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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夜

小说: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郎

作者:

御弦无声

分类:

穿越架空

在长平侯府的人来接阿萦前,阿萦都快忘了自己的姓氏。

她与阿娘一起住在南朝北方的一个边城里,这里汉族与外族人民杂居。

她人小,又生得可怜,还带着个不说话的鲜卑族阿娘,邻里多有照拂。

她常向丁麦家的阿翁卖乖,哄得他带她去外头打猎。久而久之,她也练就了一手好射艺,足够她的阿娘的日常所需。

她就这样自立于天地间,仿佛早已忘了自己出自何处。

一晃便是五年,五年,足够忘记一切仇怨与爱恨。

长平侯府的马车到达这个小镇的那日,镇里的许多人都在街道旁围观,镶着宝石、以紫檀木做底的马车在这个镇上简直是稀罕物,没人不为它惊叹。

阿萦却偏不。

她老远就见着马车上挂着写着“赵”字的灯笼,看到马车慢悠悠地停到自家巷口。

她逃避了,拿上了弓箭,一头扎进了丁麦阿翁最初带她去的那片林子。

她打了四只兔子一只鸡,直到日暮才慢吞吞地走回家。

一推开门,果然,这个狭小简陋的屋子里被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填得满满当当。

她的阿娘平淡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她原先常坐的位置被一个的女人占据,她梳着精致的发髻,穿着鹅黄色精致的罗衫,拿着精致的瓷杯喝茶。听着进屋的动静,她只抬眸一瞥又垂下眼眸,速度极快。

但阿萦一贯细心,她看到了她眼中的轻视与傲慢。

那个眼神像蛇一样缠上阿萦,让她忽然有些局促。为自己的葛布衣衫,为这个破败狭小的屋子。

这个女人一直不说话,阿萦也不知所措。明明是她的屋子,在这一刻,仿若已经变成了这个女人的。

当然,她也看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杯中的茶水见底,她向她招了招手,启唇,涂了口脂的唇红得吓人,“阿萦是吧?在外面这么多年也受苦了,还记得二婶么?天可怜见,瘦成这样。”

她的身子被这个女人摆弄着,但她分明感觉到她小心翼翼地触碰着,生怕增大了一点接触面。

她一贯伶牙俐齿的嘴忽然无话可说,只在她说“瘦成这样”的时候在心底腹诽:这是日夜习武的痕迹。

后面的事情理所当然,她与阿娘被带到了建康——一座街道密集、草木池塘都很多的都市。

眨眼间便到了除夕,南朝的除夕讲究迎神祭祖,团圆饭必不可少。

长平侯府中亦是如此。

大雪从天明一直下,府中忙碌到未时才将菜色备齐。天色将暗,侯爷一行人将返,管事才差人去请大房二房的女郎们入席。

与派往二房的仆妇不同的是,派往大房的仆妇接过这活,穿过檐廊时还不住地嘀咕,直到见着大房的院檐才停下。

“这大爷云游,夫人成日关在房间里,自来建康就没见她出现过……唯一的一个女郎也是个不起眼的,京都近期举行的宴会都没见着邀请她。

也是,封了爵的不过是她二伯,与她何干。”

-

“女郎,前院来人请。说是团圆饭要开席了。”宜明从外头撩起帘子进屋,带着些许寒气,只恭敬地站在赵萦三尺开外。不过十岁,但举止派头看着已很有些大人样子了。

赵萦握着手中的书卷,将宜明上下打量了一番,没说话。

一旁的季氏抢先开口了,“女郎的院门到屋子不过几步路,她们竟连这几步路也不愿多走?”

宜明立在屋子中央,只抬头望了望女郎的神色,见她不动声色,又道,“只怕是前院事忙,人手不够罢。”

季氏只用眼神剐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也是好性。怕就怕不是人手不够,而是欺大房无人。且看那处,现在定是人满为患了。”

她越说越不忿。

她是大爷的乳母,如今大爷云游,她自觉应为大爷守着大房。赵家几代习武,一心追随陛下,从前说着行军征战安置家属,女郎却不知是何缘故流落在外,吃尽苦头。

如今陛下平定天下,二房刚被封了侯,这府中仆役就不将她放在眼底了,这日后岂不是更难了?

“阿姆慎言。”赵萦起身走到窗前,捏着书卷的手愈发紧了。

外头的树被雪压着,不堪重负。鸟飞过,抖落白茫茫,露出一片绿色。

这般景象,她在漠北从未见过。那里只有黄沙,枯木。

风刮在脸上,生疼。

从漠北走回这里,从贫瘠走回繁华,从战乱的年岁走到和平之年,她花了数年的时间。

按理说,如今有吃有穿,天下太平便是最好的。

为何她的心仍然空落落的呢?

季氏被赵萦截了话头,也反应过来自己言语不当。朝宜明使了个眼色,见宜明站在原地不动,又叹了口气,自取了一旁柜里的红色祥云大氅抖了抖,靠近赵萦,语气放软。

“我不该说这些的。可女郎年纪尚小,便遇着这处境,也不知日后怎么办。”

这话唤回了赵萦的注意力。

她怎会不知季氏的顾虑。在这府里,管得着她的就是祖母与二婶。只是从前离乱,直太平时才得以团聚,她与她们并不亲厚。

如今有吃有穿,何必因着这些小事徒增烦恼呢?

虽是这样想,为安抚季氏,她还是添了句。“这有什么?我待会提一嘴便是。”

好一会又道“这件红色的不好,换件紫的来。”

她又不是她们的亲姊妹,同她们穿一溜的红做什么?

宜明听了赵萦的话,巴巴地在柜子里找紫氅。好一会才停下来,抬头望向赵萦,扬声道,“今岁不曾做紫氅,要穿只能穿去岁的了!”

赵萦噎了半响,“罢!”

-

因陛下效仿前朝魏晋未时于宫中设宴,侯爷及夫人受邀赴宴后多已酉时,于是长平侯府便有酉时吃团圆饭的规矩。

赵凝早早地到了,与管事核对着家宴单子。她是二房长女,在姐妹间也行大,侯夫人一手教养,做事很有一套章法。此刻理着繁琐的单子也丝毫不见难色。

“阿姊来得这样的早,倒像是我来迟了。”赵萦快步穿过垂花小廊,进了正厅。

赵凝恰好核完手中的事务,抬头见着她,只一笑,“哪能呢,你来得正好,过一会便开席了,先去吃些茶吧。”

赵萦不接她这话,只凑近去瞧她手中的单子,“我瞧瞧,看看是哪个没了规矩的仆妇。方才向我传话,连面都不见,怕是觉得婶母不在府中,便挨不了责罚了。”

赵凝有些吃惊,面上少见地浮上红晕,“是阿姊不周到,得给你赔个不是。待阿母归来报备,将那不懂事的僮仆一并罚了。”

这位妹妹平日少言,今日所言绝对不是凭空发难。

听见此言,赵萦不禁侧目,细细瞧着她这位阿姊面上腆颜不似作假。

她这位堂姐素来有温良之名,与聪敏善言的赵筠差距甚远,却不曾想她真就这般的诚挚。

心中本就没有怒意,此刻也不再多说。

-

酉时过半,宴会开席。

府中张灯结彩,红梅映着白雪一片,是难得的富贵景象。

时下北方传来了高桌长凳,赵家乃武将之家,不讲世家那般的规矩,早早地用上了,亲眷自围坐成一桌,显得极为亲热。

桌上放着的饮子都是就着女眷调的,果味浓郁。

赵萦斟上一杯,浅呷一口,又放下。低声唤宜明拿烈些的酒来。

赵筠本在吃点心,偏头恰好见着宜明拿着一个壶子回来,立马扬声道:“二姊背着我们着拿了什么?”

这捉贼的模样倒让赵萦一笑,倒出些酒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椒花与柏叶的香荡了出来,“左右是你喝不得的。”

赵筠体弱,平白少了纵马饮酒的乐趣。这酒的滋味只能她一人独享了。

赵筠不惯着她,只推了推自家阿姊,面上露出气恼的神色,“阿姊你看她!”

赵凝赶忙打圆场,细看她嘴角还挂着无奈的笑意。

这两个妹妹分明年岁相仿,却不知为何不对付,三两句不合就开始拌嘴,所幸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太君坐于上首,见她们三个姐妹坐在一排,打打闹闹,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朝一旁正在饮酒的赵为臣道,“如今安定下来,为长久计,二郎还是快些寻一位良师来吧。”

时下颇有魏晋遗风,富贵人家授课不分男女,皆作名士之学。

侯府适龄读书的孩子不多,只有她们姊妹。二房的大郎君赵和渊自幼随父征战,如今周朝平定,受封威武将军,接过北境军,少有在府中的时候。

赵为臣有些为难,面上却不动声色,“且容我想想。”

如今世道,良师大儒多存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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