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天一疗养院,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姜满却觉得恍若隔世。
这一幢幢新的建筑,既陌生,又熟悉。
疗养院前面的楼都不算高,里面的绿化做的很好,为了让住在这里的老人或病人得到更好的休养,刚好又建在山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门口的保安认得张云汉,开了门,张云汉停好车,跟着姜满往疗养院深处走去。
[至于我的去向,如果你还愿意回天一道,可以去我办公室地下的住处看一看,等你解开我留给你的字谜,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查你的身世,又为什么要保护你了。]
这是张信德曾经留给姜满的话。
过去,姜满没有放在心上,她也对自己的身世没有什么兴趣,可如今,她要活在这世上,要不杀任何记忆体的活在这世上,还要……让阿卓好好的留在她身边,至少,要弄明白,那个女人要的是什么。
知其所图,才能有所防备。
这些日子经历的桩桩件件,凡和那个女人有关的,无一不是印证,这个和她长得很像又是同姓的女人,碧虚的掌门,实力深不可测不说,所用功法玄术,更是闻所未闻,诡谲难料。
姜满深知,自己行事受[空]所掣肘,既不能全力应对,难保不会失手。
杀死记忆这种事,平日里都难以避免,更别说有人且不止一人,总是在找她麻烦的时候。
至于……影子……
此刻的姜满戴着一顶能包住头的冷帽,遮住了她光秃秃的脑袋,毕竟她那样出门,很难不引人注目。
地上的影子里,她和张云汉走在一起,今天的阳光很好,日头才微偏,影子很短,但颜色很深,黑色的,好像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有可能什么都有。
影子?
她为什么总是会注意到影子?不过是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为什么,好像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根针?
姜满有些烦躁,脚步加快了些。
“大长老!您走慢点……可真行啊,上午您还那样,后来洗了个澡又变这样,现在又走那么快……”
七拐八绕,二人终于看到了一栋小楼。
和三十二年前相比,这栋小楼应该翻新过,但只是粉刷了外墙,贴了砖,布局没变。
只是这门和围墙……
“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们不是找云霆师兄吗?”张云汉并不知道姜满回到疗养院的目的。
姜满顺着小楼装着铁丝电网的围墙,走到那扇封锁严实的铁门前,“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规格的门和围墙,怎么可能是张信德住的地方?
“您不知道?”张云汉像是见惯了,并不觉得奇怪。
“知道什么?”
“掌门他下山前,已经……有些不正常了,所以,不得不按照掌门吩咐,把这里的安防加强了些。”
“不正常?你仔细说清楚。”
张云汉点点头,“也是,您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外面的事知道的不那么清楚,也很正常。掌门近些年许是因为年岁上来了,身体也不太好了,许多慢性病……就是高血压糖尿病什么的,不过这些本就是人之生老病死,是常理,但你知道,这些放在玄人身上,是很难接受的,玄人修己,只为长生,除妖驱邪不过是为了增加功德,运气好些的,得到些仙缘,说到底,也都是为了自己。”
“行了,我知道他身体不好,玄人的事我也不敢兴趣,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铺垫?他哪不正常了?身体不好何至于如此?”
“您别急啊……原本掌门身体不好,咱们这儿又是疗养院,很适合养身体,他老人家也不大爱出门,成日里待在他的住处,也就是这里,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开始频繁外出,作为掌门,做什么、为什么……咱们天一道的人有疑问,却也不好问。”
张云汉顿了顿,继续说:“再后来,他就有些……神志不清,或者说,半疯了。”
“半疯?”
“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也是他老人家清醒的时候吩咐的,把这里封锁起来。”
姜满皱起眉头,“那他既然疯了,你们又是怎么能放他下山去查什么我的身世的?”
“他是掌门啊,谁能违拗他的意思,何况,这都是他清醒时的决定。”
是啊,必然是张信德清醒时的决定,姜满记得,他下山之前,还来找过她,那时可看不出半点疯态。
“一个疯子,还让他坐稳这掌门的位置,天一道还真是……无可救药。”姜满缓缓看向张云汉,盯着他的眼睛,“张云汉,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张云汉眨眨眼,惊呼道:“怎么会?我哪敢啊!您忘了,我发过誓的。”
[我张云汉发誓!不敢再对大长老不说、有所隐瞒!]
他是发过誓,可这誓言支支吾吾,倒不如不发,当真是把她当成傻子了。
姜满又看了他一会儿,转头面向小楼的大门,“我不想再坐牢了,但是,我以前不懂,活了这么久,还能不懂吗?想让一个人死,且不留痕迹,不被抓到,明明就很简单,你说是不是?”
说着,她手上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小楼几个月无人居住,院子里却也没有半点荒景。
草坪修剪的齐齐整整,石砖上的桌椅摆设一尘不染,姜满走上那短短的几级石阶,身后传来几人匆匆的脚步声。
“大长老,你怎么在这儿?”
女人的声音。
姜满回过头看去,正是当初请她出山的四位天一道长老,说话的,是那位女长老,排行……应该在第三。
她没再看他们,拧开了门,踏进去前,说道:“张云汉,好好和几位长老叙叙旧,别怠慢了。”
说完,她走进了小楼,关上了门。
这个地方,目光所及之处,是张信德的办公室,下面,就是他的居所了。
说起来,如果没有他,她恐怕至今还在米苏监狱服刑,更没有机会了解玄人玄术,自然,也不会有张云汉,不会知道如何破除[空]的诅咒。
屋内昏暗,窗帘紧闭,空旷的布局,座椅旁边有绳索,看起来,是张信德用来捆住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堆书,还有一个足球大小的鱼缸,鱼缸里没有鱼,只有一缸清水。
清水……不全是,里面,似乎有墨,没有完全晕开的墨……
姜满眉头微蹙,却并未探究,很快,她在木制楼梯拐角处发现一扇木门。
打开木门,里面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甬道。
这儿不是什么密室,门边有甬道灯的开关,打开灯,整个甬道亮堂堂的。
姜满走了下去,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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