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权贵无人不知嘉恒皇长公主出行乘坐马车,豪华无双,奢靡无度,行在街上见到之人处处避让,整个大齐再找不出第二辆如这般香车宝马,是以,见到马车如见长公主亲临。
从前谢芜只知李柔马车奢华,直到此刻才隐约发现其中关窍。
谢芜听到车壁上不断发出撞击声,似是刀箭强攻之势,却未有一箭射入马车。
视线转向李柔时,只见李柔眼中担忧惊慌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谋定乘算。
谢芜这才发觉,这马车虽由金丝楠木制成,却不止金丝楠木,整个马车车身由玄铁制成,再覆以金丝楠木,旁人一瞧,只瞧得见金丝楠木,再瞧不出其他,任是马车外刀林剑雨,却是一支箭也射不进马车。就连车门车窗亦做了机关。尤其车门,一旦车门从内关上,门便只能从内打开,除此之外,外面的人绝计攻不进来。
至此,谢芜才明白李柔的车架为何要由八匹马驱驾,除却彰显身份,大铺排场尽显张扬之外,恐怕也只有数匹良驹才能载得动这千斤马车,难怪李柔出行如此高调,原来是早存了心思,做好准备,只可惜旁人只看到这马车金尊玉贵,华贵非凡。
李柔唇角翘起笑容,稳住身形,视线看向前方,道:“别急,且再看看吧。”
言词间信誓旦旦犹如已经料定事情结局。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发觉马车异常,请示:“公子,这马车刺不穿。”
赵启恼怒:“怎会如此!”
看着如铜墙铁壁撼不动的马车,赵启气急,趁着手下人与长公主府是从搏杀之时亲自挽弓射箭。
锐利箭头层层穿破空气阻力重重射在马车上,马车微微震颤,然在厮杀决斗,刀光剑影中,那份震颤实在是微不可查。
赵启看到的是铜墙铁壁的马车,李柔却是感受到了马车的震颤。
久攻不下,见情势不好,赵启手下人眼中渐显退势:“公子,再强攻只怕会惊动京兆府,不如就此罢手,改日再计。”
赵启紧握弓弩,额头青筋暴起,已是恼怒之极。
若是往日还好,如今已彻底与李柔撕破脸面,如何能再退!
正在此时,拼搏打斗声中传出一道揶揄女声。
李柔娇笑,尽是得意,调侃道:“赵启啊赵启,枉你大放厥词,原来不过这些手段。”
娇笑声伴着讥讽即便隔着浴血厮杀也不妨碍传到赵启耳中,赵启只听她道:“赵启,今日你若是杀不了我,明日你必死,赵氏一族必灭。”
谢芜眉心微颦,实在不明白李柔为何要在此时激怒赵启,却已听到马车外赵启怒喊:“杀,给我杀!既然马车刺不穿,那就给我烧!今日她们必须死在这儿!”
话音刚落,从空中再次射出的箭引上了火,箭箭射上马车,火势一起,车内也不可避免温度升高。
谢芜掐进掌心,思绪飞快转动,视线忍不住看向李柔方向。李柔既有安排,必然做了准备,可有料到这一步?若有,那么李柔必然还有后招。可现如今李柔已同她一般被困在这……
难道……
谢芜脑海中浮现一人清寂面容。
所以,那人在李柔的计划安排之内吗?
马车虽是铜墙铁壁,可若置身于烈焰之中,伴随逐渐上升起的温度整个车厢宛若蒸笼,虽未有黑烟蔓延可滕腾热意蒸腾亦让人思绪混混,就连吐纳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谢芜思绪恍惚间只觉车外打斗声更重,却又觉得世界一瞬变得静极,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车内温度似乎不再那般灼热,思绪也不再昏沉。
也是在此时谢芜听到车马外传来一道声音:“臣裴衡参见长公主殿下。”
困顿已久的马车终于被打开,谢芜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浑噩头脑一下渐渐清醒。
李柔虽神色疲惫却眉眼俱笑,欣慰道:“慎之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车门打开,李柔探出手去被随玉搀扶着下了马车,谢芜在略整顿后,低头查看确认并无不妥之处这才下了马车。
马车外一切尘埃落定,地上横着尸身,由石砖铺成的路面上流淌着殷红,不知情的还以为下了一场凄凉血雨,空气中尽是弥漫着血气,而在他们正上方的天空中,月亮皎洁如玉盘正是高悬,月光清凉如水却极是恰到好处驱散隐没在阴暗处的横枝魅影,一阵夜风拂过,树叶在枝头摇摇晃晃直至被垂落到地面,掩了尸身,遮了血痕,月光该斜了一半在房檐屋顶,还剩一半落在为首男子身上。
那人披着墨色长裘蹭在脸颊旁的白狐长领于夜色中格外显眼,他周身清贵,眉宇清寂,眉目慈悲,似乎秋日落叶伏他脚下都等得他一夕怜惜,俨然翩翩世家公子不知红尘不染尘埃模样。他出现在尸身血海中宛若是来经历一场潜渡,任谁也不忍将生死与他相牵连。
谢芜视线不知觉停滞,视线在不远处男子身上停留。
似是察觉有视线停留,于夜风中回眸,跟着视线寻过来。
目光所及,未无一人看向他。然,视线在触及一人身影时眉心微凝。
“殿下。”随玉将备好的斗篷服侍李柔更衣。
待整理完毕,李柔眉目张扬,又成为了目中无人桀骜不驯长公主殿下。
赵启被生擒此时被人压制双膝跪地,视线愤恨盯着李柔。
李柔感知到那份愤恨,刻意慢悠悠走到赵启面前,居高临下地赏玩:“啧啧啧,瞧瞧瞧瞧,方才是谁说要杀本宫的?怎的如今狼狈跪在地上?”
她拿过侍卫的刀在赵启身上游走,慢吞吞开口:“本宫向来辣手无情,你如此得罪本宫,竟想制本宫于死地,你说本宫该如何惩治你好呢?”
赵启后知后觉:“李柔!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激怒我,与我生嫌隙!”
看到李柔眼神中的得逞,赵启待反应过来明白中了计,可令赵启心生寒意的是李柔究竟是何事密谋的?难道之前在紫金楼也是李柔故意的?
李柔看明白了赵启眼神中的不可置信,大方点头,微微一笑:“谈不上故意,但总是留了些心思。谁让你是赵程老匹夫在意的呢!”
“分明你最愚钝,怎的把旁人想得同你一般?”
“啧啧啧,可惜了,赵程老匹夫爱做狐狸,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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