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露出作弄人的微笑,“其实……”
就在此时。
谢寻突然抬起头。
弹力带瞬间断裂。
咣当!
餐盘打翻在地。
呲!
谢寻捏住苏桃腕骨,扯到跟前。
“救…命!”
苍白大手握住苏桃,衬衫被攥出一道道褶皱,冰冷的手指几近嵌进骨头里。
苏桃吓坏了,一下也不敢动。
谢寻紧握苏桃的脖颈,低头咬住湿润嘴唇。
桃味儿唇肉一下出了血,贪婪饥饿的人连血珠也要卷走。
在谢寻眼里。
苏桃从一颗水呼呼、甜津津的大桃子,变成血肉丰满、普渡众生,为世人割肉的小菩萨。
小菩萨眼神慈悲,嘴里含着一瓣莲花。
苏桃真以为谢寻要活啃了他,在谢寻怀里左右挣扎,呜呜咽咽地喊。
“呜呜哇,来人啊,杀桃啦。”
“有人吃桃啦!呜呜!”
“谁来救救桃……”
听到呜咽声,谢寻放轻力道,轻嘬着苏桃的下唇瓣,一口接一口。
苏桃眼神濡湿,睫毛颤颤的,被淋上湿意,头发上的水珠,哗哗地滴在谢寻脸上。
谢寻稍稍松开一些苏桃。
没等苏桃喘匀气,谢寻又亲上去。
空气变得又黏又闷热。
桃肉甜的要腻掉了。
苏桃身体一缩,忍不住低声求饶,一边求饶一边小声哭。
过了许久。
苏桃受不住了。
越来越多的气息填满他的喉咙胸腔,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他呜呜迸泪,呼吸急促,睫毛不停地抖着,大脑由于缺氧而空白,一口气喘不上,差点晕过去。
丰腴圆团的一颗大桃子,手指一捏就化,桃肉水淋淋、软塌塌的,桃汁儿鲜又甜,一口喝下去,五脏六腑微微发暖,都被一股子桃香给侵-占。
桃汁被喝完,桃肉也被大火迅速烤干,失去水分,变成酸甜生津的桃子片,清爽又有嚼劲儿。
谢寻终于放过苏桃。
苏桃张大嘴巴,大口喘气,拼命缓解窒息感。
胳膊上满是牙印,脖颈疼,腰疼,嘴巴也疼,下巴嘴角全是口水。
有点湿漉,又有点难堪。
他擦了擦眼泪,掏出在泳裤侧兜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饿货,你的士力架!”
谢寻垂眸看地上的食物。
趁此机会。
苏桃抄起不锈钢餐盘,咣当一声砸向谢寻脑门。
餐盘跌落,血流下来。
谢寻沉沉盯着对方。
黑漆漆的眼珠子,不转一下。
系统在耳边播报。
【厌恶值-78】
【总厌恶值0】
苏桃猛然睁大眼,愣了片刻。
完了!
辛苦积累的厌恶值不见了!
苏桃气得说不出话,眼泪呜呜打转,几乎要哭出来,怕谢寻又吃他,吓得不敢哭出声。
他瘪着嘴小声抽噎一阵,飞速逃出去。
嗡嗡嗡。
嗡嗡嗡。
—宝宝,跑那么快干什么?是不是要来找老公?
—小宝宝游泳时最美了,老公给你买了好多泳衣。
—几天没联系,宝宝想我没?想了多少次?—我好想你[眼睛][眼睛]想了无数次[眼睛][眼睛]想得快死了
—好宝宝,快来找我吧,来我的怀里吧。
—除了我怀里,你无处可去,永远看着你[眼睛][眼睛]注视你[眼睛][眼睛]
—要一直看着你[眼睛][眼睛]死了也不放过你[眼睛][眼睛]
—今天你又去禁闭室,只穿了泳裤,在里面待了3小时5分1秒,出来时衬衫发皱,泳裤往上缩。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吗?
—只跟老公说话不好吗!为什么要跟别人说话!
—背着老公偷男人很爽吗!
—他比我厉害是吗?回答!
—真是嫉妒啊!嫉妒得想杀人
—不要,让我生气。
—不要,让我发疯。
—你要怎样才听话?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想要宝宝只看着我,只跟我说话,只穿我买的衣服,只吃我做的饭!想想就兴奋的发抖!
—宝宝,宝宝,我的小宝宝,我的小宝贝,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爱得想死!
—是你主动来找我,还是叫我去逮你?
—要是被我抓到,会吃光宝宝的桃肉,只剩下个桃核,桃核也好吃,要扒开桃核,把里面的桃仁给吃了。
—宝宝乖,晚上我亲自来逮你[眼睛][眼睛]
—等着老公[眼睛][眼睛]
—等着老公[眼睛][眼睛]
—等着老公[眼睛][眼睛]
楼道里空无一人,却好像有千万只眼睛在窥伺。
针扎般的恐惧掠过苏桃心头,叫他寒毛倒竖。
苏桃被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凉,恨不得连滚带爬往上跑。
“什么事?”
何叙摁住门把手,语气平静道。
苏桃探出哭兮兮的脸,声音有些发抖。
“何叙……"
“要是来借住,就别开口了,我这不是旅馆。”
苏桃乖顺地蹭到何叙身前,微微仰头,露出青涩的下颌线条。
“哥,哥,你最好了,别见死不救呀,桃一个人很可怜的,会被抓走吃掉。”
“我可以继续帮你治疗。”
忽然,何叙冰冷的目光似乎要刺穿他。
“嘴巴怎么搞的?”
苏桃抬手捂了一下,“没怎么,自己不小心咬的。”
要是被人知道他欺负谢寻不成,反被人家欺负,那可丢死桃的脸了。
何叙脸色格外冷淡,却没再挡着门。
“我说过了,再想来,可要付出点什么。”
苏桃侧着身,溜进去,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好嘛好嘛,那你说要付出什么?”
何叙漫不经心地瞅了瞅他,解开束缚住脖颈的领带,在手上一圈圈缠绕。
“医生说我不仅需要亲密接触,还需要一个恋人。”
“所以,你想让我做你的恋人?”
对于恋人,苏桃模模糊糊有些概念,好像是要相互喜欢?
但不算特别清楚,没人教过他恋人到底用来做什么。
苏桃眼神懵懂,又带着好奇。
“恋人不是要相互喜欢吗?我又不……”
“你又不怎么?”
苏桃后退,识相地闭嘴。
何叙逼近,神色晦暗不明。
“说话。”
苏桃退无可退,靠在书架上,恼火道,“你个小垃圾,管我说不说话!”
“恋人就恋人,可是,做你恋人,除了能住在这,还有什么好处呀?”
“你想有什么?”
苏桃机灵地转了转眼珠。
“这个嘛,那有可多了,我先跟你提几个,剩下的存着。”
“我想不干活,想吃好吃的,想要那个大容游戏机,我还想欺负谢寻,你要帮我一起欺负。”
“可以。”
“我还想让他们都听我的。”
“他们是谁?”
“不知道,就是所有人。”
“可以。”
“说了半天,那你能得到什么?”
不待何叙回答,苏桃一脸骄矜,自言自语道。
“也对,你能做我恋人,就是祖坟冒青烟了,别想要其他好处!”
何叙轻轻笑一声,“嗯,说得对,是祖坟冒青烟。”
两人忽然陷入短暂的沉默。
书架间隙狭窄,光线昏昏暗暗。
何叙透过眼镜看向苏桃,气息沉沉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语气却轻轻的。
“麻烦帮我摘一下眼镜。”
苏桃揪住何叙的眼镜框,玩闹着上下摇晃,一会往里怼,一会往外拉,玩够了才摘下来。
何叙猛地捏掐住苏桃后脖颈,贴上去嗅闻。
他一边嗅一边发颤,好似痛苦万分,好似欲罢不能。
这是在闻什么?
苏桃在心里胡乱猜测。
许是洁癖犯了,在确认他身上有没有异味呢。
苏桃靠着书架,后腰处有些硌,才发现身后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
油画里,是充满神性的伊甸园。
金色蟒蛇压低蛇身,直勾勾地盯着鲜艳饱满的桃子,冰冷的鳞片碾碎泪汪汪的桃儿,吐出猩红的蛇信子,蜻蜓点水般。
油画颜料未干,黏糊糊地堆积。
房内很安静,只听到一声比一声大的蝉鸣。
苏桃背靠油画,恍如与薄薄的一层画布融化在流动的颜料里。
傍晚。
王刚跟着一群人,闷声往前走。
前方不断有说话声传来。
“听说整了个新职位,叫什么综合管理岗,说是能管所有人。”
“经理好像是小菩萨。”
王刚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因着苏桃额上的鲜艳红痣,又好看的不似真人,他们私底下都叫他小菩萨。
“草,太好了,这样就能天天看见他,还能总说上话。”
“想啥呢,领导怎么会天天上班,隔三岔五见一次就不错了。”
“要是小菩萨愿意理一理我,我愿意跪下来,咣咣给他磕头。”
“磕头算啥,老子愿意给他当狗,最好是正面*我,就算他要老子命,老子也愿意给他。”
“唉,别说了,我本来钢管直,瞅见苏桃就走不动道,想的我是抓心挠肝,恨不得跪下来求他。”
“妈的,谁不是呢?可馋死我了,做梦都想着他。”
“小菩萨真的好可爱,好香,每次见他都能被他可爱死,想抱想亲,想揉搓,想捏扁他,真想悄悄给他偷走。”
“我听说一个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屁话少说,老子只听小菩萨的事。”
“据说小菩萨跟何叙在一块了。”
“何叙不是有很严重的洁癖吗?怎么跟小菩萨搞一块去了!”
“他妈的,小菩萨那么好,何叙才不配!”
“是真的,我看到了,小菩萨身上系着何叙的私人领带,还带着何叙的领带夹,就很贵的那个宝石夹子。”
王刚太阳穴暴起了青筋,“他妈的别瞎说!背后说人算个啥东西!”
“我说啥了?我也是听说。”
大家心里酸溜溜的,却也没再说这事,这里打架就属王刚厉害,一个人能单挑十几号人,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被王刚暴揍过。
王刚停住脚步,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往回跑。
苏桃站在栾树下面,等着众人到齐。
不到一分钟,大家聚在一块,悄悄盯着小菩萨,无比兴奋的嘴脸下,满是痴迷贪婪。
四周静悄悄地。
见他们看他,苏桃一扬头,晃晃手里的铭牌。
确保他们都看清了,才别在胸口。
苏桃手背后去,绕着他们打转,边转边摇头。
“你不行,你也不行。”
“唉,你们一个都不行。”
他们急得直冒汗,抓耳挠腮,不知哪里惹了苏桃不高兴。
这时。
王刚从回廊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杯鲜榨西瓜汁。
苏桃瞪圆眼睛瞅着王刚。
心道这人真坏,故意迟到给他个下马威,看他一会儿怎么还回去。
苏桃回到树下,踩在湖边座椅上,伸手至头顶比划两下,又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他比他们高很多。
树枝歪斜下来,轻佻地抖动,粉色花瓣垂在苏桃身后。
铺天盖地的粉色。
树下那颗大桃儿也是粉的,被夜露打湿,堆积了满满的糖分,胀的旺盛,生涩地朝着人勾勾搭搭。
桃香四溢。
王刚心脏像鸟一样扑腾,嘴唇直哆嗦,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有种强烈的啃咬冲动。
他低头一看,察觉到什么,顿时往下拉一拉衣角。
苏桃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领导了,你们都要听我指挥,要是敢不听话,我会叫何叙开除你们。”
狐假虎威,苏桃天生就会,让那些“衣柜们”知道他的厉害,以后就能随意使唤他们。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苏桃不悦道,“怎么不喊领导?”
他们齐齐弯腰,表示谦卑和臣服。
“明白了,领导。”
“既然你们……”
话说到一半,苏桃打了个哈欠,小腿和脚背莫名痒痒的。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一点,“那个迟到的衣柜,别看了,没错,就是你,过来!”
“你叫什么?”
“王刚。”王刚递给苏桃一杯西瓜汁。
苏桃啜了一口,放在一边。
“哦,跪下。”
王刚腰眼发酸,膝盖一软,差点趴下来。
“叫你跪下!”
苏桃当着所有人的面,穿着鞋踩在王刚膝盖上。
“谁让你迟到的?”
“现在,给我趴下!学小狗一样。”
王刚塌下脊背,趴了下来。
平时粗鲁凶悍的保镖,此刻满脸通红,眼神痴怔,甘愿弯腰低头,像被驯服的猛兽,温顺地收起爪牙。
看到王刚脸色涨红,胸肌鼓动,一副忍耐屈辱的模样,苏桃心情大好,叫王刚重新跪好,他脚踩在上面。
苏桃撩起左腿西裤,看到小腿上有几个蚊子包,痒得不行。
他用力抓几下,没承想更痒。
小腿肚上红了一片,像一朵催开的牡丹,蚊子包越发鼓胀起来。
红红的、肿肿的。
“累了,你快给我捏捏腿,顺便挠一下那几大包。”
咕咚。
王刚喉结一滚,鼻孔里几乎要喷火。
腿肚软且白,饱饱的吸足了桃汁,蚊子包发热,皮肉却温凉,凉得凉,烫得烫。
其余人嫉妒的双眼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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