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绥脸色一僵,翻着书的手骤然停下,愣了两秒方才说道:“你还真是,人要脸树要皮,可你偏偏没脸没皮。”
边雪明听了也不恼,只道:“没脸没皮才能过得好日子,我要是真的那么要脸面,独自一人如何过得下去,早被那群世家大族吃得骨头都没了。他们盯着你我两家可是很久了。”
沈秋绥眼神直直地看着手中的书,良久未曾翻页。
他不知道这些,父亲不曾说过,他在父亲都庇护下当了十来年的翩翩公子,后来与边雪明关系差成那般模样,自然也没得法子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消息。
“这就是,父亲让我来将军府的原因么?”沈秋绥觉得嗓子有些发紧,后知后觉的感到悲伤。
父亲两辈子的良苦用心,他至今方才看明白。
边雪明诧异地看向他:“你不知道吗?”
“父亲未曾与我说过。”沈秋绥手抖着,端起一旁的热茶尽数饮下,方才继续说道:“劳请雪明再与我细细说道。”
“好呀!”
恰巧此时,青竹带着护卫搬着摇椅便过来了。
边雪明见状,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走到沈秋绥身边,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方才说道:“大齐早些年世家当道,他们囊括了科举和武举的人才,几乎影响了大齐未来的政治走向。
彼时,寒门子弟想要出头,便只能挂名于世家手下,否则将会被世家联合报复,此时再无出头之日,此事秋绥哥哥可知晓?”
“自是知晓的。”
“那你可知寒门子弟又是如何翻身吗,自世家大族中冲出一道口子的?”边雪明待侍卫将摇椅安置好,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因为你我二人的爹娘?”沈秋绥道,因着他自幼体弱,父亲不愿他思虑过多,向来不爱与他诉苦。是以很多事情他甚至知道的不如边雪明多。
“是,也不是。”边雪明坐下,晃悠起来,“虽说确实是他们带领寒门子弟反抗世家,可本质上是世家不仅垄断官场仕途,甚至妄图染指皇权,新登基的皇帝自然是看不惯的,恰巧此时,科举出现了两名真正的寒门子弟,于是他们成了皇帝的一把刀,一把刺向世家的刀。”
“可皇族世家本就纠缠不清,如何能轻易割裂开来。”沈秋绥有些困惑。
“现在所在任的皇帝性格柔善,自上位时便被世家用千百年前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语数抨击于她,可大齐这么多年皆在推行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为官的制度,自然引起了民愤,也引起了皇帝的怒气。”
“恰巧此时,南方水灾,瘟疫横行,可皇帝拨下去的赈灾粮被世家贪了不知道多少,最后南方活下来的百姓选择了起义。皇帝便借起义军的手坑杀了绝大多数世家门阀,再从寒门弟子中提拔可用之人,镇压起义军并加以安抚,而这领头的一文一武便是出身南方的我爹喝沈叔父。”
“爹娘当年留我在京城,并非是皇帝忌惮,皇帝巴不得给他多出些可用之人,可是因为世家阻拦,他们计谋用尽也无法带我走。”边雪明喝了口茶,凑近沈秋绥小声说道,“说白了,那些事本质上是皇帝为了皇位不被染指,而我,不过是留给世家的出气筒罢了。”
“哦,对了,此时便多了一个秋绥哥哥你,沈叔父正是担心此事才会要求你来将军府,毕竟两个靶子他们肯定得选容易打的那个吧。”边雪明说完,闭上眼睛晃悠着摇椅。
而沈秋绥此时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父亲非得让他来将军府的原因吗?
他不禁感到后怕,若是自己重生在到将军府之前,便不会按照父亲的意愿来,说不定哪天就被害死了?
“这就是你纨绔的原因吗?”沈秋绥看向那一脸平淡的少女问道。
“差不多吧,明面上看来我是皇帝留下的质子,事实上,我是被世家所囚禁在京城的,我若是愚笨他们尚且留的下我,就当捉鸡逗狗了,可我若是有着与爹娘相同的天赋,他们便会升起忌惮,指不定在哪天我就被弄死了。”边雪明说着,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疲惫,她道。
“而你,不过也是先天不足在京城出了名,他们便不多为难你,可沈叔父死后,他们必然会斩草除根。我原本不想你来的,可爹娘说留你一个人,你镇不住侍郎府的奴仆,日子会过不下去的。”
边雪明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事实上,在上辈子,他即使到了将军府,日子也未曾过得好。
上辈子的边雪明装了太久,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已经成了那般的人。
“可是父亲他们是为皇帝做事,皇帝不会给他们后路吗?”沈秋绥皱着眉头问道。
边雪明依旧闭眼晃悠着:“自然是有的,不然你我二人是如何长到这般大的。就像现在,说不定哪里就有陛下派来的暗卫。”
沈秋绥瞪大眼睛,不由得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放眼望去,整个院子仅有那算不上茂密的红枫树在微风下沙沙作响。
他心中暗自警惕,说话也变了语气:“原来如此,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秋绥哥哥,说话倒也不必如此小心,陛下听我背后说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没那么小气的。”沈秋绥笑得没心没肺,“只是暗卫不是死士,也并非血脉亲人,到底没那么上心,还是得靠自己多长些心眼。”
沈秋绥哽了一下,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边雪明良久未曾听到动静,睁开眼睛往旁边看去,只见沈秋绥已经继续翻看起来了医书。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问道:“秋绥哥哥,你不准备考科举了吗?怎么现在开始看起医书来了?”
上辈子的沈秋绥虽然也看医书,学医术,可那至少是三年后的事了,前三年的沈秋绥几乎是偏执地学习着,可最后还是败于糟糕的身体,连考场都未曾进得。
沈秋绥一愣,只觉得脑子一震,竟然忘了这回事,在这个时间众人眼中他应当还是那个一心一意考取功名,却因身体原因郁郁不得志的沈秋绥才对。
他心中暗自寻思,总归他人并不知自己是重生的,这缘由可不就是随意由他说了么,于是他开口道:“自然是因为这么些年都未曾找到能根治我这不足之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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