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正色道:“不信。”
沈携玉眼梢微弯,在烛光里漾起了一点春风和煦的笑意:
“那如果我说是来找你的,先生信吗?”
谢琰从书卷中抬眼,慢悠悠地看了过来。这一回,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就那样镇定地看着沈携玉,似乎在等他自己如实交代。
“殿下舟车劳顿了一日,不是在马车上就困得不行了。”
那人哼笑了一下,“怎么,反而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又很有精神了。”
虽然说是误打误撞,但撞上的是谢琰,沈携玉也没和他客气,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谢琰没赶他走,也没急着和他说话,自顾自地用单手翻动着书页,神色平静地继续看着书。
不知为何,他身上那种冷漠镇定的气质,格外能给人提供安全感。这人仿佛生下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管什么样的问题,到了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和那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沈携玉也放松了下来。
“我好冷。”沈携玉随口抱怨道。
谢琰的阅读进程再一次被打断,不得不抬起头来:“……”
沈携玉浑然不觉地向他倾诉:“阿琰,我真的差点被冻死在外边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那间屋子里特别冷,实在是待不住了,才跑到外面抽了一会儿烟。”
谢琰瞥了他一眼,似乎早就预见到了什么,淡淡道:
“殿下今晚住的,是最北边的那几间屋子吗。”
“你怎么猜到的。”
听他这么一问,沈携玉顿时心里涌现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最北边的屋子怎么了?”
谢琰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只说了半句,又不继续了,垂眸翻动着书页:“还是不说这些了吧。大晚上的,怕吓着殿下。”
什么……
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沈携玉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伸手拽了拽的谢琰衣袖,说:“快说。”
谢琰云淡风轻地翻着书,说:“那不成。殿下听完之后,肯定要被吓住的,要是今晚赖在这里不敢走了怎么办。”
沈携玉拽的更紧了:“快点。你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还说不是想吓我?你不说我也差不多要猜到了,那边是死过人还是闹过鬼?”
谢琰瞥了一眼扯住自己衣袖的手。或许真的是在外面受冻了很久,他能感觉到沈携玉抚在自己腕上的指尖,真的很凉很凉,指尖和关节都被冻得泛红了。
谢琰抬起头看他被夜风吹乱了的头发,沉声说:“都有。”
“都有?”沈携玉后背一凉。不得了,居然还是间凶宅啊。
“记得先前来的路上,我给你说过的旧事吗。”
谢琰终于把面前的书合上了,认真地看了过来:“……一百多年前,初代淮南王那些殉葬的姬妾,其实都是被骗过来的。在下葬之前,根本没人告诉她们要殉葬的事。”
“直到最后一天晚上,三十多名姬妾,一夜之间全部被人用白绫勒死了。
“……就在最北边的那间屋子里。”
“嘶——”沈携玉用冰凉僵硬的手,把烟嘴递到唇边,猛吸了一大口压惊,“最北边的那间,就是我今晚住的屋子。”
谢琰慢条斯理地将桌案上的书收了起来。
“连这种无用的歪脑筋都要动。看样子,夏侯氏不见棺材不落泪,是铁了心要和殿下杠到底了。”
沈携玉瘫在椅子上,强颜欢笑,抽了几口烟。“……真没意思。我又不是沈肇,哪有那么容易被吓破胆。”
说罢,沈携玉站起身,默默地坐在了床榻边上,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
谢琰站在他面前,目光在沈携玉里面那身亵衣上打转了一圈,说:“你穿成这样就来了?”
“我已经睡下了,爬起来抽个烟而已,没必要穿那么整齐了吧。”
沈携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穿亵衣见客的话算是失礼,但他和谢怀安也不是那种很需要客气的关系。
谢琰从他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大氅,随手搁在了一边,望向了坐在榻上的沈携玉。
他问:“怎么,殿下真的不敢回去了?”
“怎么会呢,我没做亏心事,又不怕鬼敲门。”
沈携玉笑着往后一仰,假模假样道:“哎,真是太冷了,我的腿疾发作走不了路了。
说着,他直接在床榻上躺下了,大有鸠占鹊巢、赖着不走了的架势。
谢琰当然知道走不了路肯定是借口,无奈道:“殿下要是害怕,不如让侍从陪你。”
沈携玉摇头:“不行,小昭的母亲信佛,那孩子从小连蚂蚁都没踩死过。”
“谢怀安,你做的亏心事比较多,我跟你待在一块儿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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