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驸马是渣男》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多年以后,我仍记得那个长身玉立,站在玉兰盘旋枝头下的年少郎君。
从前,我始终以为那只是岁月偶然留下的一抹痕迹,却未曾想过,那会是我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印记。
那一年的洛京,下了一场前所有为的暴雪,凛冽的寒风足以将一切全都摧毁。
他从马上跌落,迎着风雪,在快要没过膝盖的积雪里艰难地朝我走来,凝雪坠在他的肩头,也染白了他的眉。
我狼狈地从结满冰碴的泥地里爬起来,哭得几乎昏死过去。
直到这时,我才恍然醒悟。
从来自诩为命运过客的我,或许,早已深陷于宿命的泥沼之中。
***
时至入秋,天边飞过一群南去的大雁。
午后,苍茫的穹顶显现出一道明媚的阳光。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厢房的廊下晒起了太阳,连日来的秋雨将泥土打湿,把那廊下的蒲草也浇灌得愈发茁壮。
我端起竹篮放在膝上,拿出尚未做完的针线,低头细细地缝了起来。
内寺里的日子清苦,但却仍在宫中,平日里除了些简单的洒扫活计外,脏活累活都由在寺中当值的小宦和侍婢来干。
虽比不了从前在公主府那般逍遥自在,倒也乐得一个清闲。
如今,我已在寺中带发修行五年之久,回顾起前程往事来,竟也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我正拿着剪子缴着多余的棉线,突然听见院门被人一脚踢开,发出砰然巨响。
我抬头,就望见妙真杵着腰,站在门口咒骂。
“静恩那个老尼,仗着自己曾是高祖皇帝的御女,对我说话是越发没了分寸。要我说,不过是个奚官奴出身,得了高祖一夜恩宠,还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也不看看站她面前说话的人是谁,想当初我还是先帝右昭仪那会儿,那派头、那场面,岂是她一个小小御女见识过的……”
都用不着细问,我便知道妙真又同东厢房的静恩吵了起来,这话我早已听妙真嚷过无数遍,而今不说倒背如流,却也是字字清晰。
我放下针线,从厢房内取出一盘桂花酿糕,招呼妙真道:“今日陛下命人送了些点心来,我一口没吃,都替你留着了,要不要来尝尝?”
妙真嘿嘿一笑,倒竖着的柳眉瞬间放平,嬉皮笑脸地跑来我跟前。
“皇帝亲姑就是不赖,隔三差五就给开小灶不说,日日茗茶名点,更是从未少过。”
我把一盘桂花酿糕全部塞到妙真怀里,“喜欢你就多吃点,多吃少说,也好还我个清净。”
妙真捡起两块一同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都给我了?你一个也不吃?”
我看了看她,被噎得一脸青紫,摇摇头道:“我不吃,没人跟你抢,你慢点。”
妙真翻着白眼,进屋端起一壶凉茶猛灌,好半天才锤了锤胸脯道:“什么都不吃,你看看你,都瘦了多少。那么些个好的平白都进了我的肚子里,你再看看我,都快胖成个猪样了。”
妙真痛心疾首地掐了掐自己的小肥腰,话虽如此说,但嘴上吞咽的动作却从没停下过。
我笑道:“能吃是福,我从前也像你这般能吃,只是现在,再好的山珍海味摆在我面前,我也多吃不下去一口。”
妙真端着盘子,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的门槛上,边吃边道:“反正我是搞不懂你,放着好端端的公主府去不住,那么多个下人仆从不去使唤,偏要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内寺,天天不是稀饭就是烤饼,你到底图个什么?”
我重新拾起手中的针线,埋头做了起来,“图个安逸。”
“呵——”
妙真白我一眼,冷嘲热讽道:“不知道的,还当你被谁追杀才躲到这里来的呢?”
“怎地?公主府住不得了?住了会要你的命?”
我叹了口气,“这话你也问过我无数遍了,该说的我都对你说了,不该说的,你知道了对你也无益。”
妙真仍不死心,“这话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
“你都在这住了五年了,这五年来,你连寺门都没踏出过一步,分明是此生都不想再出去了。”
妙真放下手中的盘子,仰头望向头顶明亮的天空,长吁短叹,“你还年轻,又是个公主,实在没必要像我们这些个先帝妃嫔一样,苦苦守在这里,耗尽余生。”
“我们是想走走不了,你倒好,非把自己囚死在这里。”
我停下针线,抚了抚绣面上的皎白玉兰,轻声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妙真凑过脑袋来看,惊讶地“咦”了一声。
“我的老天爷,你这玉兰花绣得愈发栩栩如生了,依我看,比宫里绣娘的手艺都好些。”
我含笑,将绣好的绣面从绣绷上拆了下来,比着温暖的光线看了又看。
五年了。
这五年来我绣过无数朵含苞待放的玉兰,每一朵都蕴含着我的所有心血。
如今一看,果然比以前好了许多。
若时光能倒流,若此生还能再遇见他,我必不会再让他有所难堪。
我许久没有说话,想必妙真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贴着我坐得又近了一些,顺手搭上我的肩膀。
“想当初,你挂着那块瑜玉在我面前炫耀,那副模样不知道有多讨人厌。”
“我光是看着你的脸,就恨不得上去撕烂你的嘴。”
“后来,我一个人时也想明白了,我那不是讨厌你,是羡慕你,我只是羡慕你有人宠有人爱罢了。”
我扑哧一笑,转头道:“难道你没有吗?想当初你还是先帝右昭仪那会儿……”
“哎呀!”
妙真扇扇手,无情地打断我道:“往事无需再提。”
“先帝虽送过我无数奇珍异宝,但却没有一样是他的随身物件”
“所以我才羡慕你,我虽不了解他,但也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这随身玉饰有多重要。”
从入内寺的那一日起,我便住进了寺中的西厢房,冤家路窄地和妙真0同在一个屋里。
起先她总是没事找事,触我霉头,后来小皇帝亲临来看过我几次,又嘱咐了寺中众人许多,她这才对我有所忌惮。
相处的日子长了,她总能见着我一人独坐廊下,面朝南方,默不作声。
她心里打鼓,怕我一时想不开,一口气吊死在寺中的房梁上,于是便想着法儿引我说话。
这五年里,她成了我唯一知心知意的朋友,亦是这世上除了刘起,唯一一个懂我真心的人。
只是,她鲜少在我面前提起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妙真知道我忘不了刘起,只是她从不主动去说,我便也自在装傻。
我笑了笑,学着妙真的口气道:“往事无需再提。”
妙真却没有被我的幽默感染,而是格外怜惜地将我揽进怀里,轻叹道:“你当初是那般光彩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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