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队人都在前行,她和陆寻歌走在后面。陆寻歌的脚步很轻快,心情貌似极好。
呵,这种年轻人的心理能理解,不久后就能见到老相好了嘛。
路边草木茂盛,颜小皙跟在他旁边,随手摘了几根野草去戳他。
春夏日的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在身上,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射出十几道灰淡的影子,俊脸好似罩了一层淡黄色的光,好看极了。
都是人,凭什么他可以长这么好看!上天不公!
颜小皙故意拿草去戳他的脸。末了还发现这家伙怕痒,又故意拿草伸进襟口挠他。陆寻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被玩得没法,停下脚步从腰间掏出了个玩意儿。
“闭上眼睛,我给你喂颗糖就不要再闹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此人笑得如此正常。思虑一会儿,乖乖闭上眼睛张嘴。
一会儿,感觉口中一块光滑冰凉的东西滚了进来,用舌尖舔了一下,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味道,再舔一下,好像有点涩。
疑惑地睁开眼,见某人的唇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一会儿,犯贱的笑声响起。颜小皙皱眉,赶紧把东西吐出来,看了掌心。
竟然是块白色的石头!
“啊啊啊!陆寻歌你找死!”她把石头拢在手里,跑得长发乱得像个贞子一样,始终不弃追着他跑。
陆寻歌笑岔了气似的,跑的并不快。她三两步跑上前,用爪子狠狠的刨了几下他的袖子,被轻松撇开。
颜小皙干脆一扔,把石头往他身上砸。陆寻歌轻轻转身,石头就砸向了队长尹无风的方向……
她愕然:“……”
尹无风两指夹住小石子,仔细端详,笑道:“这荧石有安神凝气的功效啊。”说完还给她。
“难道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吗!”颜小皙不服气接过来道。
尹无风“呃”了一下,勉强一笑:“陆姑娘这是率真可爱,真本色也。”
陆寻歌摇摇头,看向尹无风,一脸痛心疾首:“看不出来你居然好这口。”
颜小皙:“……”
尹无风:“……”
……
晏州商市较多,来往贩夫走卒数不胜数,比温婉小镇霖安更具繁华景象。
到了晏州,因为一个战队里都是男人,她混在里面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扮成了男装后觉得瞬间顺畅了好多。
晏州聚集了很多江湖人,估计都是冲着新剑会来的。
颜小皙见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江湖人,不禁大开眼界,扯着陆寻歌东说说西说说。
“诶~哥,好多江湖人,那那那,那个穿青衣拿着剑的姑娘好美!”
“诶诶诶,这人为什么要脸上刺只四不像啊?”
“还有还有,那个灰衣的拿的一大坨是什么兵器啊……”
“那个那个……哥你看……”
说得口干舌燥,赫然发现对方没回一句话。
看了他一眼,此人目视前方,眼底却空无一物。
这孩子居然在神游!神游~神游~
走路的时候神游……你也是够可以的。
狠狠地拧了他的胳膊一下,陆寻歌微微一顿,低头看她,眉毛一挑:“饿了?”
颜小皙:“……”
“不是?”
颜小皙:“……”
她是猪吗,只记得吃?
陆寻歌:“怎么了?”
颜小皙立掌闭眼:“你刚刚误入太虚幻境,幸好贫道大发慈悲把你拽回来。”
陆寻歌忽地笑了,“下午赶到相依山庄,我刚刚在想该选些什么东西送给宛淑。”
“你不就是一个礼物吗!把你自己打包过去呗!”她睁眼随口胡诌。末了又道:“你可以问问我参考参考啊!”
陆寻歌勾唇,无奈摇摇头,“不了,问你等于白问。”
某人开始炸毛:“你这是严重质疑我的性别!”
陆寻歌轻轻按了按某人左右摇摆的头,给她顺毛:“好了不闹,我想到了。”
正想八卦一下,陆寻歌又道:“队长走远了,快跟上。”
……
相依山庄大门。
跟着陆寻歌走到大门前,看见很多江湖人陆陆续续进去。
尹无风带队进入,出示了英雄帖。
然后几个人也出示了英雄帖跟着进去。
跟在陆寻歌后面,他出示了英雄帖,守卫却只放了他一个人进去。
颜小皙:“我跟陆寻歌是一起的,为什么不放我进去!”
守门的人瞥了她一眼,“这年头骗吃骗喝的多了去,小子,你要是没有英雄帖就滚远点。”
陆寻歌见她没有跟上来,回头又跟守卫解释。尹无风队长也走过来说明。
正在僵持的时候,门内传来一个娇柔的女音。
“发生什么事?”
众人转头,见一位美貌女子款款走来。身上一件紫色烟萝纱裙,裙边绣着天蓝色芙蓉图案,身段窈窕,眉如柳叶,目若星辰,肤如凝脂,唇若朱丹。一笑一蹙,自成风华。手上拿着轻罗小团扇,悠然慢摇,盈盈微风,把周围的铁汉子侠客心都扇软了。
颜小皙惊讶,不禁咂舌赞叹:
“仙女啊……”
仙女姐姐听到她的话掩扇低笑,声音空灵,犹如银瓶滚玉珠。
只见守门的人立马换上笑脸,躬腰回答:“小姐,您怎么来了?”
仙女姐姐没有回守位人的话,冲她礼貌一笑,眼神落到站后面的陆寻歌身上,眼中笑意更深,兀自添了几分柔情。陆寻歌回以一笑,于是这两人为了避嫌,非得隔着她对视良久。
不用说,这位肯定是黎宛淑小姐。
但是她凭毛当了他们的遮掩板啊!
黎宛淑走到守卫面前娇声吩咐:“让他们都进来吧。”
得到了准嫂子的特赦令,颜小皙就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一大脚迈进大门,斜眼看守门人的脸气得绿油油的,心里一个倍儿的爽!
后面的侠士皆被仙女姐姐的容貌风姿迷倒,都纷纷出示英雄帖痴痴地跟了上去。
下午,风竹队一行人赶到了相依山庄的住所。
相依山庄依山傍水,云环雾绕的,这样的景色配上这样的名字还真是般配。
不知为什么,听娘说这相依山庄有一部分地盘是以前云霞殿的,就不太喜欢这里,所以到了住处就蒙头大睡,陆寻歌像个老妈子一样安顿她睡熟后就离开了。
……
夜晚,相依山庄后山。
皓月如水,落下点点银辉,夏夜的草地里存有点点露水,月光折射下,散出奇异的淡光。幽幽蝉鸣,林子中散发出淡淡花香,令人心神旖旎。
黎宛淑轻手轻脚地提起纱裙,走进林子里。因为夏夜的草地上有露珠,她的裙边沾了一些露水,将裙上的芙蓉衬得越发晶莹。
走近一棵树,见树枝上面挂了个绢袋,绢袋里闪烁着青绿色的光。黎宛淑会意一笑,打开绢袋,数十只萤火虫从绢口慢慢飞出,围绕在她身旁,然后又一闪一闪的飞向前方。取下绢袋,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她拿出来一看,仅有一句话。
“华灯初见,思之不忘。”
她一笑,想起那年正月十五偷偷逃出山庄看灯会,穿着一身白衣,带着有几层白纱的纱帽挤进人群中看花灯,不料人群拥挤,她差点掉进河里,被陆寻歌相救。不知怎么回事,陆寻歌就看上她了。
黎宛淑跟着萤火虫的方向走,接着又看见一棵树上挂了个绢袋。把绢袋打开,萤火虫飞了出来,取出绢袋的纸条,又有一句:
“自从别后,顾盼相逢。”
佳人俏脸微红,收了纸条继续跟着萤火虫走。
走了约十步后,树上又有一个绢袋。耐心地把绢袋打开,萤火虫又飞出来,取下绢袋的纸条,这次写的是:
“流萤小扇,念之断肠”
看了看自己的轻罗小扇,黎宛淑笑意满满。此时,忽明忽暗的萤火虫飞过来,一个男音轻轻在岑寂夜色中响起。
“华灯初见,思之不忘。
自从别后,顾盼相逢。”
黎宛淑抬头,那个俊秀高挑的身影渐渐从暗处走来。
“流萤小扇,念之断肠。”
萤火虫围绕着,陆寻歌拿着火把,缓缓走出,橙色的火光摇曳,映着那张俊若天神的容颜,她心下顿的一跳,他唇角勾起,走近黎宛淑,语气郑重说出尾句:
“凤飞九天,四海求凰。”
听了最后一句,美人神情意外的有些凝重。摇扇子的手顿了顿,道:“寻歌……我恐怕还不能答应。”
他也没有失望,而是理解道:“你放心,我会在此次新剑会上拔得头筹,不会让你因为我的江湖地位为难。”
黎宛淑微微一笑,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我兄长武功高深莫测……”
“无妨,我有信心。”陆寻歌很淡定。“宛淑,只要你相信,我就能拿下这届新剑会的擂主,现在,你只需相信我。”
黎宛淑沉默不语,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陆寻歌不为难她,指了指漫天星辰,“今日星星亮得正好,你我多日未见,不如飞上山顶赏星沐月。”
她点点头,跟着他飞上了山顶看星月。
……
颜小皙睡得早,醒得也早,不想才刚刚戌时,就再也不想睡了。于是揉了揉眼睛,走到陆寻歌的住处敲门。敲了几次没反应,估计是私会去了。她悻悻的到处乱逛。
“云霞水榭?云霞香苑?挽霞轩?栖云亭?”
细细数着一路走来看到的殿宇楼阁,“听着名字,都是云霞殿旧居啊。”摸着下巴,不免疑惑:“黎千随夺了云霞殿,应该会大改才对,看这庭院依旧,没有丝毫改动过的痕迹,真是奇怪呢。”
不一会儿,听到了一阵笛声。笛声没啥特别,重点是这曲子!
她顺着笛声的方向走。
“这曲子……好熟悉”颜小皙仔细想了想,凝神。
“莫非……”蓦然睁大眼睛,一股欣喜涌上心头,连忙跑了过去。
假山凉亭里坐着一个淡蓝纱裙的人。走近后,只看到背影。她发上系着莲花花瓣的玉簪,发带上缀着蓝色的水晶珠,鬓边垂着长长的银色流苏,端庄又大气。
颜小皙慢慢走近,眼眶几乎要湿润。
女子停下笛声,慢慢转身。一张脸犹如冰雪玉雕,清雅脱俗。
颜小皙哭着叫道:“沈宫主……”
沈眉薰看了她一眼,喜极而泣。
“颜丫头?”
她点头,扑到沈眉薰怀里。“我还以为出宫后就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沈眉薰无奈摇头,“这都出宫这么久了,性子一点没变。”
沈眉薰在知云宫里对她极好极好,她心里一直把这位沈宫主当做亲姐姐。
沈眉薰把人放开,又拿出月白色丝帕抹掉她的眼泪,“脏死了……以后再哭鼻子,就不许再趴到我身上。”
颜小皙接过帕子不好意思地低头。
“你也来新剑会?”沈眉薰问道,声音很是柔和。
“不是我,我就是跟着我哥哥陆寻歌来的,他参加了一个战队。”末了又反应过来,“沈宫主,你是不是也参加了一个战队啊?”
沈眉薰点头,一会儿又疑惑:“你怎么会有个哥哥?”
“是半路上认的啦!反正自从杜老太爷他们仙逝后就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沈眉薰放下心来,“他能照顾你这么久,可见是个气量宽宏之人,我倒是放心了。”
沈姐姐你这什么意思啊喂!
她扯出一个笑容,委屈的嘟囔道:“难道我这么难管么……”
沈眉薰笑得清雅,“反正你在知云宫的时候没少给我添麻烦,我真庆幸知云宫终于把一尊小祖宗送走了,不然接下来我还真不知怎么办呵呵呵。”
“不说了不说了,沈宫主,吹首笛曲给我听吧,我最喜欢听你吹的曲子了,让人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沈眉薰吃吃一笑,纤纤玉指轻点她的额头,“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技艺么?你呀你,净会说些甜话来哄我开心。”
见沈眉薰虽嗔怪着,眼中笑意却更深,她也就放开了胆子,吐吐舌头,坐在桌边两手托腮等待着。
沈眉薰见某人“乖巧”等待的样子,便随了愿,抬笛近唇,十指轻扣,重新吹了方才的曲子。
曲子据说是沈宫主一位故人所作,她没吹过给多少人听,因为听过的人都说音调过于冷清,音节多重复,没耐心听。
知云宫里,她虽不懂乐理,却无端觉得这曲子听来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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