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要替陆少棠出头的样子,屋里的人却不高兴了。
那位二叔公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他语气鄙夷:“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妻,有田死了,你就该夹着尾巴做人,我们自家人说话,你还敢跳出来?”
一句话就能让纪澜血气上涌,要不是这房子他还住着,他才懒得为了陆少棠说话,巴不得别人欺负死他。
他生平最讨厌人家提起他男妻的身份,当即阴阳道:“哟哟哟,自家人还坑自家人呢?好歹我们还是住在一块儿的正经一家人,你一个不住一块儿的过来吃个席就算了,怎么脸还这么大呢?他爹才死你就来侵占家财,也不怕他爹棺材板摁不住跳出来找你说道说道。”
这会儿的人多少有些迷信,敬畏鬼神,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地去看陆有田的棺材。
那位二叔公也瑟缩了一下,转瞬又被利益占据了脑袋:“他出来又怎么了,我问心无愧!该还给村里头的就得还,还能强占着不成?”
纪澜还欲张嘴,却被陆少棠扯了一下胳膊。
陆少棠把自己的话说完了:“村里有自己的章程,我们都理解,不过这房也是我爹这么多年建起来的,田也是他养出来的肥田,村里要收上去总也该给些赔偿吧?”
他绝口不提那位二叔公说的借钱给他的话。
“还有您说的十亩田地少的事情,咱们村里每家每户人这么多,算起来每户十亩田已经不少了,好些家里还没有十亩田,也比不上您家大业大,家里田地多,真论起来还是您占了大便宜。”他又把家里这一窝亲戚例数一遍,“二伯我记得前两年嫁女儿,说是聘礼钱不够,我爹给你拿了二两银子,后头还是不够,您卖了田地,如今家里拢共只有八亩田吧?”
“大舅舅家里更少,只有四亩……”
他似笑非笑:“二叔公倒是不一样,这些年攒下来好厚的家底,光水田都有二十亩……”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这些人跟着掺和能有个什么利益?就算把田地收上去也是分给村里其他人,寒山村可不止陆这一个姓,他们还指望着陆少棠一个秀才帮自己挂靠田地呢,家里田地本来就不多,真要是把人得罪狠了,陆少棠要是不同意挂靠,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纪澜竖着眉头看着。
上辈子他打发这些亲戚费了不少的功夫,他也不聪明,只学会了以暴制暴,人家来占房屋东西,他就把人骂回去,反正他在村里头也没什么名声,还不如表现得泼辣一点儿,把所有窥伺的人都赶出去,骂到他们不敢上门欺负他。
他和陆少棠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没读过什么书,学会的都是小老百姓的生存技能,说不出像他那样文邹邹都是大道理的话。
他撇撇嘴,见那群亲戚不说话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扭头就要出门去。
谁知那位二叔公恼羞成怒,把矛头对准了纪澜:“旁的都算了,你这个继母打算怎么处理?总不会让你养上一辈子吧?当初我们都不同意你爹娶个男妻,偏你爹说什么看他可怜,也算个劳动力,可我瞧着你爹死了,他连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好些事情都是你一手操办的,他能做个什么?”
有人跟着劝:“你二叔公说得对,你平日里都要读书,也都住在学院里头,如今你已经中了秀才了,家里有个男继母算个什么事儿?对你的名声不好,倒不如将他打发出去。”
“对啊,不如打发掉算了,我记得你爹当初买他回来还花了不少钱来着?”
嘴上说着话,那些人还要来拉扯他。
本来天气冷,他里头就穿了麻衣,外头罩了孝服,孝服做的很是宽松,混乱中不知被谁拉扯了一把,孝服的兜帽掉了下来,领口也歪斜了,露出他满是青紫的脖子。
“……倒不如还把他卖了……”
嘈杂的人声猛地一静。
所有人都盯着他的脖子看,将将一天的时间,不够他身上那点青紫消去的,反而变得更加突兀和明显,青紫混着嫣红,还有个鲜明的手掌的印子。
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吮了一般。
纪澜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脖子,眼神微微躲闪,想把衣服拉回去。
他这样的动作反倒像是坐实了什么:“好哇,有田在外头服劳役,你在家里偷人?”
“看这痕迹日子还挺短咧!”
“不会是……这两天吧?”
“啊?这两天不还是办着有田的丧事?!有田尸骨未寒,他就敢偷人?”
……
那些人更加激动了,扯着纪澜不让他走,大有一种他但凡承认自己偷人,他们就要把人沉塘的气势。
纪澜一时之间有些无措,他这样的表情,愣是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实际上也是如此,他在这地方孤苦无依,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帮他说话,他们只会指责他,第一反应也是要立刻把他和奸夫抓出来。
他下意识摇头:“没有奸夫,这不是别人弄的。”
“不是奸夫是谁弄的?总不能是半夜睡不着自己起来掐自己吧?”
“自个儿掐自个儿还能掐出这样的力道?说笑呢!”
那些人的目光都落在纪澜的脖子上、身上,目光微妙,隐晦克制,在意识到大家都在打量时,目光更加肆意。
纪澜耳朵尖,听见一个不知道谁的声音:“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在那,惹得陆老三非得娶个男妻回来。”
“嘿,那肯定不一样,不过你别说,他这脸蛋确实漂亮,真要转手卖出去,估摸着能把钱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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