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祠堂发生的事情没有旁人知晓。
姜姒动作很快,没几天就找到了一个寒门孤女的身份,赵萦在外头买了小院的第二天便搬离了侯府,这事静悄悄地,没有泛出半分涟漪。
再隔几日,侯府便传出二娘子落水暴毙的消息,全府飞快地挂上了白布。
赵萦就着帷帽的薄纱远远地瞧了一眼自己的葬礼,因是未嫁女,又死于非命,侯府一切从简,只停了一天便发了丧,知情人只作哀状。
唯有凝姊在棺旁哭得情真意切,站都站不稳了。赵筠搀着她,面上有哀色,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她无法相信萦姊这样身亡,她打量棺中的尸体,被溺死的尸首面目模糊,四肢肿胀,但身高体型依稀是萦姊的,容不得她不信。
*
那尸体自然不是赵萦,是姜姒派人寻来的。
东城区与西城区不同,这里住的多是百姓,赵萦行于小巷间,巷里都是些孩童互相打闹,前些日子搬来时,她就编造了一个悲惨的身世,邻里多有照拂。
一个过路的大娘见着她打招呼,“李娘子回来了。”
“是啊,买了些菜。”赵萦,或者说阿萦,晃了晃手中的菜篮子,笑道。
大娘稀罕地瞅了又瞅,眼见人过去了还没回过神来,喃喃道:
“这李娘子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通身的仪态,啧!跟大家娘子都差不多了。”
这话阿萦不知道,她将菜篮放到院子里后,便匆匆往揽饕楼赶去——她今日与沈锦有约。
*
揽饕楼生意极好,但因着与长平侯府隔得近,也能听到那哀乐,楼中也有议论的人。
阿萦刚到雅间,便见着沈锦坐在窗边,遥遥地看着长平侯府的方向。她如今已出了孝期,重新穿上了喜欢的绫罗,扮上了时兴的妆容,一眼瞧去,富贵逼人。
阿萦将帷帽一摘,扔在坐垫旁,凑过去,“你瞧什么?”
“我在看我好友的葬礼啊。”沈锦的声音幽幽的。
“我可就站在你面前。”阿萦推了她一把,笑道。
这话把沈锦吸引了过来,“我的好友可已经身亡了,敢问这位娘子姓甚名谁?”
“小女子不才,李氏阿萦。”阿萦作势。
沈锦一下收敛神色,“你真行啊,前几日递信来,上头只有一个‘安’字。我道是怎么回事,没两天就传来你的死讯。”
“时局所迫,别无他法。”阿萦正色,又笑起来,“如今不是很好么?我自由了。我向你保证,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交易。”
“与我做交易的是赵氏阿萦,与你李氏阿萦有何关系?”
“因为阿萦总能带给你更多的东西,所以姓李姓赵都无妨。”赵萦好整以暇。
“你好大的口气,说说看。”沈锦呷了一口茶。
阿萦拿出一叠纸张,放在案上,推向她。
“这是?”沈锦吸了一口气,有些惊喜,“长乐坊的契书。”
长乐坊是建康曾经最有名的歌舞伎坊,因着战乱,其中歌伎流乱,才衰败下来。
即便衰败,但建康有几人没有听过长乐坊的名头,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伎坊的价值,偏生持有者始终不愿将它卖出。
“你怎么弄到的?”她将这张契书摸了又摸。
“我没别的优点,便是善察人心。我先生混迹建康伎坊,与这坊主恰好相识。我求他引荐,正击心房。”
过程当然不似阿萦口中这般简单。
早在她与沈锦的胭脂铺开得顺风顺水时,她就有了盘算,沈锦本身善钻研这类东西,若是能寻到合适之处发挥长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恰巧先生那处有这样的途径,何不利用一二?
于是她找上了坊主,试了好多法子才得到这张契书。
“还是按从前的契书来算吗?”沈锦有几分生疑,她心里有数,这张契书的价值远高于从前的布庄,获得的利润只会更多。
“这张契书归你,我要五成利润。”阿萦将契书推向她,“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沈锦有些讶异,这样一份契书就给了她?
阿萦道:“揽饕楼是不是有自己的采购商队?”
若她观察不错,食材独特,也是揽饕楼经久不衰的原因。
“不错,阿耶生前最重视食材,重要的食材都是他天南海北去谈下来的。”说到这个,沈锦很有底气,“这和你要我帮的忙有什么关系?”
“我要你带我的人去一趟北边。”阿萦将自己的心思说出。
阿娘那般模样,实在不宜待在侯府,对病情无益。
先查探北边情况,若北边可信,找机会让她回北边去也未尝不可,至少那才是她的家人。
揽饕楼运输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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