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起伏,如巨兽酣睡,天地交接,一线金光初绽,万物将醒。
浩气门,卯时过半,洒扫山门的小弟子打着哈欠迈过门槛,伸个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正准备干活,却见山门前趴着个人!
他吓得一跳,瞌睡醒去大半,倚着朱漆的大门抱紧自己,睁眼警惕观察片刻,见那人衣着打扮十分眼熟,像极一位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师兄,试探着,伸手扣住人肩膀,将其翻了个面。
“啊——”
那人浑身鲜血淋漓,手脚全断,一张脸难以分辨出本来面目,唯有身下一只灵气耗尽的飞行纸鹤,可以确认是宗门产物。
小弟子望向他腰间。专属内门弟子的通行玉牌,还有个玉做的巴掌大的扇柄。
大长老韩毅之子,韩晋。他的法宝是扇,称作逐影,扇面由自身水灵之气所化,平时只有个扇柄挂腰上。
他虽不像大师姐那么有本事,可以做到人剑合一,将法宝收入体内,宗门内年轻一代弟子中修为也能排进前三,是谁把他打成这样?
韩晋躺在床上,身旁侍奉的小师弟仔细为他清洁了周身血污,可他整张脸还是崎岖缤纷如深秋的落雁山。
他门牙缺了两颗,一张漏风的嘴磕磕绊绊讲述经过,大长老韩毅端坐在旁,听罢,“当真并非那妖女所伤?也不是萧无秽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爹,是鬼——”韩晋为人虽不怎么样,倒不至于在父亲面前撒谎,栽赃陷害。
“小包纸举锤要打,没有她师姐的命令,也不敢……至于那妖女,娇气得很,死面条说什么新娘纸脚不能落地,一路背着,嚯嚯……”
他疼得直吸气,包成鲜肉粽的爪子举起摸摸嘴唇,“爹,我的牙还能长回来吧?”
韩大长老近千岁高龄,须发皆白,而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他自怀中取出一瓶丹药,抬头看向帐里躺的亲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才一只妖鬼就把你打成这样!真是没用!”
韩晋不服,说那妖鬼生前定不是凡妖,寻常法术打在身上根本奈何不得。
“啼魂岭那地方,本就邪门。”
“可那毕竟是死物。”韩毅目光深沉,“定是有人暗中操控。”
“谁?妖女?”韩晋想到什么,立即翻身坐起,“人早该送到了吧?”
“人是送到了,可师尊对师母为何如此冷淡?好半天不愿睁眼瞧她。”
无忧一路走一路琢磨,摇头,“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师姐,你说这是为什么?”
太阳挂在山尖,晨光一片火红,萧无秽神思游离,手指不住抚摸着唇边那小块皮肤。
“跟你说话!”无忧推她一把,恼了。
不防,被小师妹推得趔趄几步,萧无秽扶着路边一棵大树站稳,干脆不走了,撩袍蹲在树下,双手托腮。
那一吻之后,她呆住,完全没了反应,直到小师妹蹦跳跑来,拉着她往外走,说不能耽误师尊洞房。
她离开得匆忙,师尊也好,师母也罢,来不及多看,晕乎乎就到了这儿。
进出观星阁只有眼前一条路,掌门大人的居所,清静得很,平日没什么人敢来,萧无秽正好拉着师妹说说心里话。
“你喜欢她吗?”
“当然。”无忧答得毫不犹豫。
“她生得美,身上还那么香,我一见她就想扑上去抱她,把脸埋进她胸口。”
小女孩手指点唇,左右扭身,“虽然,我早就记不得娘亲长什么样子,但我的鼻子可是很灵敏的,她们气味接近。”
“气味……”萧无秽蹙眉沉思片刻,“你闻着是什么香?”
“奶香。”无忧脆声。
萧无秽摇头,她闻着明明是花香,“不,又似药香……”
似花似药,甜中微苦。
“你娘也是妖怪?”无忧近她身。
“嘘——”萧无秽竖指,警惕观望,“别乱说话。”
无忧满不在乎摆手,“我才不怕,师尊都娶妖怪当老婆了。”
萧无秽把师妹拉到身边,抚摸她头,想起捡到师妹那年:
她跟随师尊在外历练,那是初夏一个雨后的清晨,早起要赶路,出发之前,她坐在店里吃包子,路边一条大黄狗突然跑来,桌下昂首默默地看着她,哈喇子顺着长长的嘴筒子滴答滴答。
萧无秽入门早,小时候没吃过什么苦,内心良善,且毫不吝啬,抓了包子弯腰去喂,黄狗却退后,狗爪刨地。
卖包子的小贩说,这狗老实,只吃掉在地上的东西,也是挨过打,人手上和碗里的东西它万万不敢肖想的。
萧无秽又叫来一笼包子,不好脏污了店家的碗筷,墟鼎中取出个精致的玉碟,包子一个接一个放进去。
狗通人性,知道那种专程为它准备的饭碗,乖乖吃了。
之后,黄狗赖上她,走哪儿跟哪儿,一路历练一路陪伴,直到进宗门前,牵星君把一颗化形丹碾碎了混在包子里。
那时萧无秽才知道,大黄狗竟是半妖之体,还是罕见的天狗一族。
掌门收徒,没有道理可言,也不需要测试灵根,给谁一个交待,黄狗摇身一变成了师妹,这么多年身份始终隐藏得很好。
“呜呜,还要——”眯缝眼,无忧整个软倒在师姐怀里。
摸完了脑门,还得捏耳朵,挠下巴,给她抓背。
一套流程走完,小狗舒服得直哼唧,恨不得满地打滚。
差不多得了,萧无秽扶师妹坐好,“要是她亲你一口,你心里怎么想?”
“我也亲她一口。”无忧再次倒下,头枕在师姐大腿,四爪朝天,“我不单要亲,还要舔她呢!舔得她浑身都是口水。”
萧无秽恍然——原来师母对她,是一颗拳拳爱女之心。
她不禁炫耀,“离开之前,师母亲了下我的嘴巴呢!”她拉过师妹,“就是这儿,你瞧,就是这儿。”
无忧并不妒忌,“我有师姐就够了,师姐有师母疼,我高兴。”
萧无秽心中郁结散了大半,她还是师尊的乖乖徒,宝贝徒,她没有犯错。
“她们该洞房了吧?”
“那就来洞房吧——”
将外衣褪去,缠胸的里衣拉得极低,山不见我,我自见山,藤妖下床,扭着小腰款摆至临窗的小榻。
她双手支撑着压低上身,臀高高翘起,一双雪兔奉上,“掌门大人,理理人家嘛。”
牵星君行气小周天,尚未出定,石雕一般。
藤妖抓起她一片衣角,姓萧的一大两小,除那只小天狗,都喜欢穿深色,要么就是火烧着时候的红,要么就是火烧完之后的黑。
她不大喜欢。
“我瞧瞧你里头是什么颜色。”藤妖伸出一根手指,欲拨开她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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