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其实还早,宋元落从正殿出来后顿觉春光明媚,整个人也舒畅不少。
她也不喜欢压抑又弥漫酒气与喧嚣的正殿。
其实应当也不止他们不喜欢,可满座汲汲之辈惟有慕糯之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上官大人可是托我们的福能落得如此清净。”宋元落笑着看向上官祚。
上官祚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无奈地看向宋元落,“宋大人与魏王殿下究竟何意?”
“庄子里替所有宾客准备了别院以供更衣休息,听说上官大人的别院就在附近,大人不打算请我们过去坐坐?”
宋元落话音才落,上官祚的脸色就微微变了。
而在上官祚想好体面而合理的拒绝措辞前,宋元落就已抬步朝幽国使团别院走去。
“宋大人——”
“莫不是别院藏了什么人?”宋元落忽然偏头看向身后的上官祚,挑眉笑道:“不然上官大人何故如此紧张?”
上官祚语塞,只好继续快步跟上。眼见宋元落软硬不吃,无奈之下在自己仆役耳边附语几句,匆匆挥手命他们离开了。
他这些举动宋元落自然全看在眼里,也因此更加笃定心里的推测——那马车内之人怕是也跟来了避暑山庄,并且此刻就在别院。
别院不远,宋元落几人很快便走到了附近。只是还未踏进院子,一颗拳头大的石头就直接从旁飞出扎实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宋元落顿时觉得眼冒金星,似有黏糊的血液从脑袋上流下。
“落落!”
“元落。”
“上官——你,你,哎呀。”
三个人的声音齐刷刷从宋元落耳边响起,虽然最响亮的自然是慕糯之的尖叫,不过慕糯之和萧滐手牵手走在她前面,最先发现她被石头砸中的其实是上官祚。
而上官祚欲言又止的愤怒对象,在她身后。
宋元落摸了把后脑勺,果然见血了。她闭目缓了几秒,深呼吸几口后才忍痛顺着上官祚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脸得意的陶松雪。
“上官大人刚刚说什么?”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宋元落沉眸看向上官祚。
上官祚回答不上来,倒是萧滐一字一字清晰重复道:“上官——你,你,哎呀。”
“上官?”宋元落倒吸着冷气挑眉,后脑勺的血一滴滴落在砸向她的那块尖锐石头上。
上官祚真的是无话可说,“宋大人,您都这样了还关心这个啊,先治伤吧。”
“好,那进屋子里吧。”宋元落指向别院。
上官祚:“……”
“不过是流点血,虞国的娘子竟都如此娇弱不堪。”陶松雪讥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说话间她的随从已挡在了宋元落等人身前。
宋元落设计了一堆室内的游戏,如果按照计划,陶松雪此刻不是在殿内击鼓传诗就是在玩你画我猜,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宋元落很想集中注意力,可意识始终有些涣散。
“上官大人,原来贵邦的礼教就是随意伤人,本王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宋元落没说话,倒是萧滐十分不悦地沉声开了口,宽大的袖子用力一甩,气势十足,“若如此,本王还真要禀告父皇好好再考虑下和亲一事,想我大虞的天地容不下贵邦这尊大佛!”
他这话一出口,上官祚和陶松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毕竟理亏,上官祚当即就想说好话找个台阶下,可谁知陶松雪却依旧硬着头皮哼道:“你们的游乐无趣乏味,皇帝伯伯答应了一同玩我幽国的石哨子。本郡主不过是与这个奴才开个玩笑,是她自己没接住我的石哨子。”
幽国习俗石哨子,玩耍方式同丢沙包类似,不过丢的是用层层棉布包住的石头,可以丢得更高更远。被砸中者淘汰出局,最后留在场上的则为胜者。
“你用这样锋利的石头做石哨子?”萧滐指着掉落在地上沾了血的石头,横眉冷对。
“我回院子就是要来做石哨子的,谁叫这个丫鬟刚好站在这里,要怪就只能怪她运气不好咯。”陶松雪理直气壮。
分明是强词夺理!萧滐一肚子窝火,可她都这么说了,他却没办法再说什么。
毕竟宋元落只是一个丫鬟,两国邦交,一个奴才受点轻伤,饶是以仁德爱民闻名的天家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元落,先去治伤,犯不着为此事伤了身子。”最后萧滐也只好凑到宋元落耳边低声劝道,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样阿糯会担心。”
宋元落一愣,对上慕糯之红了的眼眶才回过神。
“我没事。”她托起慕糯之的右脸温柔说道,可回头看向身后的院子却满腹不甘。
就差一步……
犹豫片刻,宋元落终究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信号弹。
“天子在山庄。”萧滐按住她的手腕,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信号弹这种东西背后隐藏着太多阴谋,一个小小丫鬟随意在天子所在的庄园放信号弹,惹得天家猜忌便会万劫不复。
皇帝若想杀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与此相比一切筹谋算计都是笑话。
宋元落自然知道这点,可此刻内心的不甘心却远远胜过了谨慎。
她脑海中忽然就不自觉响起了那个熟悉而遥远的旋律——“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
“……”罢了,爱拼才会赢。
信号弹终究还是被放了出去,一声惊鸣后在苍白的天空绽放。
宋元落看向陶松雪,讥讽地笑了笑。
信号弹一出,邈叔、九尾以及在外边没资格进入内园的菀柳和棠儿会知道她需要帮助,但除了他们,其他人定也会赶来一窥究竟。
届时她倒要看看,陶松雪还能拦得住几人。
最先赶到的是福公公,看见几人僵持的样子倒是没什么意外,但是在见到宋元落后肩的血时却是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要送宋元落去就医。
宋元落哪会搭理他,耐心地继续等着其他人。
福公公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眼见劝不动,也只好用萧玉珩的名义去请太医走一趟。
此次来山庄的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及其两个嫡系弟子,专为皇帝而来,自不可能离开圣驾。便是萧滐受伤了,都得让人抬着去就医。也只有萧玉珩因素来与人交好,能有这个面子得个人情。
福公公到后没多久,各个王爷大臣的小厮便也都过来探听信号弹的原因,人渐渐多了起来。
上官祚额头的虚汗也越来越多了。
“上官大人还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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