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风雪,哨兵们往一处看不见尽头的地方走去。
风雪交加的地方居然还有雾产生,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不知道的是,包裹住他们的迷雾之外,除了他们七人,还有许多哨兵和他们一样的打扮。
有独自一人的,有三两成团的,行动迟缓,但和他们往同一个地方前进……
他们明明在同一个空间,七人却看不到他们。
或者说,“它们”。
七人小队夹在茫茫人群中,那些哨兵沉默不语,无言而行,却在悄然无声中朝他们越靠越近……
薛灵醒来时眼前一片黑。
掀开帽子,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只能看见一个银灰色短发脑袋,上面沾满了晶莹剔透的雪粒子。
“你醒了,感觉还好吗?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年轻哨兵小亚靠两人最近,一直在观察着薛灵的情况,见她醒来,立马支起脑袋过来搭话。
这小子是去年刚入的基地,因为精神体是水鹿,跑得快,身手敏捷,仅一年就晋升到了雪莱手下。
他有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一头棕色卷毛。
即使在这种恶劣天气下,他的皮肤依旧健康红润,脸颊上的雀斑为他增添了一股灵气。
薛灵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后:“我叫薛灵,可以叫我名字或者灵灵,都可以。还没有问过你们的名字。”
“我叫小亚!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科迪。”
“我叫莫里斯。”
……
几人一一自我介绍过,就剩雪莱没有开口。
雪莱一直注意着薛灵的呼吸,在她醒来的那刻便察觉了。
自她醒来,雪莱就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前将两人连在一起的皮质带。
见雪莱没有开口,小亚正要替两人正式介绍一番,薛灵却主动开口了:
“少将,谢谢您,我已经没事了,您要不放我下来?”
闻言,那灰脑袋微不可察丧了丧气,雪莱嗯一声,却没有要放的意思。
言简意赅:“你的手。”
薛灵想了想二者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因果关系,说:“我的脚没事。”
“嗯。”
“少将?”
“嗯。”
“少将,我真没事,你别过意不去,手一点儿都不疼。”
薛灵自己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睡着时,她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绷带绑得很细整,一看就是小心翼翼的成果。
她抬眼看雪莱,这么冷的天,他把衣服都给了她,只穿着一件单衣,白色围巾自他宽肩窄腰间凌乱穿过,最后系了个潦草的蝴蝶结。
这是她刚刚匆忙间的成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雪莱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迟迟不开口。
薛灵突然想到什么,将身上的衣服取下,走到雪莱面前。
“少将您穿的太少了,把衣服穿上吧,我帮您。”
即使雪莱身高不算矮,但两人高度差的还是有些多。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护目镜下,凌厉的双眼似乎带着杀气。
她垫了垫脚,雪莱弯了弯腰,正正好。
“……谢谢,叫我雪莱就好。”
“您太客气了。”
摸到空管的向导素,薛灵总算确认她在没意识前没有忘记将它放进口袋。
薛灵长长松了口气。
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年轻又帅气的少将身上时,薛灵不得不承认,那一刻,她确实小鹿乱撞了。
是脑子小鹿乱撞。
少将背着她,绑得很紧,轮到他发言时却一声不吭,仿佛在酝酿什么大招。
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脑海闪过无数种悲催结局,那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向导不会拿向导素给哨兵进行精神安抚。
她这是明晃晃的在跟人说我是骗子快来抓我。
薛灵决定多少挽救一下,能救一点是一点。
工作丢了没关系,小命要紧。
她心里有多胆战心惊,面上就有多游刃有余。
她借还外套向他拉近关系,试图营造自己是真的是个好人的气氛。
看,她多贴心。
如果他还冷,她甚至愿意把自己的风衣也脱下来给他。
互动间,一高一矮难免有身体接触,二人的手碰到一起时,薛灵浑身突然冒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似乎有种心电感应,她抬头,对上一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少将,您……”
雪莱:“嗯?”
那一瞬间,薛灵突然听到了心跳声,那心跳声似乎跳过了头,砰砰作响。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那心跳声似乎来自面前的男人。
雪有下大的趋势,雪莱低头,女人的小脸恢复了原本的血色。
她呆愣住的眸子比雪还晶莹剔透,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倒影。
意识到这点,雪莱不自然偏过头,说了今天最长的一句话:“……你没有听错,那是我的心跳声。精神安抚后,我一切的身体状况你都能掌握,若是觉得太吵了,可以屏蔽掉。抱歉。”
即使没切身体验过,但她觉得一个大活人被注射向导素,多多少少都会有明显感觉。
但薛灵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正好处在暴走状态,又变成了毛茸茸的精神体,这才让他没发觉。
看他这样说,不仅是没有发现端倪,还以为她做了件好事。
也不知道出去了之后她又会何去何从,两人只是萍水相逢,或许再没有见面的可能。
想到无法看见那只惨兮兮但生命力顽强的灰狼恢复健康的原样,薛灵有点失落。
那身银灰色又蓬松的毛发,将脸跟手都埋进去的感觉该有多美妙。
她到现在还是无法将人跟精神体看作一体。
在她眼里,人是心怀鬼胎,带着丑陋欲望的物种,既可怜又可恨。她也一样。
跟那些毛茸茸的可爱动物们到底不同。
它们单纯,无论什么目的,都清晰的写在脸上。
所以驯兽对于她来说,是个很容易的事。
只要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对你好。
哪怕她都会背叛自己,它们也永远不会背叛她。
在她那段不美好的年纪,她明明可以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保持个性做自己,但为了所谓的融入群体,她还是收敛起天性,迎合他人。
但这只能助长他人威风。
那些人看见她变得沉默后,反而变本加厉,说她是前后不一,爱装爱演。
她自己的确可怜,但她不否认,这是她咎由自取。
她恨那个软弱无能,包子般的自己。
但更可怜可恨的是那些人。
他们将保持无知地活到,被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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