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姜暖就开始不断做梦了。
她每天都能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松鼠,然后被姜惟攥在手中残忍的撕扯着。
在梦里,她的女儿每天都在伤害并杀死她。
她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频繁,梦境也越来越真实。
终于,姜暖害怕了做梦。
因为她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有时候她似乎为了自卫会将姜惟放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等她反应过来差点就追悔不及。
“该怎么办啊?姜惟,我该怎么办啊?我不知道了,教教妈妈吧……”
姜暖颓废的蹲在地上,她空洞又悲伤的仰头望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两岁孩子。
姜惟这时轻轻的伸手,她大大圆眼睛清澈的倒映着姜暖的脸。
孩子安慰似的触摸着女人的脸颊,奶声奶气的开口道:“妈妈。”
那脆嫩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又充满着希望。
而这是学会说话的姜惟一直经常的说的两字。
妈妈,两字那么简单那么轻,却又实实在在的锁住了姜暖的一生。
姜暖的眼泪瞬间落了出来,她扯着笑起身抱起了姜惟,呢喃道:“妈妈在呢,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是吧,小惟?”
“我的小惟啊。”
春天的季节到了,窗外的玉兰也绽放了。
淡淡又清幽的花香弥漫进了屋子中,芬芳四溢。
姜暖抱着姜惟站在阳台边,她们观赏着窗外的玉兰,她又慢慢仰头望着眼前湛蓝的天空。
“花花,妈妈,花花……”
姜惟伸出手在空气中比划着,她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纯白又美丽的花朵。
像是想要摘下一朵送给母亲。
这样的举动把姜暖逗笑了,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到了一个生命对她不加掩饰的、纯粹的爱。
她似乎是被人爱着,被人全心全意的爱着的。
爱的力量是伟大的,总会随时让人拥有着前进的勇气。
就这样姜暖咬咬牙再坚持了5年,即使这五年她们依旧的贫困又煎熬,梦里的女儿也一直在残忍的虐杀着她。
但是人终究要继续坚强的活着,不是吗?
她是姜暖,也是妈妈啊。
等下一个玉兰花开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我们一起等待下一个春天,等待下一次玉兰哦。”
姜暖拉着姜惟走在种满了玉兰花的道路上。
这时的姜惟已经背起了一个小书包,她会跑会跳,会开心又热烈的扑到姜暖的怀里,冲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天里的小事情。
姜暖总是会温柔的听着。
跟姜暖计划的那样,她完美的扮演好了一个尽职尽责的温柔母亲。
她成为了自己梦想中的母亲,她变成了自己预期那样正直又善良的成熟大人。
直到有一天。
姜惟再次半夜从梦中惊醒,她大汗淋漓的呆坐在床上,一直静坐了好久好久,她才觉得口渴慢慢起身准备到厨房里喝水。
那个时候具体是几点,姜暖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天边露出一丝鱼白,她应该还有一小会儿就要去上班了。
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床边的姜惟不见了。
“上厕所么?”
孩子起夜是一件很正常的一件事,于是姜暖熟练的推开房门想要寻找姜惟。
“砰、砰、砰……”
厨房里传来了十分有节奏的菜刀在菜板上剁肉的声响。
在安静的夜色里,那是万分的清晰。
一个不好的预感从心底里上涌,姜暖顿时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她看见七岁的女儿静静的站在厨房里,举着菜刀老练的砍着案板上的生肉。
那些肉还带着血,刚刚和台子一样高的孩子自然而然的身上都沾上了那些血,鲜红的孩子跟梦境里一模一样。
“啊!”
姜暖被吓的跌坐在了地上,她惊惧的看着厨房里的姜惟。
姜惟听到声响,立即就转过了头。
那是一双漆黑的,不带任何情感的冰冷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暖的恐惧变成了愤怒,她立即站起身一把推搡起了姜惟。
姜惟顿时从小板凳上跌落在地。
“你不准碰这些!”姜暖尖叫出声,她情绪失控的怒吼着姜惟。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姜惟举起刀子,是想要刺向她吗?
不。
她不要。
她不要死。
这个可怕的怪物。
反抗。
是的,面对危险,人首先要反抗啊。
姜暖失控了,一直扮演的角色在此刻分崩离析,最后是她举起了那把菜刀挥向了地上的姜惟。
处理掉了姜惟,姜暖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
她一个完成了切割和分袋,将那些东西一一大包好后,趁着夜色未明,她将那些东西运向了城市的各个角落。
回到家后,姜暖又将房子彻底的打扫的干干净净。
那个孩子存在过的气息全部都消失了。
永远不会天明的这个夜晚,是姜暖永远的秘密。
然而,没过几天这个秘密就被打破了。
快要习惯一个人生活的姜暖像常一样疲倦的回家打开门后,她看见了穿着小碎花裙的姜惟站在屋子里,此刻正开心的看着她。
“妈妈!”
姜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热烈扑进了姜暖的怀里。
姜暖却全身都坠入了冰窟之中。
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是梦吗?
姜暖狠狠的掐着自己,皮肤都被掐出血后她才肯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亲手杀死的孩子重新回来了。
窗外的玉兰再次绽放,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芬芳。
*
回忆结束,姜暖突然高兴的抬起头,她冲着一脸诧异的医生激动的大喊着。
“医生,我想明白了,我该结束这一切了。”
“是的,我知道治愈姜暖的办法了!”
“姜暖的病有救了!!”
然后在医生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情况,她一溜烟的就跑出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疾驰的列车旁,身着一套精致高定的人侧目审视着姜暖身侧的孩子,“就是这个孩子吗?”
姜暖扬起一个标准又完美的笑容,肯定道:“是的!她是一个怪物,可以满足你们任何的需求。”
听到姜暖这样称呼自己的孩子,女人嘴角直接扬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
“好,你现在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女人冷冷的开口。
姜暖却看着从耳边疾驰而过的列车,“当然。”
“不过你们也要履行承诺,给我一个全新的人生。”
想到这儿,姜暖格外的激动与兴奋,她直接就自己手里的姜惟推向了女人。
而跟以往活泼开朗的姜惟不同,这次的姜惟格外的安静,她一直片刻不离的盯着姜暖,一言不发。
姜惟那双漆黑又澄澈的眼睛倒映着姜暖幸福的笑容、还有那离去的列车背影。
那是一个寒冬的日子里。
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玉兰花不会再开放了。
姜惟的玉兰死掉了,姜暖亦如是。
四周的梦境重新开始扭曲,姜惟从K的梦境里苏醒了过来。
“都是你的错,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你为什么就不能安静的死去呢,你这样是在怨恨我吗?”
黑色菌丝生长的医院里,K轻轻的从楼梯下走下。
K穿着一套整洁的白衣大褂,在其胸口端端正正的写着医生姜暖。
姜惟站在楼下仰头望着慢慢踱步而下来的女人。
K,也是姜暖,终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那张记忆中的温暖面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其他人的脸拼凑并缝合起来的恐怖面孔,那已经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样子了。
“让你安静的死掉,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为什么总是不懂呢?”姜暖冷冷的看着姜惟低笑着。
姜惟的心口发出阵阵酸涩的疼痛,一种难以明状的怒火从窜上头顶。
【异能:蜡化】
一瞬间,蜡液即刻就将对面的姜暖包裹住了。
但是那仅仅只坚持了一秒钟,姜暖就解开了身上的蜡液。
不过下一秒姜暖又被烈火团住了。
没有十秒,姜惟就测试出了数种可能对姜暖有效的异能,而结果很明显姜暖怕火。
姜暖阴狠的瞪着姜惟。
姜惟抬起手,强大的精神力下姜暖被迫也举起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姜暖的手迫使着自己的头向四周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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