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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过往的终点

小说:

我在神女录中求生

作者:

缪斯猫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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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真的……要那么说吗?”裴道元犹豫地说道。

坐在高座上的男人支着额头,语气懒洋洋地说道:“你怕了?”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他支支吾吾着,手心紧紧地攥起,慌张到大汗淋漓。

男人见此,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平缓道:“人类有着两个共同的缺点,容易因艰险而止步不前,也容易被言语所裹挟。”

“你以为你说的是狂言吗,并不是,芳絮的百姓们早就在心里这么想了,只是没有人敢先开口,你要做的,就是成为这个‘第一人’,成为他们战前的号角,还是说——”

男人话锋一转,声音带着几分压迫:“裴住持不想坐上那个位置了?”

闻言,裴道元急忙下跪,拼命地摇着头:“是我失言,请大人恕罪!”他的眼底流淌着不易察觉的贪婪。

“与其有时间想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赶紧去给令郎置办点行头,毕竟马上也是要成为公主府的乘龙快婿啊。”男人面容染上几分嘲讽的笑意。

……

……

踏青的那天。

走下马车后,裴徵望着宁溪的背影,眼神变得越发深沉。他知道今夜对方不会有事,因为最终的目标并不是她,可是他仍然产生几分复杂的情绪。

裴徵缓缓踏入寺庙,眼神似是不经意地扫到门口正迎接皇家车队的老住持,对方挂着和善的笑容,脸上的褶子皱到一起,在他的身边,一个身形高大的僧人瞥见裴徵,眼神微眯,轻轻点了点头。

裴徵没有回应,一言不发地走进了寺庙。

他坐在厢房里的木桌前,沉默地看着面前的纸条,这是刚刚有人塞到他房门下的,上面写着:“今日行动,务必不要让他们察觉异常。”

看完之后,不知为何,裴徵的心头竟泛起淡淡的烦躁感。他薄唇微抿,将纸条放在烛火上方。

火焰一点一点吞噬了纸条,也照亮裴徵有些迷茫的表情。

这样的路真的是正确的吗?

为什么有无数种取得地位的方法,却一定要用这种最危险,又最剜心的。

裴徵原以为自己足够冷漠,也足够卑劣。可当他看到父亲对老住持施法的时候,心头还是会有些复杂。

这个老住持经常给宁溪送一些东西,对待她像对待亲孙女一般,他还是皇帝的至交好友,自幼相识,风风雨雨一起走了数不清的年岁。

然而这道从神秘人手里拿到的咒法,让这个年迈老人的过往几十年的情感全部烟消云散。他的记忆被控制住,从此变成一个对幽人皇室抱有极大恨意的旧友。

神秘人真是会利用人心,他将人性中的情感算计到令人无可指摘。

只是用武力夺取地位与权力,怎么算的上是浩大的胜利,他偏要让幽人种族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感觉,让他们从内里便彻底的腐朽崩溃。

裴徵以为自己对幽人一族的恨意已经足够强烈,但对比这个神秘人称得上疯狂的举措,他突然荒唐地认为也许自己还有一丝人性。

……

大火烧起时,裴徵倚在旁边的门栏看到人群的慌乱与绝望,然后紧接着,有群黑衣人夺门而入,长刀起起落落,血肉横飞,鲜血直流。

青年忽然有些反呕,转身离开这个喧闹的地方。

即便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流淌着幽人的肮脏血脉,可是更多的,是手无寸铁的无辜侍从。

是的,裴徵明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阻止。

炼狱就在身后上演,可是他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他只能用新朝的到来,必要以前人的血肉铺垫的想法来麻木自己。

直到他走到另一个小小的院落,看到一个被火烧到已经摇摇欲坠的长板,正立于一个小女孩的头顶,在那一瞬间,裴徵下意识地跑过去将女孩推开,然后板子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右腿上。

顿时,鲜血直流,裴徵疼到冷汗顺着额角滴落。

小女孩则是惊慌失措地哭泣,然后拼命想要挪动他身上的木板,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做不到。

她只好满脸无措地告诉裴徵要去找人帮忙,然后飞快地拐进旁边的长廊。

过了许久,裴徵倚在枯树旁,忽地一笑,心想或许这就是他犯下诸多罪孽的报应。他被周围的火焰呛到嗓子干咳,到最后,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漫天的火光,他想起了母亲。

或许这就是人死前的走马灯吧。

可就在他要阖眼,接受命运的安排时,背着火光,一身明媚黄裙的少女却出现在面前。

以一种救世主的姿态。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十几年前,他的人生被一群幽人硬生生地毁掉,却在十几年后的今天,再次被一个幽人拯救。

毁灭与救赎,原来是人类永恒的命题。

女孩强硬地背起了他,步伐摇摇晃晃,想要带他走出这个炼狱之地,却在路途中,听到一个巨大的阴谋。

裴徵故意踩断了树枝,让这场对女孩堪称凌迟的对话飞快止住。也许这是他能为宁溪做的最后的虚伪举措。

宁溪仓皇逃离。

他趴在女孩单薄的身躯,眼眶忽然有些酸涩,为他的满身罪孽,为她此后的残酷命运。

某种程度上,他和宁溪一样的可悲。

他们的命运都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

裴徵躺在寒潭旁的黑石上,虚弱地喘着气,看向被他从潭水里抱出来的宁溪,她浑身的衣衫都湿透了,整个人不自觉地颤抖。

他低头,缠绕的布料在水中早已消失不见,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腿,他撕下自己袖口上的布条,死死地缠在腿上。

然后他艰难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背起宁溪,寻找山谷的出口。

他想,这个时候父亲应该已经带人赶到了寺庙,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也终于到收尾的时候了。

从始至终,这场杀戮就是一场错综复杂的戏,老住持和他的徒弟以为自己是猎人,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猎物。

……

女孩的浑身都在颤抖,裴徵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罩在她的身上,自己只留一件薄薄的单衣,他在周围寻来了几根木柴,好不容易才生起火。

可是宁溪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冷,因为昏迷,双眼不自觉地紧紧皱着。她的额头越来越烫,于是裴徵不能再停留下去,只能背着她,浇灭火光,走向山下。

……

莹白的月光下。

少女的燥郁越来越强烈,她微微睁开眼,嗅到身前浓郁的鲜血,眼睛不自觉地泛红。

在她咬上裴徵皮肤的那一瞬,他就知道对方的幽人反噬出现了。这是这一种族永远无法改变的宿命——嗜血癫狂。

裴徵背着女孩,摇摇晃晃地走着,鲜血顺着脖颈流下,滴落在他干净的白衣。

然后,他唱起了一首清冷的曲子,哄弄着女孩崩溃到边缘的情绪。

在他十九年的人生中,大部分时间都被佛经填满,所以,他只学过这一首曲子,连歌声都不是很熟练,显得生涩。

他走啊走,背着女孩走了三天三夜,脚已经被枝杈刮到血肉模糊,右腿的伤口接近腐烂,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如同刀尖上跳舞。

终于,他走到了山下的村庄。

宁溪得救了。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

他再次醒来时,裴道元坐在他的身旁,对他笑着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竟然能想到用苦肉计。”

“这下这个狗皇帝会彻底落入我们的掌心。新朝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裴徵阖眼,没有反驳父亲的话。

即便他在这场戏中,唯一付出的真心便是拯救一个人,但如今,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从今天起,他与宁溪便注定走向陌路的两端。

……

近日来,皇帝传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裴徵再一次从勤政殿里出来时,冬至的雪已经如约而至,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红色官服与白雪交相辉映。

皇帝的性情越发阴晴不定,这在他们的意料之内,而更加令他们惊喜的是,安亲王对长生不老的疯狂追求。这样一来,无需他们接着悄悄散播令人幽之间矛盾激化的言论,皇室自己就能摧毁与百姓之间摇摇欲坠的关系。

就在这时,裴徵忽然想到了被幽禁在公主府的宁溪。

他抬眸回首望着身后偌大的皇城,漫天雪花飘零,他们之间平和的日子不多了。

而裴徵也不理解自己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去为女孩寻找冬日里的蝴蝶,如此美丽易碎的事物与情感并不适合二人之间的气氛。

然而,在他看见宁溪欣喜的表情时,脸颊却忍不住泛起红,他紧张地手心都在出汗。

也许,他是喜欢宁溪的。但是这份喜欢带给女孩的不是幸福,而是足以毁灭她人生的灾厄。

在带领叛军进入皇城时,裴徵如此想到。

整个宫墙都溅落到数不清的血迹,分裂的身体倒在皇宫的每一处。裴徵没有亲自动手,可是这些痕迹也在某种程度上是他所砍。是他告知了叛军皇宫的布防图,是他亲自锁上了宫门。

他真是虚伪啊,到最后,也要让自己保持置身事外的姿态,以为这样,他就能成为一个无奈的“好人”。

这份埋藏在心底的不为人知的沾沾自喜,在他走入皇宫,看见皇后的那刻起,彻底烟消云散。

宁溪与她的母亲在某种程度上,十分相像,她们一样的善良真诚,一样的天真从容。

触及到皇后平和的眼神时,裴徵手上的剑缓缓落下,他感受到自残形愧。

在整座皇城里,除了宁溪,皇后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看轻裴徵,用傲慢的眼光去审视他贫穷的出身。他与宁溪每一次进宫,皇后都会目光慈爱地看着他,将他视作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是她温和的善意,给的却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人。

皇后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端坐于长榻上,看着死死围在她宫门前的叛军,然后静静地将目光移回到裴徵身上。

他听见皇后问:“小溪还好吗?”这样的场景就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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