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羽没理他，只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定然也是喜欢这里的吧？
她原本该生活在这样美好的地方，却被他拖下了凡尘。
正如当年他的父母一样，为世俗所不容。
魔域那么冷，不是她该去的。
两人没有流连，径直穿过街道，朝长生海走去。
聂景还在说话，“主上，云裳仙子有九十九颗沧海泪，您打算给夫人多少颗啊？”
墨卿羽看着不远处白雾缭绕的平静海面，低声道：“沧海泪算什么？我要的是长生珠。”
前来寻沧海泪的仙人有不少，他们变出仙船，聚集在长生海岸边，乌泱泱一大片，等待海之使者的召唤。
海之使者不会轻易出现，有的人等了一个月，也有的人只需要等七天。
他们看见一人一鸟前来，不由得有点恼怒，多一个人就意味着自己被选上的几率变小。
他们将船散开，挡住了他的去路。
墨卿羽站在岸边，没有做声。
他也带了船，是祈云鹤送给他的，他托在掌心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船是极好的，只是太过华丽了。
墨卿羽盯着海面，没有船，他还有冰，大不了将海面冻住，再劈开。
只是这样，是不是比坐船动静还大？
聂景见主子把船拿出来又收了回去，当然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他百无聊赖地盯着海面，居然见海面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圆脑袋。
周围的仙人们沸腾了。
“使者来了！”
“海之使者来了！”
有人激动道：“都闪开都闪开，这次本仙一定会被选中，本仙已经在此等了整整一年了！”
说话的是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满面风霜，胡子拉碴，看来的确是在此等待许久了。
那大脑袋看了一圈，径直朝墨卿羽游了过来，一边游一边欢快地叫着。
鲸声嘹亮，直入云霄。
他眨了眨眼睛，“主上，那是不是咱们方才救的小仙鲸？它在唤我们过去呢！”
墨卿羽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属下：“你能听懂它的话？”
聂景得意点头：“那当然！”
于是，一鲸一鸟开始交流起来，看得周围的仙人们一脸懵逼。
小仙鲸果然是来唤他们的，面前的海水自动分开，墨卿羽提步朝海中走去。
“主上，它说它的主人等你好久了。”
小仙鲸在一旁欢快地游着，在它的带领下两人顺利进入了一处秘境。
他们见到了海之女巫。
与两人想象中不太一样，这里根本就没有美人鲛人，只有一座石像，掩在阴暗又冰冷的珊瑚森林中。
小仙鲸引领他们来到此处就离开了。
“主上，只是一座石像，哪里有长生珠啊？”聂景四处看了看，却什么都没能发现，“这么荒凉，这传说莫不是骗人的吧？”
墨卿羽先前也有些疑惑，盯着石像看了良久，看着看着，他的嘴角就缓缓勾起，桃花眼中浮起温暖细碎的流光。
“不，聂景你看这石像像不像一个人？”
接着他伸手施法，拂去了石像上的青苔。
聂景睁大眼睛看去，接着又回头看墨卿羽，“这是......公主？！”
“云海深处柳色新，青青竹林弦歌和。脚踝金铃响，回看玉颜生......他们曾经在蓬莱居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三界之战分开了。”墨卿羽也略微不解，“只是我也没想到这石像竟是她。”
接着聂景又犯愁了，“可是，您该怎么讲故事给她听呢？”
墨卿羽盘腿坐下，将神识连接至石像身上，接着化出了清尘琴。
他只是缓缓垂下眼眸，指尖在琴弦上滑动，滂沱轻柔的灵音散开，如萤火般落下，将整片阴暗的海之森林点亮。
琴音层层递进，空灵悦耳。
他想象着心中那个少女，将他们相识以来的桩桩件件，每一次心动，每一次悸动，每一次甜蜜......都告诉她。
琴声停了，一直盯着石像看的聂景突然道：“石像笑了。”
墨卿羽抬眸，原本冰冷的石像，在这一刻竟因唇角勾起的那么笑变得无比温暖。
长生珠来到他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小仙鲸再次出现，指引着两人又回到了岸边。
离去前喧闹的岸边此刻静谧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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