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乐晴细想,兔子掉了个头,蹦走了。
兔子的尾巴朝她时,她才确信,红色的的确是它的眼睛,它的耳朵和腿也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在另外的地方。因为乐晴看见它的身体只有前半部分,它身体的后半部分只有一架被剥去皮肉的骨架,骨架内部的筋膜像严密的蛛网,固定着它的内脏,内脏随着它的跳动,也在里面晃。
透过骨架,还能看见红色的心脏小小的一颗,就在里面跳动。
兔子应该不会主动攻击她吧?
“统子哥。”
“我在。”
“兔子怎么换算成命珠?”
“三十只兔子可以合成一颗命珠。”
那还是算了。
砍三十只才能换一颗,太麻烦了,而且这里视野所及,只有这一只兔子。
乐晴忽然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只砍死一只兔子,我会得到多少命珠?”
“零。”
“也就是说,我只有在正好凑到三十只的时候,才能拿到一颗命珠,就算砍了二十九只,也是零?”
“是的。”
……黑心资本家。
就好像她以前上班需要打卡的时候,迟到一分钟,整月全勤一分不剩,问题是,全勤的钱是从她的工资里抠出来的两百。
那就放走算了,反正这只兔子应该不会攻击她,吃的话她也不敢
-
乐晴钻进旁边一处还算完整的木板搭起来的房子,借着月光检查了一遍,里面很空,什么都没有。
没有门,没有窗,没有床,房子里顶多也就能局促地躺下两个乐晴,家徒四壁。
不对,是三壁。
因为没有第四壁。
乐晴又跑到旁边拆了一间房子,抱着几块还算坚固的木板回来堵在门口,防止晚上有什么东西进来。
黑灯瞎火的,她来不及去生火,只能在这里将就一晚。
躺在木板上,乐晴忽然问:“统子哥,你能播报天气吗?”
“能。今天最低气温二十三度,最高气温三十度,天气晴。”
还能当作天气预报,也不是完全没有用。
“明天呢?”
“明天最低气温二十四度,最高气温二十九度,天气晴。”
那就好,至少晚上不会被冻死。
乐晴枕着胳膊,从木板缝里往外看,一片漆黑,没有蝉鸣,没有蛐蛐、蝈蝈的叫声,寂静得可怕,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明明跟着师傅在杀猪、卖猪肉,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世界呢?
夏天肉容易臭,也不知道师傅一个人忙不忙得过来。
乐晴微微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嘭”的一声,乐晴撞上一侧木板墙。
“……”乐晴揉了揉脑袋,更睡不着了。
“统子哥。”
“……我在。”系统好像是被叫醒的,回应要更迟钝一些。
“我睡不着。对了,你需要睡觉吗?”
“需要。”
“系统也需要睡觉啊,那也太不智能了。”乐晴心里默默吐槽,然后提了一个极其不人道的要求,“统子哥,你能帮我守夜吗?我怕晚上怪物进来。”
“……好。”系统虽然不耐烦,但还是答应了。
谁让这是他选的人呢?乐晴理直气壮。
“咳咳,统子哥,我都叫你一声哥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系统沉默了很久,久到乐晴以为他死机了,她也快睡着了,他猝不及防回答:“你是命定之人。”
半梦半醒中被吓醒的乐晴:“……”
废话。
要不是“命定”,要不是她倒霉,怎么可能被选中?
醒都醒了,乐晴又问:“统子哥,我在原来的世界是消失了吗?还是死了?”
“消失了。”
“这个消失是说失踪还是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从未存在过。”
“也就是说,我师傅也没有徒弟?”
“有,但不是你。”
意思就是,少了她,自然会有另一个“乐晴”填补上她的存在。
如果那个“乐晴”也和她有一模一样的经历的话,乐晴还真有点愧疚。
毕竟她原来的生活太苦了。
没了她,其他人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世界该怎么运转还是怎么运转。
少了她,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这个世界不也是一样吗,多她一个,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为什么要强行把她召唤进来呢?
虽然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她给自己洗脑“痛苦是淬炼灵魂的工具”,但那毕竟只是她让自己乐观地活着的借口,倒也没必要一直淬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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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或许是怪物们也要休息,又因为有系统帮忙看着,乐晴睡得还不错,最后她是被“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的。
乐晴爬起来,靠在木板壁上,揉了揉眼睛。
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有东西搬动的声音,听着更像是清晨的菜市场。
难道昨天的怪物和系统只是一个梦,她依然是那个快乐的杀猪佬?
乐晴环顾四周,她还住在昨晚上随便找的一间朽坏的贫民窟里。
乐晴低头,叹了一口气。
砍死第一头野猪的时候,她就清醒地意识到了,她回不去了。
妄想回到原来的生活才是做梦。
乐晴在狭小的空间里伸了个懒腰,然后透过木板缝往外看。
木板的缝隙不算小,勉强伸得出去一根小拇指,但是她旁边的房子昨晚上被她强拆了,所以外面的人离她有点距离。
乐晴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聊天内容。
他们原先住的地方好像遇上了沙尘暴,是逃难过来的。
乐晴远远地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是人的背影,会说话,行动正常,应该是人没错了。
这个世界总不能只有她一个人吧?
乐晴搬开堵门的木板,探出半颗脑袋。
住她最近的头发斑白的阿婆听见声音,回头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乐晴顿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乐晴以前就脸盲,师傅老是说她连熟客的脸都记不住。
可在这里脸盲真的不是她的问题。
那些人听到阿婆的声音,纷纷看向乐晴,乐晴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认不出来他们的脸,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五官。
准确来说,他们的脸上是模糊的,好像肉色的马赛克涂满了整张脸,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巴在哪里。
他们朝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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