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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 12 章

小说:

陆大人偏要招惹寡妇

作者:

雨木晞

分类:

现代言情

春二月,草长莺飞,柳绿花红。

过了正月,大家都开始忙碌起来。

我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庄,除了爹以外只有两个做工的伙计,忙碌的时候爹得和伙计一起到各处去送布匹,过了一个正月,是积压了许多人家定要的布匹需要送,爹整日忙碌得很。

娘本是制衣坊的制衣娘子,嫁给了爹以后她还是在制衣坊做活,春日换衫,到制衣坊定制新装的娘子郎君们极多,娘也是日夜忙碌。

说起来爹和娘结缘就是因为爹送布匹到娘所在的制衣坊,他们一见倾心,很快便成了婚,能这么快成婚也是因为爹娘都已经没有近亲家人,他们的婚事只由他们自己做主,所以我家几乎不走亲戚。

娘是孤女,无亲可走,爹倒是有远亲,但是祖父和祖母早逝,他早早离家四处闯荡,和那些远亲早无来往。

爹原本的布庄是在鄂州,他在鄂州待过几年,好些挚友都是在鄂州,便是如今他已不久居鄂州,得空时还会到鄂州去会友,爹是娶了娘后才迁居到了江州来,买了陆辗家旁侧的这处宅契,我家便安在了此处,那时候,还没有我和陆辗。

我偶尔就会想,如果爹娘没有在此处安家,我会不会认识陆辗呢?大约是不会的吧。也可能会?陆辗十六岁后常常到邻近州县游历,我记得他曾游历到过鄂州,也许他就会在鄂州碰见我,说不定会像爹和娘一样,他也对我一见倾心……这种厚脸皮又自恋的事我也只自己无聊时想想了,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给人知道的。

我不必到书院去,是闲了下来,除了到布庄去帮忙,偶尔会去甘棠湖浸月岛上转转,和玩伴还有儿童们去放纸鸢,待在家中无聊了对镜梳妆,去闹一闹正陆辗,和温娘待在一处她做她的事我做我的事,或者是到书铺去……仔细想想,竟也不是很闲,总有事情要做,潇洒恣意得很呢。

娘忙了一月,得了几日闲暇休沐,爹也旷出了日子。

恰好即将逢至二月十九,拜观音的日子,我们一家早早决定要去东林寺去拜观音。

可是我不是很想和爹娘一道去,我想和陆辗一起,只是他爹和娘都到昌南去了,他亦忙于习文,不知他会不会去……

我是很想问问他的,便迫不及待从家后菜地跑到了陆辗家后院去找陆辗。

他正在窗前埋头写着什么,我身影一出现他就察觉了我到来,抬起没有写字的左手对着我摆了摆手,我知道他这是让我别说话的意思。

我闭了嘴,没有喊他,只趴在窗上歪着头看他写,他是在写策论。

陆辗一直说他要考进士,而我朝进士科分为杂文、策论、帖经三场,在书院时听山长说当今圣上重民生,于是近年的进士科也格外重策论。

便是因此,陆辗会去各处游历深入了解那些地方的民生,还会到城中书铺为老板抄书得到机会看书铺的书。

白鹿洞书院藏书丰富,却不是所有书都会收藏,而书铺有售卖文人墨客以及一些州县上官写的杂记、策论之类的书册,这些书册不是经典书目,不会被收藏在书院藏书楼,只有书铺中偶尔得见。

我也会到书铺去为书铺老板抄书,一开始是看陆辗去我跟着他一起去的,后来更多是为了得到酬金了,我的私房钱便多是为书铺老板抄书得来的,爹娘是并不短我银钱花销的了,只是偶尔可以自己赚点儿小钱,花自己抄书得来的钱总是要格外高兴些。

当然能够在书铺抄书还是因为我字写得好,不知为何,在书院时,觉得枯燥乏味,听掌教讲书昏昏欲睡,此刻竟然会怀念起掌教来。

想起掌教常常在讲堂上说,读书,首先要端正态度,态度,首先就是体现在课业上,尤其体现在字上,字是一个人魂,见字如见人,读书人当写字工工整整,大丈夫还应落笔遒劲得当,女儿家则应写得规整秀丽。

每每听到掌教说起这话,我都想做个缩头乌龟,更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盖因掌教回回都要提起我,拿我做表率,这样的话我从入学听到我离开书院。

头一回听时我高兴坏了,昂首挺胸,得意扬扬,听了几年后,我麻木了,甚至是觉得无颜,我想着掌教能不能偶尔夸一夸我写诗写文有进步了呢?啊,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了夸赞便不再满足,想要更多夸赞,多么的虚荣心过剩。

掌教的夸赞是听不到了,去书铺时还能听到书铺老板提一提,不过大多是他卖书的时候听到,他将我的字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我知道他是为了价钱高些卖出去,我听到时则是时而得意时而感到愧不敢当。

我抄了几年的书,经过老板一番浮夸的宣传,是卖得贵了,我得到的工钱也更多了,虽心虚,但谁会嫌弃因涨工钱呢,只是我从来也不敢署自己本名,就像温娘写话本从来都是偷偷的用一个化名。

我就这么神游着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越想越欢,直到我感到额头被什么敲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

“叫你几声都不应,在想什么?”

我揉着额头,皱着脸控诉陆辗:“你多叫两声好了,敲我做什么?”

“叫得回你的魂我就不敲你了。”

我横了陆辗一眼,看着他桌上已写好的策论:“你写好了?”

“写好了,你不从正门来,从后院找我,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才没有这么无聊整日使坏,”我辩驳着,期待地望着陆辗,“陆辗……”

陆辗哼声,往后微仰了仰头,道:“到底什么事,说吧。”

“陆辗,二月十九要到了,你要不要去东林寺?”

陆辗不答,忽而笑吟吟地反问我:“你要约我去?”

“没有没有,我没有要烦扰你哦,我就问问……”

“哦,不是要约我去,那我没有闲暇去了。”

听到他说没空,我是有些沮丧了,不自觉鼓起脸颊,黯然道:“好吧。”

有些不死心,我追问:“陆辗,你真的不去吗?又不是要十天半月。”

陆辗正色道:“那不行,一日荒废,易导致连日荒废。”

“我知道,可是你也不必天天写策论看书的嘛!再过几月你就要去长安,去好久呢,这次你不去,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再去了,人家还说要连去三年,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差一年呢!”

陆辗轻声笑出来,清泠声音飘入我耳,宛若玉石相击,可他还是没答应我,只是问我:“你和谁去?”

“你不去的话我只能和爹娘一起去了,温娘要和梁七郎一道的,我可不能不识趣跟着他们。”

“如此麽,你再好好说说为何要我去?”

“我想和你去……”

“你说你是这样想的,又何必弯弯绕绕,想说的是什么就直说,送花说是人家送的,要约我也不好好说。”

“我怕你嫌我烦,先探问探问嘛,阿娘说科考在即,叫我不要时时烦你,不然你要是因为我烦扰你,叫你玩乐,你耽溺玩乐没考上,你爹娘要拿我试问。”

我觑着陆辗,看他煞有介事地沉思,道:“嗯,你就成了招引书生堕落的狐狸精。”

这罪过可太大了!

“才没有!”我慌忙解释着,“我就偶尔闹一闹你而已,哪里就成了狐狸精,再者说,你没考上的话只能怪你学不好,和我没有干系,哼,大不了我以后都不来找你就是,不去就不去嘛,给我扣上这样大的罪名,真无耻!”

“好了,逗你的,别气了,是我无耻。”

陆辗要伸手摸我额头,我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越想越生气,我不禁道:“不去就不去,我和爹娘去。”

我跺了跺脚,不理会陆辗唤我的声音兀自往我家那边走回去,只是才走了七八步,我又没忍住回头故作不热切地问:“你想求什么,我可以有偿代你求回来。”

我这一回头才看到陆辗已经跳窗到了外面来,离我不过五六步距离。

我诧异瞪着他,听他道:“我没说我不去。”

陆辗三两步走到了我面前来,我怔怔望着他,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自然也就没有避开陆辗摸我额头的手掌。

少顷,我后知后觉欢欣雀跃起来:“好唉,你说了要去哦,不要反悔,我这就去告诉爹娘我不和他们一道去了,我和你一道去。”

“慢着——”我又要转身,陆辗按住了我肩头让我定在原地。

“嗯?”

“跟我来,有东西拿给你。”

陆辗牵着我走回到了他窗前,他又翻窗进去取东西,我站在窗外翘首以盼,问他:“是什么呀?陆辗。”

不一会儿,陆辗再次来到窗边,手中拿着一个青白瓷的罐子。

“蜂蜜,好好拿稳,别摔了。”

“蜂蜜!”我迫不及待打开了盖子,蜂蜜甜香扑面而来,“好香啊,陆辗。”

我就要接到手里,忽然记起阿娘的箴言,陆辗给过我太多东西了,其中不乏许多贵重之物,阿娘提醒我,叫我不要什么都收下。

“这是哪里来的?你可以给我吗?”

“二舅托人送来的。”

“哦,既是你二舅赠你的,你还是不要给我了。”

我收回了接瓷罐的手。

“你不是很喜欢蜂蜜,为何不要?”

“这是你二舅的心意,我想要吃蜂蜜会叫爹娘给我买回来的。”我认真道。

虽然买回来的没有这么稠,也没有这么香……真的好想啊,我念念不舍地别过眼,看不到,看不到,闻不到,闻不到!

“怕被你娘训?”

我的心思又被点破了,我点头:“嗯。”

陆辗将瓷罐送到了我怀里,道:“收着吧,别让她瞧见就成,吃完了将罐子还给我,她不会知道。”

没多久就到了二月十九,前几日都是春光明媚,这一日天空云层却是很厚,天色阴,看着好像还要落雨。

天色不好,去拜观音的人却不少,我和陆辗一路骑行,路上全是人还有马车、牛车,幸运的是终于到了东林寺时,暖阳挤开了云层,天色好了起来,又是风和日丽。

我和陆辗去拜了观音,吃了斋饭,今日我们并不回家,爹娘已提前告知我,不急着一日来回,今夜在邻近东林寺的一家客栈歇脚,那客栈老板和爹有些交情,为爹留了客房,爹托那老板多留了一间,陆辗便也用着急回去了。

拜过了观音后,时间还有富余,我和陆辗便顺着山道上了山去,登高望远。

在书院时,有一位掌教就极其爱仿效名人大家做这种事,他不仅自己爱,还爱带着学子们随他一起爬庐山,庐山我是被迫爬过不知多少次,东林寺在庐山西,我年年到这里礼佛,却是头一次走到东林寺后山来,走的还是隐秘小道。

大道上与我和陆辗同样打算的人很多,不如这条小道清净。

这条小道很窄,路也不太好走,走了许久我们才登了顶,还没来得及望远,先看到了一团雨往我们这边“疾驰”而来,不多久就到了我们所在之地,还好今日天色不好,我们出门时带了伞,不然要被淋成落汤鸡。

下了雨,是没什么可看的了,我是有些怏怏不乐。

这雨势还迅猛,带了伞还是会被风吹的斜雨吹到身上,得找个地方暂时避雨,且等雨势小一些了再走。

“今日是个好天气就好了。”我感叹。

陆辗安慰了我几句,我心情好了些,却还有有些遗憾始终盘踞心头,若是,以后陆辗进士及第,不知道还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到东林寺来了,甚至是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到江州,就像那个进士及第的举子,离了江州就没有再回来了。

和陆辗一起出来本是兴高采烈,这场雨一浇,是意兴阑珊了。

不多久,一座小亭出现眼前,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我抬眼望向那小亭,惆怅顿时烟消云散,我不敢置信拽扯陆辗,兴奋道:“陆辗!那里有只白鹿!”

我惊喜地奔向那小亭,离得近了才缓了脚步。

我听到身后陆辗叫我,嘘了一下叫他噤声,屏息慢慢靠近亭下那只白鹿。

以前山长说白鹿洞书院之所以叫白鹿洞书院周围山中有白鹿,我在书院待过那么久,一次都没有遇到过,不曾想今日竟然在东林寺后山遇到了白鹿。

那只白鹿在亭下避雨,呦呦叫着,空灵清脆。

我渐渐步近它,它跳动了几下,我以为我惊扰到了它,不想它竟然跳着凑近了我。

“陆辗!它不怕我唉!”我摸了摸它的鹿角和耳朵,它蹭了蹭我的手心。

“跑这么快,一会儿被它踢撞了又要哭。”

“我怕它跑了,”我再捏了捏白鹿的耳朵,“它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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