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一名有着墨玉色眼瞳的小男孩从梦中醒来,他揉揉眼睛,轻开门,小心翼翼地跳过守在门口的守夜宫女,那宫女提着一盏灯笼坐在台阶上打瞌睡。
赵昺越过宫女后,他侥幸地笑了一笑,眉目间透着英气,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展现在他尚且稚嫩的脸上。
一条宽长的长廊檐角挂着一盏盏灯。
赵昺从这里走过,听到响动的时候敏捷侧身躲过巡夜的太监,背倚墙壁的他恰好看到月光下泛着光华的池水,池水上覆满了朵朵莲花,还可以看到莲叶上大颗晶莹的露珠。
他本是想去额娘那说说他睡不着,可现在,他呆在这里了。
夜色中的月光与莲池。
莲塘里拂过来的风吹动了赵昺的睫毛,他看着莲塘,不动。在一个小男孩的眼里,他并没有欣赏这样情境的意识,他只是在想他的梦。
他那个没有颜色的梦里,夜色中的月光,水泛光华,上面飘着一朵朵会发光的莲花,和此时他看到的场景很相似,赵昺蹙眉,好像此时情景中少了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笑容。
这一年,他是广王。
纵使皇城之外风雨交加,他仍是过着锦衣玉食,皇族子弟的奢华生活。
不久他又被封为卫王。
好景不长,他开始与一班大臣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当得知他的皇帝哥哥因为惊病交加而死去的时候,他墨玉的眼瞳中才出现了除了清澈以外的东西。
哥哥死了,他被封帝。
母后说,做皇帝可以受万人敬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他对帝位有种莫名的畏惧。
皇帝哥哥坐上帝位没多久就死去,那他呢?会不会也死去?
前方兵甲来报,群臣在他两边身侧坐成一排说着兵败的消息时,一双墨玉的黑瞳有着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他看着哥哥病入膏肓最后死去,这个帝位,他想逃脱,却逃脱不了。
一艘来接他的小船停在他们大船旁边。
“皇上!请上船!小人一定会把皇上安全送上岸!”一个穿着宋军兵甲的将士手持长矛,对着大船喊。
“皇上!万万不可!”丞相陆秀夫看了一眼小船上的几名将士,面生得很,从未谋面,他警惕地说,“元军狡猾,这小船可能是元军遣来谋害皇上的!”
谋害……
赵昺抿着唇。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丞相,若这是我军的,皇上岂不是错过逃生的机会?”
“不可能了……我军势如破竹,英勇的战死,胆小如鼠之辈的逃亡,还有谁来接应?”
陆秀夫拿起自己的剑,声音洪亮,“皇上!事到如今,我们君臣是无法再逃脱了。”丞相陆秀夫悲愤且无奈,他卸掉盔甲,穿着一身朝服,将黄金铸造的国玺系在腰间。
“皇上!我们不能苟且偷生给元军当俘虏侮辱,皇上!唯今之计只有——自尽!”丞相陆秀夫话一出,船上的人都震惊,但很快,他们都齐声说着这样的话:“我们宋人决不能给元军当俘虏!”
赵昺不发一语,只用一双墨玉的眼瞳看着这一切。
时年二月,天气寒冷。
陆陆续续,船上的大臣和将士投入茫茫的冰冷大海,他们誓要带着忠义葬身于大海,也不要受敌军屈辱。
置身于冰冷的海水中时,他以为,他会像哥哥一样死去。
当他发现自己在岸边的时候,他认为是天意让他活下,让他复国,而不是让他活下受元军的屈辱。
墨玉黑瞳中有着悲痛,赵昺隐姓埋名。
落九天。
这名字藏着他的野心,他是从九天之上下来的天子,他落入凡尘,他是宋国的天子,他要复国,他要为他死去的国家和国人报仇。
名为彩月的小宫婢看似柔弱,却找到一座破庙。
他的衣服破了脏了,住在破庙中吃着丞相陆秀夫猎的野兔,他从未过过这种生活,不止是颠沛流离,连锦衣玉食都不再有。
一名王姓的男孩无意间发现破庙中的他,将他带回家,他的父亲接纳了他。他以落九天这名字存活,他和王姓男孩一起长大,成为——少年。
他叫王启,宋人,年纪轻轻,因为父亲背叛宋国,对元朝开国有功,王启轻易成了集庆尚书,也举荐他当了地方小官,他也趁机创立绝隐门。
在王府的几年里,赵昺结识了他母后喜欢的女人伯颜夕的堂弟伯已,他暗地与伯已结盟。得知元朝皇上不信任身为宋人的王启父子,彩月一直希望他除去他们父子,以此让他有机会杀王启立功,博出位。
他一直狠不下心,毕竟,王启待他极好。
当他得知彩月私自带他的人放火烧杀王启一家时,虽明白彩月做得对他有利,他仍是几度要杀去彩月,终是被陆秀夫阻止。
从此,江湖与朝廷间,他受千夫所指。
江湖传遍他是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卑鄙无耻的小人,传他杀害了朋友一家,一个都未放过,是如何的无人性,残忍。
对于这些传言,他只是回以笑一笑。
又因此,他官升几级,替代王启集庆尚书的位置。
他是宋朝的皇帝,如今却成了一名臣子,可笑之极。
花灯会。
以往宋朝时,皇城内会点满灯火,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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