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舟摇回到大厅,脸红的发烫,大家都笑她不胜酒力,便不让她再喝了。
她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曾默存还没有回来,不知干嘛去了。
他该怎么想她?那么拙劣的演技一定是被发现了吧?人家都有未婚妻了,水舟摇你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吧。
可是无论怎么在心里骂自己,她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个怀抱,她贪恋那个怀抱。
这句话一出现,她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怔在那里。
贪恋,是了是了,她真是疯了!!!
这顿饭变得格外漫长,不等吃主食,她又跑了出去,躲在二楼季豪杰的房间,给“壮壮”打电话。
“壮壮~~”那边一接通,她就忍不住哭诉起来,“你快把我骂醒吧,求你了。”
壮壮刚睡醒午觉,被她这一嗓子惊个透心凉,“什么情况啊女神经。”
别人的女神,她的女神经。
她才一张口,又及时闭上嘴,她揣摩着自己想要说出口的话,“我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才认识几天啊就说爱,什么是爱她不是一直不清楚吗?
一时又想到苏义含,晕头转向的错觉也就是一个星期。
顿时放下心来,风淡云轻说道,“没什么,就问问你在干嘛。”
壮壮惊坐起,这极致翻转也太快了,“不对劲儿啊你,刚刚哭哭啼啼的,快说,怎么了。”
她可是一直对她抱有三千万的好奇,“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的话,我第一个告诉你,我还记着呢。”这可是她俩的约定。
季豪杰当然不算,这是“合伙人”。
电话很快就挂了,因为壮壮被领导喊去,她匆忙挂了电话。
楼下客厅中,人们三三两两聊天,季豪杰在院子里打电话,她去找奶奶,果然在老九的药房中。
曾默存也在。
他见了她,只是略略抬了抬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她也故作镇定,走到奶奶身边,听着老九认真分析奶奶的病情。
“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呀,还是体虚,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他大手一挥,又在一张纸上写下方子,交给水舟摇,“妮子,照着这上面的抓几味药就好。”
老九的字龙飞凤舞,好看是好看,就是不认识。
她挠挠头,“爷爷,这是个啥?”
“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呢,”彩云在一旁揶揄她,“去问问默存,认不认识。”
我才不去呢,她在心里想,得离他远远的,却见那人自己走过来。
“当归。”
水舟摇:“......”真是当众打脸,毫不留情呀。
她硬着头皮去药柜上去找当归,太高了够不见,只得又转回头,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他自己走上前,伸手端下来,拿小称成了两钱。
连这也会。她在心里感叹,嘴上却什么也没说。
她总是刻意跟他保持距离,这让曾默存摸不着头脑,好像没事儿过来故意撩你一下子,下一秒就又刻意疏远你,真是搞不懂她。
水舟摇在他的影响下,偶尔也能认出几个好认的字,欢呼雀跃的时候就忘了离他远些的自我警告,她眉飞色舞的瞧着他,“厉害吧?”
他闷闷道,“厉害。”
她不觉又惊又喜,“你真这么觉得?”
那双明媚的眼睛里一定住着个妖精,让人猜不透摸不着,却紧攥着你的心。
很久后,他们把药抓完,老九和彩云也聊得累了,准备回家。
漫长道别后,彩云上了车,她一头歪倒在后座上,“让她去前面坐,我得睡一会儿,老了不行了。”
水舟摇极不情愿拉开副驾的门,坐进来。
她伸着手摸索半天,没找见安全带在哪儿,他挪过身,帮她把安全带系上。
她觉得自己的脸又莫名其妙红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何时时,变成了一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
这可太不像她了。
她摇下车窗,向车外送行的人挥挥手手,“爷爷,我们先回了,再见。”
后备箱装好回礼,曾默存便一脚油门走了。
路上,后座的老太太很快就睡着了,均匀地打着小呼噜。
水舟摇也昏昏欲睡,头抵在车窗上几番要栽倒。
曾默存便找一处空旷地儿把车停住,“你先睡会儿吧。”他说。
然后下车给她调试座椅。
水舟摇感激的瞧着他,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倒不是她必须得睡会儿,而是老太太太累了,要是这副鬼样子回去,别说她妈,就是村里其他人瞧见,定也会成为话柄,啊呀,听说了没,水舟摇第二次去婆家竟然又一次喝醉了,这次还带着她家老太太......
她在睡梦中抿着嘴笑,曾默存悄悄打量着她,深邃的眼眸中尽是疼惜。
从前啊,那么古灵精怪的一个人,现在活的,
那么小心翼翼。
他的手忍不住探过来,在她脸前微微颤动着,终究,没有落下。
悄悄打开后备箱,拿一个毛毯给老太太盖上,又脱下外套给水舟摇披上,关上门去一旁的树荫下等着。
彩云一向有睡午觉的习惯,她很快就进入梦乡,梦里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光,她站在田间瞧着九儿哥费力地拉着爬犁,他弓着身子,斗大的汗珠浸透他的白布衫,她喊了一声后,他抬头瞧见了她,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那记忆里的整齐的大白牙,再在不见了,那时候他关在牛棚里被打掉了一颗,再后来,九儿哥成了老九,他有一口镶嵌整齐的假牙。
就像彩云现在的一样。
大人站在田间地头打趣他,“小九啊,就你这小身板,以后种地可娶不上媳妇哟。”
“你瞧人家彩云又麻利又勤快,将来可是各种庄稼的好帮手哩。”
还真叫这些老家伙猜对了,彩云在梦里想,人家老九早就脱离庄稼的行列,倒是她这适合种庄稼的人一直留在庄稼地里。
七十年的光阴一晃就过去了,她仍觉还是梦里的孩子,却听有人喊她,“奶奶,奶奶......”
彩云不情愿睁开眼,瞧见水舟摇坐在她的腿边,她猛然想到自己老了,酸痛感顿时从四面传来,“哎呦”一声,缓缓坐起来,“到哪儿了?”
她看看窗外,好像不是周水村的模样。
“奶奶,您可醒了。”水舟摇托着她的胳膊拽起来,“再睡下去,天都黑了。”
已经四点半,老太太整整睡了一个半小时。
其实水舟摇压根儿不困,只是想让老太太睡一会儿,可又怕跟曾默存大眼瞪小眼反而尴尬,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他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不知在干什么,不一会儿又给她盖上衣服,她很感激,是个体贴的人啊。
后来车中只剩她跟老太太,她便悄悄睁开眼睛,瞥见他在不远处的树下。
她翻个身,打算也眯一会儿,习惯性把外套往上一拽,便闻到隐约的茉莉花香,顿时精神百倍,再也不瞌睡了。
她努力回想着那件外套的味道,后来她买过许多茉莉花味的香水、洗衣液......都不如意。
可是现在,她努力嗅了嗅,居然与记忆里的味道重合了!
她脑子蒙蒙的,到底是因为确实是一样,还是总是把他当做江河来想才会有这种错觉,一时又搞不清了。
只贪婪闻着,闻着闻着,眼泪就出来了。
曾默存过来的时候,她正哭得凶,隐约瞧见一个人影,唬得连忙把头钻进外套下。
他隔着空隙往里一瞧,俩人还在睡,看看时间四点钟,再等一会儿。又瞥见水舟摇捂着脑袋盖的极为严实,怕她闷着,就把手伸进去把外套往下一扯。
一时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极为惊讶地瞧着他,一时惊慌失措,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把手底的外套一拉,又将脑袋紧紧包裹起来。
像只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土里,外面的尴尬就不存在了。
偏偏,曾默存是在的,他身在车外,手在车内,被她的眼泪搅乱了平和的心境。
她为什么哭?喝多了?做梦了?
见她羞愤难耐,只好抽出手,往远处去。
水舟摇想死的心都有了,太尴尬了,为什么每次都在他面前出丑?她简直不能原谅自己。
好歹稳住了情绪,还是觉得没办法独自面对那个人,索性迈到后面去,把老太太摇醒。
曾默存远远打量着她们都醒了,才坐进车内,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她还下意识抱着他的外套。
“默存啊,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做什么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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