了,你何故让我们的父母来逼我们。”
“就是啊,哪有这样的,简直是…是寡廉鲜耻!”
“尊师重道,看来你们只记得了孝道,是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师长放在眼里。”宋元落在讨伐声中摆好茶具,抬眸望向众人,四周倏得一默。
她站起身,嘴角噙着一抹轻讽,“既然没有胆子反抗这四个字,就给我老老实实去练习蹴鞠。”
在全场憋屈与不服的沉默叫嚣中,她斜睨了茶案上的一沓纸,“这是你们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今天先把蹴鞠大赛的规则给我背熟了。自明天起,每日卯时先沿着马场跑上一个时辰,跑完直接练球,申时回这里进行复盘,复盘后继续跑圈,跑到跑不动为止。”
所有人的脸色随着她这番话都变得越来越难看,就连九尾也忍不住插嘴,“她们能吃得消吗?”
“逆风翻盘,哪有这么容易?”宋元落重新坐回了茶案旁,掀起眼皮扫向这些学子,“放心,我这里有神医,练不死。”
“你这——”
宋元落没有理会九尾的欲言又止,只是垂眸轻声说:“她们哪个不是自小吃苦长大的,我相信她们的耐力。”
“我们自然能坚持,但你这样安排,我们还怎么念书?”
“我已经安排好了,跑圈、练球、吃饭、乃至睡觉,只要你们想,都会有人在一旁授课。”
“喂,你疯了——”九尾想也不想就反驳,结果话音未落已经听见人群中响起一声“好”。
“那就这样。”
“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走。”
眨眼功夫院里就空了,只留下一个掩袖轻咳的柳奈落和垂眸面无波澜点茶的宋元落。
九尾:???
……
宋元落的训练计划就这样热火朝天地开始了,而九尾的懒觉生涯也彻底结束了。
宋元落所说的安排好了,就是让他在卯时强行抓一个师长,然后背着他跟上跑圈的学子给他们讲书。
冬天的卯时啊,天未亮,鸡都不叫。
至于她自己,心安理得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来,甚至还去街上买了酥糖回王府。
九尾第一天就想跑路,奈何当初为了让人家信得过自己还强行演了一出“卖身葬母”的戏码,结果谁知道宋元落这货非但是个无脑相信人的,还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正式训练的第二天卯时,九尾报复般用从宋元落那顺来的簪子开了一扇里外都上锁的房门,将那喊着抱恙在身的师长从床上拽起按在自己背上,苦逼地心想宋元落所谓看中他的能力非凡,不会就是这开锁的本领吧?
好想剁手啊……
好在他昨晚一夜未睡,终于给自己偷来了一匹小毛驴,今天至少不用像牛马一样背着人跑了。
九尾打着哈欠,背着师长,好不容易走到了马场,结果就看见宋元落倒躺在他的小毛驴上眯眼睡觉。
“喂喂喂,你来干什么,这毛驴我今日可有大用。”
“不是你昨日在我耳边念叨了半天说我不以身作则?”宋元落也打了个哈欠,九尾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奇怪东西。
“这什么?”
“喇叭。”宋元落得意地拿起手中的东西晃了晃,“我家阿糯做的,怎么样?”
她说着将嘴对准那个小圆孔,声音顿时响彻整个球场,“全体集合!”
九尾当即眼前一亮,他从未见过这样神奇的东西,“王妃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嗯。”宋元落笑着将喇叭扔给他,重新躺了回去。
慕糯之在机械工程上确实有些天赋,凡是箭弩暗器,只要宋元落能口述出制作步骤的,就没有她做不出来,不过宋元落从来没有向旁人提起过这点。
这年头能藏点拙不是坏处。
她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舒舒服服打算睡个回笼觉,谁知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九尾暴躁的咆哮,“你有这宝物不早点拿出来!”
吓得她差点从毛驴上滚下来。
“昨,昨天才做好的……”
宋元落怔怔地看着暴走的九尾,不多时远处却已响起整齐划一的跑操声和透着喇叭传来的《大学》。
“累着了?”她歪头打量着抱臂偏头的九尾,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盒,“这叫遮瑕膏,我平时自己偷偷在用的。我看你最近黑眼——”
话没说完,手里已经空了。
“原谅你了。”九尾别扭地哼了一声,旋即又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你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没有了。”
“我才不信……”
这小子是个扒手,没几下就把宋元落的小家当都掏了出来,让她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认命地和他讨论起了化妆品。
丝毫没有留意到不远处沉眸盯着她二人的濮翊扬。
“尉迟砚的人已经潜入鬼市了,以防万一,我们今天就会全部撤出来。”赵剑隐在他身后的阴影中,望着不远处打闹的二人开了口。
濮翊扬并未应声,沉静眼眸深邃而迷离,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周身流露出的气息有些烦躁。
赵剑瞥了他一眼,又开口道:“尉迟砚估计很快就会来找她了,到时候您难道真要跟着她去鬼市吗?”
“嗯。”
“若连我们都可以发现尉迟砚的安排,难道鬼市那边会没人觉察?这无异于去送死。”
濮翊扬沉默了两秒,片刻后面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如此她便能知晓我的重要性了,不是吗?”
一个只会小偷小摸的九尾,能护住她?
赵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颧骨抽搐了几下,低头尽力平和道:“在一个小丫鬟身上,您耗费的心思怕是有些过了。”
“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濮翊扬转身斜睨了他一眼,抬步离开的同时嘴角扬起一抹讥讽,“她替莫状飞了却了遗愿,而你没做到。”
赵剑的脚步一顿,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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