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陪许苑薇去了约定的地点,从下午两点等到夜幕降临,沈彦没有出现。有些人只能存在于虚幻之中,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幻觉一样。
“我早就说过他不敢来,这个孬种!” 陈梦晓一拳锤在柱子上,“可惜不能揍他一顿!”
我和刘小叶吸了一口气,看上去都觉得疼。果然,过了一会儿,小陈哥开始捏着拳头默默皱眉。
“这种人,真的是要暴打一顿才解气……”刘小叶一边说一边掏出电话,“他是S大的吧?读什么专业?许许,你等等啊,我让欧祈帮忙,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许苑薇一把按住她拨电话的手,神色黯然,说:“算了,我们回去吧……我早该想到是这样的。”
她努力吸着鼻子,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嘴角向上扯,还是没绷住,眼泪倏得落了下来。她垂下头向前走。刘小叶和陈梦晓追上去,一左一右勾着她的胳膊,安慰她。
凌静宜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我们都怀疑沈彦不会来,可还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但她没有,或许从始至终,她都知道他不会来。
我望着她们的背影,问凌静宜:“你早就知道他不会来,为什么还肯陪许许来?”
她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才说:“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经历了,绝望了,才会好起来。”
我看着她,似懂非懂。
尽管开学晚,铭盛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只不过秋季运动会变成了冬季运动会。十二月中旬的W市,冷得够呛,短短半个月,气温急转直下。十二月初的天气跟腻腻呼呼的小情侣一样,今天好了明天闹别扭,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像更年期妇女,天天都不给好脸色。
在十二月下旬开运动会,除了佩服老师的勇气之外,我更好奇那些运动健儿们的身体素质得好到什么程度,才在寒风凛冽里穿着背心比赛。
“开什么运动会,还不是为了炫耀新建成的塑胶跑道”。刘小叶躺在床上,翻着漫画吃薯条。
对这一点,我深表认同。
也不能怪我们以女子之心度校长之腹,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往年都是在市区的本部开运动会,没想到今年的主赛场居然在新校区。要知道除了图书馆和操场,我们这个校区只能用破败两个字形容。现在整个铭盛除了图书馆之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新建成的跑道。
我们估计三个月后竣工的体育馆会成为另一个焦点,谁知道那时学校又会想出什么主意,恨不得敲锣打鼓提醒我们,千万不能忽略这座新校区日新月异的变化。
对我来说,运动会跟放假三天没什么区别,反正运动会选拔赛什么的跟我没关系。郑筱也是运动渣,跟我半斤八两,不过她说她有安排,有活动不用算上她。刘小叶原本提议蹭校车去市区,溜出去好好逛一逛。当然,这是在听到另一个噩耗之前的完美计划。
刘小叶大概只能用谜之悲惨来形容,她被班主任寄予厚望扔铅球。在宿舍里她快把羊毛地毯蹂躏起球了,“天哪,谁知道是我扔铅球还是铅球扔我?”
陈梦晓啃着苹果,悠然自得地走来走去,运动会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许苑薇问:“小陈哥,你报了什么项目?”
“100米,4X100和4X400。”
“那我们看完这三个项目就可以撤了。”刘小叶对运动会的热情比我还低,“啊!!!!该死的扔铅球。”
“嗯……”我点点头,“没人告诉老师以身材取人是不对的吗?”
刘小叶冲上来要掐我,我灵活地躲开了,虽然我的运动细胞匮乏,但她的运动细胞肯定是惰性细胞,完全不愿意动弹。
自从运动会被学校提上日程之后,我们日常讨论的主题就变成了“如何完美地度过三天假期”,而刘小叶愁容满面,每天的主旋律是思索“如何才能不去扔铅球”。
“没关系,你只要扔铅球的时候假装摔一跤就好了,不过可能会受伤。”我以非常无所谓的态度告诉她,在高中时有个女同学扔铅球摔了一跤扭伤了胳膊,理所当然得缺席整学期的体育课。当然我没有告诉她,那个脱臼的胳膊养了一个多月。
——我才不信刘小叶会为了躲避扔铅球弄伤自己。
结果在选拔赛时,她真的摔了一跤,成功扭伤了腰。幸运的是她的腰没有脱臼。
当我在医务室看到她龇牙咧嘴地“享受”校医推拿的时候,我仍然坚信这是个意外。
她用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朝着我说:“小西,还是你的办法好……”,我恨不得冲上去敲开她的脑袋,“你这个大傻瓜!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
“不信你还能信谁?”她疼得发出嘶的一声,眉头皱在一起,“你别告诉欧祈,他会担心的。”
她的担心着实多余——我从来不加好朋友的男朋友的任何联系方式(尽管我的朋友中只有刘小叶有男朋友),一是懒,二是怕麻烦。他们要是找不到人时都来问我,我不得忙死?
幸好刘小叶伤得不严重,推拿热敷了一星期后活蹦乱跳了。医生告诫她要注意不能大幅度运动以免再次扭伤,她似乎没当回事,上蹿下跳比小陈哥都灵活,大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架势。
周五我们都没课,我莫名一大早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刘小叶的手机时不时响起微信提示音,她迅速地点开回了之后又转身去睡。我怀疑摔的那一跤改变了她的某些机能,以前无论是打雷还是地震她都不会醒。说实话,我对这种半睡半醒机制的运作原理十分好奇,刘小叶应该庆幸我不是科学怪人。
我走出去倒水喝,肚子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昨晚我没有胃口,只吃了一碗粥和少许榨菜。现在饥饿全面袭击。凌静宜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冷冰冰的像是结了霜。
“难道大三都不用上课吗?!”凌静宜最近心情不太好,“就算不上课,也该早点去找找实习工作为将来走上社会做准备吧?!”叶翔隔三差五跑来蹲点,让她不胜其扰。
我们私底下讨论过叶翔追到凌静宜的可能性,觉得希望渺茫。像凌静宜这样的妖孽,估计只有道行高深的法师才能收了她。而叶翔即使帅出了天际,也离老法师差得很远。齐齐叹一口气,明明铭盛有那么多绿茶白莲花,叶翔偏偏爱的是野玫瑰。有些人就喜欢挑战高难度,我们只能为他默哀0.01秒。
说起来,萧楠在我们学校出现的频率也高得有点不正常,难道S大也没课要上吗?当然,我不能阻止他来找他的好基友,况且他也没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每次他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很多女生都跑到走廊上围观。本来就窄的楼梯被围得水泄不通,很不方便,真是蓝颜祸水。
萧楠在楼下的时候,我通常不出宿舍。迫不得己必须出门的话,我会带上墨镜和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刚开始,刘小叶问:“小西,你不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长针眼了吧?”
我都用挡太阳来搪塞她。
后来,她习惯了,瞄我一眼就说:“知道,外面就算下冰雹暴雨也会有太阳。”
而今天真的是一个“下着冰雹的艳阳天”。
……
闹钟响了几声,叶翔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手把它往外一推,想要继续睡,听到有人开门出去了。他翻个身,把被子整个蒙在头上,今天他上午没课,不用早起。
下一秒,他的被子被人整个掀开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迅速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没错,他习惯裸睡,什么都不穿的那种。
“我靠,哪个死变态!”叶翔发出一声惊呼,一下子坐起来。他抬起头,发现面前站着衣冠楚楚的萧楠。
“去不去你们新校区逛逛?”
叶翔重新倒下去,拽过被子盖上,闭上眼睛打个哈欠,“我下午还有课,想揩油直说,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萧楠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浮现,他饶有兴致地说:“转过去,你再睡我保证你今天都起不来床。”
叶翔一脸黑线,这个家伙越来越变态了,不知道是欲求不满还是欲壑难填,看来得尽快帮他追到那个妹子。
“你转过去,我要穿衣服。”叶翔在床上摸了一遍之后确认昨天晚上直接把内裤扔在洗澡间里了。
“切,又不是没见过。”萧楠的眉毛挑起来,一屁股坐在隔壁床上。
叶翔火速套上他的牛仔裤,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杂草一样顶在头上,敏捷地闪过向他扑过来的肖楠,后者整个笑瘫在他的床上。萧楠随后摆出一副撩人的姿势,冲他飞个媚眼,“呦呵,起来的速度很快嘛……”叶翔套上卫衣,忍不住吐出一句,“你个死变态。”
二十分钟后,叶翔被拖进了宾利Mulsanne。萧楠踩住油门,黑色宾利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你个败家子,怎么不动用直升飞机泡妞呢!”叶翔嘟嘟囔囔地抱怨:“你家老头子知道你在W市这么招摇吗?”
“好意思说我,你这个月至少花了十几万块买衣服鞋子。孔雀开屏!脚上这双Air Jordan是限量款吧?”萧楠的嘴角轻轻上扬,真没想到,她居然也考到了W市。“你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她也是M市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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