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他的维纳斯[双救赎] 山花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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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他的维纳斯[双救赎]

作者:

山花对酒

分类:

穿越架空

常意安惊诧地看着他。

她眨了眨眼,长睫湿润,眼中氤氲着水汽,眼神有些迷茫,似不敢相信。

毕竟当年的事,从始至终,都是她在主动向他示好。

她给他买水,写信鼓励他、安慰他,为他织围巾,为他唱歌,送他生日礼物。

校门口奶茶店的墙上,半边墙都贴着她摘抄的古今中外经典诗词,还有几张便签纸上直白地写着“常意安喜欢顾文礼”。直白的那些,是许如欣和赵小蕾写来打趣她的。

若是当年没出事,她还会在他高考结束后轰轰烈烈地向他表白,连表白要用到的烟花气球她都买好了。

可他呢,他从没有主动向她靠近过一步。

在五一放假的那天,她想抱一抱他,他都拒绝了。

那时候她自信骄傲,只以为他是没勇气靠近她。

后来出了事,她所有的自信骄傲随着坍塌的房屋化为齑粉。

出事后,她从没想过要联系他。

有什么好联系的呢,她从蓉城出院回到渝城时,已经是一年后了,他早就离开渝城,去了北城读大学。

彼时他是北城大学的天之骄子,她截肢辍学。

绿灯闪过,常意安深吸一口气偏头看向窗外,忽然听见驾驶座的顾文礼叹息了声。

她转过头看着他,有些恍惚,很快又低头收回视线。

记忆中少年的脸与眼前男人的脸重合,相似又不相似,熟悉中带着更多的陌生。

高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认出了他,虽然有些不太确定,但还是认了出来。那时即便五年没见,他已经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脸部轮廓也大变样,但她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他。

甚至很亲切,很熟悉。

可昨天看到他时,那一刻她是有些茫然的,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的长度,陌生到她差点没认出来,接踵而来的便是慌张、局促,尴尬。

他已经从少年,彻底长成了成熟男人,五官出落得越发锐利锋芒,再也不是她记忆里青涩稚气又温柔腼腆的少年。

高中重逢时,她可以于万千人中,笑着朝他挥手,落落大方地喊出他的名字。

可现在,她连正面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常意安。”顾文礼突然喊了她声。

喊完,他自嘲地勾了下唇。

他又岂会不懂她现在的心思。

他太懂了,比任何人都懂。

曾经的常意安,灿若骄阳。

那时候的他,是阴暗角落里潮湿的青苔,向往太阳,又不敢被太阳照耀。

现在,单是他两条腿,常意安一条腿,就足以让她缩进阴暗潮湿的角落。

可他却想把她从阴暗角落里拉出来。

只说了句高三那年,后面的话,顾文礼长吁一口气,没再继续说。

那一年,于他们而言,都太沉重了。

谁都没勇气,一下撕开伤疤。

车子停在一处青石铺就的小巷,路边种着一排排槐树,周围都是青砖黛瓦的古建筑,多数是仿古,也算是一种商业特色。

这座城市,本就是一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古城。

下了车,顾文礼带着常意安去了一家门前廊下挂着红灯笼的仿古建筑饭馆。

细碎的雪落在黛瓦上,与廊下飘摇的红灯笼交相辉映。

饭馆院门的门槛有些高,顾文礼跨过去后,怕常意安抬腿不方便,侧过身伸手扶她。

“没事,我能进。”常意安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没让他扶。

她自己扶着墙慢慢抬高腿进去,能进,就是抬腿的姿势不好看。

进入院门后,是长长的鹅卵石甬道,墙的一边种着细竹,竹子旁亮着景观灯。院里也挂了灯笼,照得庭院灯火通明。

院中摆放着各式冬季盆景,假山流水,一步一景。

顾文礼走在她旁边,声音低沉温柔:“这家饭馆环境还可以,菜的味道也不错。”

常意安嗯了声,便没再多说。

因为她实在接不上话。

顾文礼早就定下了包厢。

进去后,他在台前报了名字和电话,服务生引着他们去了一楼里间。

包厢内桌子板凳都是木制的,窗户是棱形镂空的木制窗,可以清楚地看到窗外的园景。

桌子是四方桌,配四把靠背椅。

这间包厢内,有两张桌子,顾文礼把整个包厢都包下了,不希望被打扰。

两人相对而坐,服务生上来为他们一人倒了杯花茶。

常意安紧张地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喝着水。

她一会儿垂眸看水杯,一会儿偏头看窗外,就是不看对面的顾文礼。

顾文礼却一直在看她,将她的不安和慌乱尽收眼底。

近十年不见,他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想了想,最终他决定还是从自己说起。

“这十年里,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天没有抱你。我无数次幻想,若是那天抱住你,不让你离开该多好。”

常意安猛地转过脸来,红着眼看他。

顾文礼见她总算肯与自己对视了,略一弯唇:“我在北城,等了你十年。每年我都会回渝城,却始终找不到你。”

常意安死死咬住下唇,咬得都快滴出血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她没说话,又偏过头看向窗外的园景。

“那年我爸去了宜县挖煤,我妈经熟人介绍,在宜县一家饭馆洗碗。所以我就转回了老家,初中两年是在宜县读的。我成绩好,去哪里都有人要。”

他神态散漫地靠着椅背,语气轻松从容。

“怪我年少,没和你解释原因。”

常意安低着头,歉意道:“不管怎么样,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欠你太多。”他忽然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常意安对上他炽热的眼,心口狠狠一跳,如被火烫了般。她眼睫颤了颤,想偏开头避开,又觉得太刻意了,然而看着他灼热的目光,似笑非笑的样子,她心里乱得很。

顾文礼目光深情地看着她,唇角轻提。

“当时期末考试完,我就把那几个兔崽子狠狠地打了一顿,鼻血都给他们打出来了,打完我和我妈就连夜坐火车离开了渝城。”

常意安一脸震惊,显然不敢相信小学时斯斯文文的顾文礼竟然会打架,还能一个人打几个。

高中和他相处近一年,她都没见他打过架,也从没听说他打过架,他隐藏得还挺深啊。

然而听到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连夜坐火车离开”时,她心里却还是很难受。

尘封的记忆里,她总是忍不住对他好,无时无刻不心疼他。

可现在,她低头看了眼桌下自己的假腿。

她再也没资格去心疼别人,一个残疾人,有什么资格去心疼一个健全人。

顾文礼只当没看见她眼中的落寞黯然。

他知道,想要走近她,唯有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剖开给她看。

“初一那年,我妈得了乳腺癌,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当时我不打算再读书了,我妈不同意,她哭着说宁愿死也不许我辍学,让我一定要考上大学。为了节约一年的学费,我跳了一级。”

虽然这些事,常意安早就从赵小蕾那里知道了,但现在从顾文礼口中亲自听到,仍是令她鼻子发酸。

她声音哽咽道:“阿姨她现在……”

顾文礼垂下眼,声音沉闷:“后来你也知道,就在我高三那年,她病情恶化,我读大一时,她就走了。”

常意安偏过头去,按了按眼睛。

对于生死,她是最有体会的了。

顾文礼却语气平静地说:“其实回渝城读高中时,我悄悄去过你们家,看到你从家里出来,很想叫你,却又不敢上前。”他自嘲地笑了声,“小时候不懂,厚着脸皮接受你给的所有好,越大越要脸。”

常意安以前不能彻底体会顾文礼的心境,现在彻底体会到了,这并不是一种好的体验。

顾文礼又说:“在三中看到你时,我那一天课都没怎么听进去。”

他说着话,眼睛始终看着常意安,唇角徐徐上提,笑得很温柔。

在顾文礼坚持不懈的回忆下,常意安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眉眼弯弯,总算是露了笑脸。

“可当时我去找你,和你打招呼,你对我很冷,都没怎么理我。”

顾文礼笑着摸了下嘴:“我那时候是太激动了。”

是实话。

常意安笑了下,却没再多说,是不是激动,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闲话家常而已,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顾文礼笑着看她:“高三最累最苦的那一年,很幸运有你陪着。”

常意安仍旧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关于那一年,她轰轰烈烈喜欢顾文礼这件事,她只字不提。

时过境迁,没什么好说的,连调侃都没必要。

“那年五一,就在放假后的第二天。我爸在雨天开摩托车撞死了人,被撞的是一个孕妇,一尸两命。家里所有钱都赔了进去,还倒欠了六十万,我爸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他没说那六十万,他们一家是从哪凑的。

常意安脸上的笑容僵住,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水雾弥漫。

“我停课回了家,处理完家里的事,回到学校参加高考时,听别人说,你出事了。”

他说的比较含蓄,实际上,当时他回学校参加高考时,周洋和他说的是,高一十七班的校花妹妹常意安死了,就是那个很喜欢你的常意安。

私下里,他的几个好友经常在他面前开他和常意安的玩笑,说他走了狗屎运,能被校花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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