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矩形棺板》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碑娃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他下意识向后挪动。
房间很暗，四周都是昏黄的墙壁，身边应该是人，但是几个不能确定。
"醒了？"
"小孩儿，有没有兴趣做刀客？"
半个月后，碑娃回到了村子。晴天问他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他只说，掉进山坳里了，困了好几天。他说自己在村里找了营生，把钱放在桌子上。
"以后你不用织了，我能挣钱了。"
他觉得自己做了件特别正确的事情，完全看不到晴天眼中的神情。我看到了，可是我解读不出。
那个丢马的人家被他用钱堵的再也没来找过麻烦。
这天他回到家，天已经很黑了，他受了伤，不想惊扰晴天，自己悄悄坐在地上换的纱布。
"娃娃回来了？"
一个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从屋里出来，手中发出忽明忽暗的光。
碑娃眼睛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慌乱，把手上没缠完的纱布丢到角落里，紧张地看着晴天。其实并非是晴天走路无声，是他太累了，根本辨不清是风声还是脚步声了，脑海里全是刚才那人死时那句"你会下地狱的！"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人油画一样的脸，和我时常看见的诡异人脸没有分别，不受控制地产生应激反应，我是会在气极的时候笑出声的，不知道是他还是我做出的指令，手里握着刀，把他切成一块一块的，之后进行分类，细致地用脏兮兮的布包裹住，变成令人作呕的小抹布块，之后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拼成图案，用一个愚蠢的家伙制成喜欢的艺术，这毋庸置疑是令人心驰神往的。
他神情恍惚，眼前都是小抹布块："晴天，你说，这世上的到底有没有地狱啊。。"
"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是留给那些大奸大恶之人的。我们普通老百姓啊，就是走轮回路，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呀，就到下辈子喽。"
"要是不用下地狱就好了，下辈子就还能有机会见到你了。"
他小声嘟囔着。
"什么？娃娃大点声。老了，耳朵不好喽。哎呦！"
"没什么，晴天。休息吧"
他闭上眼睛躺下，转身不理会晴天。我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感觉有什么胳膊一样的东西把这具身体抱到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过了一会，脚步声消失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看到熟悉的小房间，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这天，他熬了几个大夜去追一个主顾要的人。吃饭的时候鼻血止不住地淌下来，他知道晴天眼神不好，就只是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血滴进碗里，把素面都染红了。他心虚地抬头看了眼晴天，她似乎毫无察觉，还在自顾自地吃着饭。他松了口气。
吃完饭，晴天突然拿来一个小荷包。
"不是说了你眼睛不好，不要老是绣东西吗。"
"诶呦，一个荷包不碍事的，你带着吧，这里是晾干的雏菊。晴天就希望你永远天真快乐，平平安安，充满希望。"
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快拿着呀！"
他急忙擦擦手，伸手接过，郑重地藏进袖子里。
他感觉到自己像是一把被钥匙打开的锁，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某种坚硬的东西在流失。人的感觉总是相当混乱的，这可能只是来自于我自己的无端感受，谁知道呢。
晚上，晴天把被子搬到外面去了。他俩躺在星空下，说话。
"娃娃，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坟山吗？"
"不知道。"
"哈哈。傻小子，不猜猜。"
"猜不到。"
"唉。那天，我感到自己大限将至。那山头不是传说埋着英灵吗。虽说村里人说那地方邪性，不过我的想法是，自己唱了一辈子戏了，戏里那些神仙，我向往一辈子了。就想着，去看看吧，最好就结束在那里。"
"这是你给自己安排的归宿？"
"哈哈，归宿？算是吧。我这样的人，无父无母，无儿无女，要是能有这样的结局，应该是很值得高兴的吧。"
我透过她的眼睛看到晴天眼角细碎的皱纹，像是一条条流遍各地的河流，最终都汇聚到她浑浊却异常明亮的眼里。她好像是象眼吧，我对自己说着。
时间来的次年秋天，树叶都开始枯落了，鸟也不如从前多，碑娃在满地落叶中踢来踢去的。
他有烦心事。
城里的义父被人杀了，全城都在抓一个小孩。
他还记得，两天前的那个雨夜。他一个人敲开乐坊的门，什么都没带，出来的时候，身上都是血，倒在马上，冒雨出了城门。第二天乐坊里到处都是死气，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他的眼睛因为使用过度，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每一天都比之前更甚。他觉得，自己可能快瞎了。
他想好了，他要回去，回到那个小屋里，再也不出来了，那些引领着他下地狱的人，都没了的话，自己就能长久地待在晴天身边了吧。
可是他变得焦躁。他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义父一个地狱引者，也不是他所认为的想如何便如何。
他的画像贴满了城墙，现在他已经尽人皆知。
几天后，村子外那条被封死的路被蛮力击碎，一群人中有穿着官府样式衣服的人也有辨不清组织的衣服图样。
村里人心惶惶。
他们在挨家挨户找着什么，嘴里喊着腰斩。
原本古朴的村落一下子变得破败不堪，到处都吵吵嚷嚷的。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也沾染到我身上，我再也不能从任何地方识读出本就感得受的少得可怜的温馨，山上都是流动的眼睛。就好像他再也找不回当初去敲乐坊大门时的勇气，我又缩回到贫瘠得柜子里去。
我缩在柜子里不敢出来，我不喜欢自己现在这样，我不喜欢被恐惧包裹的自己。想着也许我应该冲到外面去和他们打一架，把他们都打跑。
我感受到不真实，我觉得义父是假的，晴天是假的，包括自己在内也都是假的。其实没什么不能失去的，对吧。
他又问我，那去认义父又有什么意义呢；给晴天赚钱有什么意义呢；她看不见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现在不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吗；为了这么个老家伙当真是不值得，现在还要躲在这里自我厌弃，所以，都是晴天的错对吧，所以只要我撇下她，撇下这一村人，还是很有可能活下来的，对吧。
只要去和晴天说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找准机会跑回到坟山上，再也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还回去守碑，不也挺好的吗。不就是以后没人再给自己做带糖的素面，没人教自己唱戏，没人叫自己碑娃，没有人给他一个叫家的地方吗。
我脑子乱乱的，像个破车子，不听使唤地向前疾驰。似乎有什么心底最漆黑的淤泥翻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